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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一眼神閃了閃,不敢隱瞞,繃著麵皮如實道,“回主子,有聲音傳出,說……說您養了外室!”
外室?!
容逸柏聽了,看凜一一眼,這用詞倒是夠含蓄的。
湛王聽到,靜了一會兒,開口,聲音輕慢悠長,“你說,外室?”
凜一肅穆道,“稟主子,這話不是屬下說的,是外面一些人在說。”
他只是一個實事求是的搬運工,絕非製造者。
容逸柏不緊不慢又接一句,“確切的講,是說王爺是胡婆娘的姘頭。”
姘頭?
這兩個字,還真是新鮮了。沒想到這輩子,他還能跟這兩個字扯上。
新奇的很呀!想著,湛王不由自主的回憶了一下那胡家媳婦兒的音容相貌……
眼底漫過各種顏色,轉眸看向容逸柏,“你為這事兒來的?”
容逸柏搖頭一笑,“不,我只是來看看傾兒。前幾日外出,給她帶了些小玩意回來。”
縱然外面眾說紛紜。可對湛王,容逸柏表示出他絕對的相信。然……
這信任,落在湛王眼中,卻是冷哼一聲,“凜一!”
“屬下在!”
“人家找好了嗎?”
聽到湛王的問題,容逸柏清晰看到凜一臉上划過一抹異色,雖是稍縱即逝,隨即既恢復如常。但,容逸柏還是察覺到了,眼帘微垂,後腦勺生出點點涼意,感覺不是很好。
“稟主子,找好了。”
“帶他過去。”
“是!”凜一上前,“容公子請。”
容逸柏聽了,沒動。琢磨著,是不是找個由頭給推拒了。不過,看看坐在主位上兒的男人,這念頭即刻打消了,默默起身!
與其浪費唇舌,最後被拎著走。還是省些力氣,自己走的好。
有容傾在,湛王還不至於把他賣了,滅了!
既生命無憂,容逸柏雖感覺不好,可還是略帶好奇跟著凜一去了。
容逸柏身影自眼前消失,湛王開口,聲音淡淡,“凜五,你說:外面這些聲音若是傳入王妃耳中,你說她會是什麼反應?”
凜五聽了,“王妃……會胡思亂想……吧!”
這回答……
湛王聽到,看凜五一眼,感覺自己被安慰了!
胡思亂想?哼!
容傾若是會胡思亂想還好了!她若拈酸吃醋,湛王也就舒暢了。可她……
湛王想著,心裡發堵,她一定會比容逸柏還信任他。
兄妹兩相似的德行,分外可惱。
“凜五。”
“屬下在!”
“去把書拿來。”
凜五聽言,猶豫了一下,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可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一言不發執行命令。
走出書房,凜五莫名生出一個感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主子現在的情況,不是剛好印證了這句話呢?
最初的時候,王爺可是沒少作王妃。
就初遇那一次,直接奪了王妃清白之身,單單就這一件事兒,當時但凡脆弱些,臉皮薄些,現在墳頭上的糙肯定都是一人多高了。
再加上種種種……凜五也就不一一回憶了。一句話概括,風水路流轉,王妃現在什麼都不做,只要懷個孩子,就足以把主子nüè的食無味,夜夜無眠吶!
正院兒
見麻雀隻身回來,容傾自然問,“我哥還在跟王爺說話嗎?”
麻雀搖頭,“公子剛已出府了。”
容傾聽言,挑眉,“出府了?”
“是!書房的護衛說,王爺有要事請容公子去辦。所以,公子才沒顧得上來這裡。”
“這樣呀!什麼要緊的事兒,這麼急?”容傾輕喃一句。
麻雀開口道,“這個護衛說他也不甚清楚。只說應該不多時就會回來。”
容傾聽了,沒再問。
湛王和容逸柏關係越發親近,這事兒好事兒。
“小姐!”
“嗯!”
“您餓不餓?”麻雀看著容傾問道。
餓不餓。這句話已快成了麻雀的口頭禪了。一天不知道要問多少遍。
容傾摸摸剛吃的圓滾滾的肚子,搖頭,“不餓!”
“不餓呀!”麻雀眉頭皺了皺。
不是說懷了身子的人嘴巴都不停,最是能吃的嗎?她家小姐怎麼就不餓呢?
廢話!
一籠蒸包一碗粥些許菜,再加上一盤水晶糕。任誰吃這麼多,這才半晌都不會餓。
可這些,在麻雀眼裡,卻感吃的還是不夠多。畢竟,容傾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呀!
眼巴巴的看著容傾,“小姐,你真的沒什麼想吃的嗎?”哪怕想喝水也行呀!
“這會兒不想吃。不過……”容傾砸吧砸吧嘴道,“中午讓廚房做點兒酸辣湯吧!”
容傾話出,麻雀眼睛驟然大亮,“奴婢這就跟廚房說一聲去,這就讓廚房準備。”說完,麻溜往外走去。
快步走著,暗暗想:酸兒辣女,酸兒辣女。現在小姐想吃酸辣湯,那……小姐現在肚子懷的是男娃兒呢?還是女娃兒呢?還是說……
是一對龍鳳胎!
這念頭出,小麻雀心撲騰撲騰跳個不停。要是這樣的話……小姐吃的還是少呀!
***
“爺我終於又見到這片天了,啊哈哈哈……”
突然一聲吼,街頭一震,行走的,忙碌的都不由一滯,駐足,一致轉頭。
哪兒來的瘋子!
呃!
看清人,眉心一跳,面色均是一僵,隨著跪地,“糙民叩見三皇子。”
跪地,請安,三皇子卻是視而不見,繼續放眼世界,繼續抒發內心情感。
“看看這嘈雜的街頭,看看這熙攘的人群,還是一點兒沒變。”
“還有這熟悉的味道,還是那麼油膩膩。”
“還有那令人倒胃口的顧家,此時看起來……”三皇子抹一把眼角,淒淒哀哀,“還是那麼的令人不慡。”
石頭聽言,咧了咧嘴角。三爺果然是三爺!
這堅持認錯,繼續犯錯,死不悔改的做派。這種十多年如一日的堅持,難道不令人佩服嗎?
“還有這這些百姓,盯著爺的眼神,還是那麼大驚下怪!”
“還有這些……”
“看看那些……”
一眾人站著,直著眼睛,木然看著三皇子各種嫌棄,各種挑剔,各種……激動。
那作態,那語氣,那言詞,每一樣都令人看不慣。偏偏無人敢反駁,敢多言。誰讓人家是爺呢!
眼見三皇子連路過姑娘的妝容都撇嘴評說了一遍,石頭上前一步,開口道,“爺,您渴了吧!前面有茶樓先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