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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好脾氣給老頭蓋上被子,才出門去了。

  鄒氏乍一見他,還有些意外,他回頭看了眼屋裡才說;「祖父睡了,這幾日我讓匠人進來給他收拾一下後面的院子。這屋子不行,太冷了。」

  老頭子現在住在前面的前廳東廂房,後面院子更寬敞。

  鄒氏解釋:「府里去年冬天都翻修了,你祖父不讓動。」

  趙誠憨笑:「沒事,我明日就扒了後面的屋子,大不了讓他把我罵一頓,問題不大。他又不能起來打我。」

  鄒氏聽的愕然,然後才笑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怪不得。

  杜從宜知道他去了正院,也不著急,已經中午了,午飯準備好,就等著他。

  趙誠進門就喊:「飯好了嗎?我快餓死了。」

  來安一邊疾走一邊哭,見趙誠這副樣子心疼死了。

  杜從宜見他瘦了,黑了。在外吃苦是肯定的。

  兩個人一個人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院子裡,趙誠歪著頭笑,幾個月沒見,夫妻兩挺有意思的。

  他挑眉問:「怎麼,我的魚缸沒搬回去?」

  來安趕緊說:「這幾日天氣暖和了,才搬出來,大娘子說,要去黃河邊上掏幾條鯉魚養著。」

  趙誠聽見了就笑,使勁笑。

  杜從宜瞪他:「進來洗臉了,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他泡澡泡一半就睡著了。

  太累的人,其實睡不踏實,他一下午都在忙,傍晚在外面,讓來寶去通知工匠明日開始翻修老頭的院子。

  晚間一家人見了一面,互相寒暄幾句,至於北方的事情,趙恆已經講過了,不需要他在贅言。

  第二天一早進宮要述職,當初是防止奔喪回來,屬於宗室的特權,老頭熬過去了,接下來也要進宮述職。

  趙策幾個月沒見他,見人站在下首,問:「河北安定了?」

  趙誠垂首:「暫且滄州以南安定,東西軍主帥等滅遼滅金軍,一併收復燕城,至於繼續向北、向東,等官家的旨意。」

  趙策:「你覺得呢?」

  趙誠這次不再多嘴,只答:「自然一切以官家的意思為準。」

  趙策挑眉,看他一眼,才問:「你祖父如何了?」

  「不太好。」

  趙策低頭看著奏摺,抬眼看他一眼,最後垂眼:「那就在家盡孝吧。」

  趙誠謝了恩出宮直奔歸家。

  這幾個月確實累,精神壓力也大,他歸家除了老頭院子裡監工就是睡覺,老頭果然生氣十足,聽說他將後院屋頂都揭了,終於開始破口大罵,明鏡堂里雞飛狗跳,趙敬見了他第一句話就是:「你可真是,無法無天。」

  趙恆見他那個眼神,真是內容多的,他都不想和趙恆對視。

  趙宗榮和趙宗回兄弟兩每日晚上都來父親面前盡孝,老頭早就煩了,人都不見,可憐了趙敬這個老實人,晨昏定省,趙誠看了眼後院的土暖和土炕,和西牆磚砌的壁爐,二十幾號匠人兩三天的功夫,做的妥妥噹噹,他特意讓燒熱了,才哄老頭去後面正房去住,前面廂房實在逼仄,趙敬偶爾守夜都沒地方睡。

  後面的通鋪大炕,兒子孫子加起來陪睡都不成問題。

  他的惡趣味很大。

  結果老頭不肯去,身體也經不起折騰,趙誠多孝順,就忽悠趙敬,兄弟兩抬著老頭,直接送到後院大炕上,屋子裡從老太太屋裡討來幾顆綠樹,壁爐火的旺,屋子寬敞,還不冷,總之怎麼都好。

  但老頭不開心。

  這樣一來,別說兒孫,就是端王府的小輩們都來,屋子裡都能裝得下。

  前後廳,用碧紗櫥的窗欞隔斷隔開,趙誠見他黑著臉,還邀功:「您瞧著怎麼樣?汴京城頂好的匠人了,這是上好的梨花木,您不就喜歡這些奢華玩意兒嗎?這不,南面的磁器、背面的皮子、金銀玉器,只要您要的,可都給您湊齊了,還缺什麼,和我說一聲就好。」

  「滾!」

  趙誠落了個沒趣,趙恆笑瘋了。

  出了門就問:「你跟誰學的?官家身邊學來這些本事?」

  趙誠扭頭警告他:「等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給我把功勞看住了,別讓別人沾染。」

  趙恆立刻說:「你看好吧,你身邊那個麻二是個人物,這次他也能混個校尉。」

  「那再好不過了。」

  身邊的人能有前程,他高興都來不及。

  趙敬要伺候老頭,見趙誠該做的都做了,又被祖父罵了,還要替弟弟說好話:「若甫就是,性格有些跳脫,對您再孝順不過,這花草是從祖母那裡討要的,瓷器聽說是宮中的,金銀玉器是他自己討要的,這畫是汪伯言汪相公的,這屋子裡的東西,都是他自己準備的。說來我十分慚愧,雖為長兄,但萬不及他……」

  老頭其實心情不錯,只是嘴毒,恨聲恨氣:「慚愧什麼?不如他主意大?不如他能捅簍子?不如他……」

  和他那個沒良心的老子?

  趙士義恨恨,官家什麼心思,別以為他不知道。

  大宗正什麼意思,他也清楚。他趙士義的孫子,不可能給旁人,尤其是趙德明。

  趙敬無端被噴了一頓,也老實了。

  長輩不能亂頂撞,所以他只是不吭聲,見妾室端著藥進來,趕緊起身接了藥給祖父餵藥。

  要說翻修明鏡堂,最感謝趙誠的,必然是老頭的兩個妾室了。

  因為後院子裡地龍、壁爐、火炕,能取暖的地方全都取暖了。

  兩個妾室的日子好過很多。

  趙誠也不是上趕著,年紀大的人,別說病著,本身都很脆弱,這個取暖條件,真的冬天凍死都不為過,那點暖爐真不夠用。

  能讓大家都過得舒坦,尤其是伺候老頭的人舒坦了,老頭才能舒坦,大家都舒坦,何樂不為。

  老夫人是知道的,趙宗榮就和母親抱怨了一嘴趙誠的放肆行徑。

  老夫人隻字未提,只說:「若甫有孝心,你父親也同意,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趙宗榮被母親說的啞口無言,只是氣悶:「父親,因為三弟的事情,一直都怨我,是不是?」

  老夫人:「你怎麼會這麼想?你是長子,你三弟是幼子,何來你父親怨你一說。」

  趙宗榮搖頭:「那為何,母親後來都不肯見父親?」

  老夫人搖頭:「那和你沒關係。他是你父親,也為你做了良多,當初你卷黨爭中,要不是他擋在你前面,你能全身而退?他替你背了罵名。」

  趙宗榮有些羞愧:「所以,我遠不如三弟聰慧……」

  老夫人看著資質一般,也已經不年少的兒子,嘆氣:「為何,非要和你三弟較勁?」

  趙宗榮否認:「不是,我只是……」

  父親有沒有偏心,他不知道嗎?他心知肚明。可偏偏樣樣聰明,樣樣拔尖的三弟死了。尤其他們兄弟關係其實很好,三弟向來敬重他。可三弟當初北上,是他偷偷替他瞞著父親。

  這輩子,他都梗在心裡,他連為自己辯解的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父親對三弟的兒子,都是不同的。

  他本就喝了酒,這會兒回過神了,站起身笑笑:「我喝多了,讓母親見笑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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