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殿下,您救救我父親吧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443章 殿下,您救救我父親吧

  另一邊,李孝三人請旨入宮後,便分開了。

  李廉和李孝去了承香殿找鄭才人,李勇去了蓬萊殿找楊才人。

  三人約定好,洗了湯浴之後,李勇來承香殿與他們倆會合,再一起去面見李治。

  李孝和李廉來到承香殿西跨院,剛一通傳,鄭才人便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滿臉欣喜之色,將兒子抱在懷裡。

  李孝面色有些紅,為了照顧弟弟情緒,掙了掙,說:「阿娘,四郎還在旁邊呢。」

  鄭才人這才鬆開他,一手拉著一人,進入正殿,命人準備饌果糕點。

  兩人吃了一些後,便各自去偏殿沐浴。

  李孝心中有事,洗的很快,換上一身乾淨的絲綢袍服,回到正屋,和鄭才人說起了話。

  「阿娘,孩兒有件事要跟您說。」

  鄭才人幫他剝著枇杷,微笑道:「說吧。」

  李孝遂將答應臨川公主的婚事,跟她說了。

  鄭才人愣了一下,剝枇杷的手停住了,眼眶微紅。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也不跟阿娘說一聲?」

  李孝低下了腦袋。

  鄭才人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你已經答應臨川公主,阿娘還能說什麼呢?京兆韋氏畢竟是大世族,也算門當戶對。」

  李孝卻道:「阿娘,孩兒不想娶韋氏女。」

  「什麼?你不想?」鄭才人又愣住了。

  李孝嘟囔道:「孩兒當時年少無知,沒多想就答應了,現在想想,大兄的婚事都能自己做主,連父親也不插手,孩兒也要自己找意中人。」

  鄭才人皺眉道:「可你剛才不是說,已經答應臨川公主了嗎?」

  李孝眼巴巴望著她,一臉懇求。

  鄭才人這才明白過來,沒好氣道:「你這孩子,原來是想讓娘來當惡人!」

  李孝低下頭,道:「孩兒只能靠娘了。」

  這句話頓時就打動了鄭才人。

  她一直與兒子關係不好,如今母子終於盡釋前嫌,她自然更珍視這份感情。

  況且臨川公主幫她兒子選了婚事,竟都不跟她透個氣,實在可惡至極,想到此處,她再無猶疑。

  「孝兒,你放寬心,這件事就交給娘了,將來無論你想娶什麼樣的女子,娘都去跟陛下說!」

  李孝大喜,道:「多謝阿娘!」拿起一個枇杷剝了,遞給鄭才人。

  不一會,李廉洗完了澡,出來一起說話,聊了半個時辰閒話後,李勇也過來了。

  三人這才告別鄭才人,一起朝著甘露殿而去。

  三人入宮的時候,便是向李治請的旨。

  當時李治正在南海池旁慢跑,聽到他們回來了,便回到甘露殿寢殿等候,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到三人來求見。

  李治揮手命三人進殿,敘禮畢,仔細打量著三人,見三人都長黑了,稚氣未脫的臉上,也多了絲風霜之色,點了點頭。

  「這次去萊州,有什麼收穫嗎?」他目光掃過三人。

  三人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後,由年紀最大的李孝最先開口。

  「父親,孩兒這次去了萊州,才知道不僅民生艱難,當官也不容易。」

  李治緩緩道:「只有真正做事的官才不容易。你能意識到這一點,說明這次去萊州,有在認真做事,這很好。」

  李勇第二個說:「父親,孩兒以前一直以為打仗只需帶兵衝鋒就行了,這次去了萊州,才認識到後勤的重要性。」

  李治道:「不錯,也算是長進。」

  李廉最後說道:「父親,孩兒一路仔細觀察,發現做什麼事,其實都是一門學問,甚至田舍漢種糧食,也不容易。」

  李治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所以你們要收起驕縱之心,不要小覷任何人,學海無涯,要懂得虛心學習。」

  三人齊聲道:「是!」

  李治又問:「你們三個,誰的圍棋下的最好?」

  「四郎下的最好。」李孝和李勇都看向李廉。

  李治笑道:「那好,四郎,你來跟我下一局,我讓你三子。」

  「是。」李廉欣喜的答應了。

  只可惜,他雖然很想展示自己圍棋的實力,讓父親刮目相看,奈何身邊有兩個狗頭軍師,不停的亂出主意。

  盤至中局,敗局已定。

  李勇和李孝這兩個臭棋簍子,反而怪他不聽自己的主意,也不理會棋局了,和李治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李孝試探著詢問李治,三人是否還要回墨佳軒打雜,聽李治說不用去了,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竟還有一絲莫名的不舍。

  李廉終於能不受干擾的下棋了,他趁著李治與李勇、李孝聊天時,疏忽大意,開始逐漸反擊。

  只可惜,前面輸太多,最終這一局還是輸了。

  一局棋下完,李勇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也想挑戰李治。

  不過時間有點晚了,李治見李孝一臉疲倦,顯然一路舟車勞頓,便讓他們退下休息去了。

  三人出宮之後,便分手各自回王府。

  李廉回府的路上,還在想剛才那局棋,對這座離開大半年的府邸,卻並無絲毫懷念。

  正當他來到雍王府外時,從街角衝出一道人影。

  李廉身邊的侍衛立刻上前,擋在跟前。

  那黑影卻在五步之外跪下了,朝著李廉叩首道:「民女拜見雍王殿下!」

  此時天色太黑,李廉看其模樣是個男子,然而聲音卻是女子聲音,依稀還覺得聲音有點耳熟。

  「你誰啊?」

  那女子抬起頭,將頭上束髮的巾幘取下,甩出一頭烏黑的長髮,道:「民女是飛羽班的徐玲,您不記得我了嗎?」

  李廉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徐玲嗎?

  「是你啊,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他快步走了過去。

  徐玲叩首道:「雍王殿下,您能帶我去見許王殿下嗎?」語聲哽咽。

  李廉見她聲音悲涼,趕忙將她扶起。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徐玲正要開口,忽聽「咕咕」之聲從腹中響起,卻是她數日未進食,肚子餓得打鼓。

  李廉笑道:「有什麼話,先填飽肚子再說吧,我先帶你進府用食,再派人請二兄過來,等你吃完後,二兄也就過來了。」

  徐玲臉色微紅,低聲道:「多謝殿下。」

  另一邊,李孝回到王府後,許王府頓時雞飛狗跳,侍從們都搶著過來請安。

  畢竟李孝已經離府大半年,王府的月例也停了大半年,王府下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李孝回府之後,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人把鬥雞全部處理了。

  從別人那裡買來的鬥雞,全部送回,府中養大的鬥雞,全部宰了。

  他上次悄悄回來,便宰了飛將軍,侍從們也聽說他因為鬥雞,才被皇帝責罰,不敢不聽,領命去雞樓殺雞。

  這時,一名侍衛來到李孝身邊,低聲道:「殿下,外面有人在監視王府。」

  李孝吃了一驚,只當是父親派的人,心中頓覺不安,心想:「難道父親怕我回府後,繼續鬥雞?」

  「不用管。」他揮了揮手,回到大廳坐下。

  正喝茶時,手下有人來報,說雍王府派人過來,請他過去一趟。

  李孝心道:「莫非父親也派人監視了老四,他心中害怕,才派人找我過去?」

  當即命人牽馬過來,準備騎馬去雍王府。

  不料,府中下人只顧著照顧雞,沒怎麼管馬,府中的馬都餓得骨瘦嶙峋。

  李孝大怒,責罰了養馬的馬令,坐馬車出門。

  來到李廉府邸,被一名侍從引入後堂,剛跨過門檻,李孝便立定在了原地。

  他和李廉不同,一眼就認出了正坐在屋中用食的徐玲。

  「徐、徐娘子,你怎麼在這?」李孝驚喜道。

  徐玲放下筷子,跪在李孝跟前,泣聲道:「許王殿下,求您救救我父親吧!」

  李孝一個箭步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急問:「徐班主他怎麼了,你慢慢說!」

  徐玲哽咽道:「爹爹和師兄們被內領府的人抓了,說他們是燕山會成員。」

  燕山會是河北道的一個反朝廷組織,當初在長孫詮幫助下,被內領府攻破了總舵,後來一直不成氣候。

  不過這次朝廷對高句麗用兵,調動河北十州用糧,燕山會餘孽覺得機會來了,便又四處煽動民怨,蠱惑百姓入會。

  李孝聽到是燕山會,吃了一驚,道:「你爹是燕山會?」

  徐玲急道:「當然不是了,爹爹最恨燕山會的人,說他們只會打著竇公的名號,為自己斂財,他怎麼可能加入燕山會呢?」

  李孝點點頭,想到徐班主的言行之中,自有一股正氣,確實不會加入燕山會。

  「那內領府的人為何抓他呢?」

  徐玲咬了咬牙,道:「爹爹是被人害了,他有一個老朋友,約他晚上在渡覺寺見面,結果恰好那天晚上,有燕山會的人在渡覺寺接頭,爹爹就被當做燕山會的人給抓了。」

  李孝問:「怎會如此之巧,莫非是你父親那位老朋友……」

  徐玲恨聲道:「就是他,一定是他害了父親!」

  李孝問:「那人是誰?」

  徐玲道:「他叫馬群,是冀州第一馬商,為人很講義氣,任何人有困難了,他都會慷慨解囊,爹爹也曾受他相助,故而沒有防備他。」

  李孝愣道:「那他為何要害你爹爹?」

  徐玲遲疑了一下,道:「馬群應該也是受人指使,我暗中調查,發現馬群與冀州折衝府的楊都尉見過面,那楊都尉……」

  「他怎麼?」

  徐玲咬牙道:「他是當朝駙馬周道務的外甥。」

  李孝渾身一震,這才明白過來,背後真正的主使之人,應該是周伯瑜。

  他實在沒想到,周伯瑜當時在他面前那般懇切的向飛羽班認錯,背後竟又會去報復徐玲。

  等會,不對,如果真是周伯瑜,徐玲為何沒有被抓,又怎能見到自己?

  他抬頭望著徐玲,道:「徐娘子,你父親既然被抓,為何你能安然無恙?」

  徐玲聽到此話,面色漲紅,一臉氣苦之色。

  「你、你不信我?」她低下頭,淚如雨下。

  「不,不,我只是有點奇怪。」李孝頓時慌了,趕忙擺手。

  徐玲卻低著頭沒有回答。

  她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為他父親去見馬群時,她悄悄離家出走,來到長安,想再偷偷見上李孝一面。

  她父親曾告訴她李孝的真實身份,故而她躲在許王府外蹲守。

  結果蹲守許久,不僅沒能見到李孝,還險些被人抓了,幸好她從小習練武藝,又有一定的江湖經驗,這才逃脫。

  她驚懼之下,回到冀州,這才發現班中出事,所有戲班成員,都被內領府抓走。

  經過調查,才發現此事可能與周伯瑜有關。

  當初他父親帶著他們離開長安,就是怕周伯瑜報復,卻不想,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她一個孤弱女子,別說周伯瑜了,就算是馬群,她也對付不了,絕望之下,這才又想到了李孝。

  她再次回到長安,也終於反應過來,上次在許王府外,想要抓她的人就是周伯瑜。

  她回想著當初見到李孝的情景,記得他身邊還有兩個少年,三人關係親密,應該是兄弟。

  後來打探了些皇子的消息,確認李孝身邊的兩人,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她這才躲到雍王府,找李廉帶她去見李孝。

  李孝見她低頭不說話,也不敢多問了,轉頭看向李廉,道:「四郎,這件事你怎麼看?」

  李廉道:「二兄,你還記得咱們白天入城時,周伯瑜在城門口等著我們嗎?」

  「當然記得。」李孝變色道:「他請我去周府,只怕就是不想讓我見到徐娘子!」

  心中猛地一驚,怒道:「我知道了,監視我府邸的也是這個混帳東西,我還以為是父親呢!」

  李廉望著他,目光幽深:「二兄,你準備怎麼做?周伯瑜是臨川公主的兒子,想收拾他,也沒那麼容易。」

  他既然問這話,顯然是要幫李孝一起對付周伯瑜。

  以三兄弟現在的關係,李孝也不準備跟他們客氣。

  「四郎,你趕緊派人請三郎過來一趟,我們仔細謀劃一番,定要收拾周伯瑜,救出徐班主!」

  徐玲聽到此處,叩首道:「民女多謝殿下大恩,今生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您的恩情。」

  李孝趕忙將她扶起,道:「別說這種話,是我處事不周,才讓你們遭此劫難。你先去歇息,我保證救出飛羽班所有人!」

  徐玲盯著他看了一會,慢慢點了點頭。

  她這些日子裡,心中焦慮不安,四處奔波,確實早已疲憊不堪。

  此時得到李孝相助,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有了依靠。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