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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明顯她覺得白珍回答話的時候心不在焉,然後白蕊想了想又道:“那不如這樣吧,我看著白起很是中意你,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我瞅著你也不討厭他,要不也不能總和他玩鬧了,不若就稟明了大小姐,反正這事兒大小姐心裡早就有底的,咱們在這兒就把喜事兒給辦了吧,說到底咱們也是一把年紀了。”

  她們都已經快二十了,在這個年齡沒當娘的本來就是個稀罕事,何況還是沒有成婚的女子呢?

  看著那些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們,她們都忍不住感慨自己老了。

  而且隼剎畢竟還是一個可汗,若是到時候他將這個要求正式在回京以後提出來,只怕就麻煩不少了,畢竟一國之主願意娶一個婢女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充分展現出他願意為臣子的誠意,以換取千歲爺對他的支持。

  千歲爺連這個都不答應,只怕會惹來朝中非議,雖然爺是個極為強權的人,但是整個朝野卻不是一個人能支撐得起來的。

  恐怕連自己一方的人都會有所議論。

  但是如果白珍已經成嫁人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珍瞬間漲紅了臉,有些羞惱地看著白蕊:“你說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白蕊看著她,仿佛有些驚訝的樣子:“怎麼難不成你不喜歡白起,那我怎麼瞅著你和他……”

  白珍看她還要捉弄自己,頓時伸手上去就要捂她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這小蹄子自己想著要嫁人了,還嘴兒硬不肯嫁,如今倒是消遣起我來了,真真兒嘴上該被fèng一針才是!”

  白蕊也笑罵著躲:“怎麼著,如今人人都看在眼裡的事兒,你倒是害臊起來了,且不知道誰去年雪地里跌了一跤,直跌到了人身上去,難不成你真真箇不喜歡白起,喜歡那個吃人的魔頭不成!”

  白珍急了,待還要開口罵,卻不想一道聲音鬼似的冷不丁地從她身後冒出來:“誰不喜歡我,喜歡吃人的魔頭?”

  二女齊齊僵在當場,調臉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欞上蹲了個人,正笑眯眯地瞅著她們兩個。

  說曹操,曹操到。

  白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珍,隨後道:“哎呀,瞧著這天氣漸熱得人都變笨了,還沒有去把今兒的燕窩給郡主送去。”

  說罷,白蕊起了身,扭動就出了門。

  動作快得白珍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只能傻乎乎地瞪著白蕊揚長而去之後關上的大門。

  “怎麼了,你很怕我麼?”白起略帶著清脆的聲音忽然在白珍耳邊響起,有一種玩世不恭的味道。

  那種熱乎乎的氣息噴在白珍的耳邊,頓時嚇得白珍下意識地就往後噌噌地倒坐幾步,她有點飽受驚嚇地樣子瞪著面前出現的那張放大的娃娃臉:“你……你……怎麼突然下來了!”

  但是明顯,白起沒有體會她忐忑的心情,又繼續逼近她坐過去,很認真打量她片刻,然後道:“白珍,其實我覺得咱們倆算是王八配綠豆,挺配的,你幹嘛總是三番兩次拒絕我,如果你不拒絕我,怎麼會被那頭狼盯上?”

  白起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但是不正經的是——

  他是鼻子貼著她的鼻子,幾乎嘴也要貼上她的嘴說的,那種男子的熱乎乎的,cháo濕的氣息幾乎就噴在她的唇間,讓白珍心跳如鼓間有種錯覺,他是在一邊吻她一邊說話。

  “你……你……你……走開……”白珍面紅耳赤,她到底是個黃花大閨女,哪裡能經得起這樣赤裸裸的勾搭?

  白起卻還是那種一本正經的模樣,甚至兩隻手都擱在了她肩頭,直直地看進她眼底,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似地:“你到底喜歡我麼,白珍,我很喜歡你,所以,如果你沒意見,那麼,我就去向小小姐求了你來!”

  白珍的手擱在他的胸前,試圖隔開彼此一點距離,但是那麼近地看著他熾熱又認真的眼神,近的幾乎能看見自己的模樣,而鼻息間都是他身上好聞的青糙的味道,讓白珍有點恍惚,這是個帶著曠野氣息的男子,他雖然長著清秀的臉龐,但是自己手下感覺到隔著衣衫隆起的結實的肌肉告訴她,他是個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要答應他了。

  但是……

  白珍把手擱在他的胸口忽然向前一推,她迅速地站了起來,平復了下自己急促的心跳,然後轉過背對著白起,一咬牙,輕聲道:“白起,你回去吧,這事兒,我會好好想想的,總之……在一切都沒有定論之前,你不要再這麼明目張胆地來找我了。”

  白起一愣,這話里怎麼聽著都有種劃清界限的意思?

  可是,不對啊,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白珍雖然總是惱羞成怒地嗔怪他的惡作劇和撩撥,但是他明明就能看到她眼底的那些羞澀的閃動的光芒!

  直覺告訴他,白珍對他是有意思的!

  “白珍,你為什麼忽然變了。”他乎地站了起來,抓住白珍的手,想讓她面對自己:“難不成你喜歡那頭吃人的狼!”

  白珍心煩意亂的時候的,陡然聽見這麼一句,心中不知道為何,愈發的氣結,忽然猛地一甩手:“你走吧,我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白起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眼神里都是受傷與惱火,隨後一轉身就躍出了窗外,冷聲道:“好,隨便你,你要喜歡去做那野蠻王族人人共享的王妃,也都是你的事兒!”

  感覺身後已經沒了人,白珍方才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那洞開的窗子,她忽然間鼻尖一酸,有淚珠兒就這麼滾落下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傷了白起,他臨去時,眼裡受傷的神色讓她心中酸痛難當,可是……

  可是……

  白珍咬了咬唇,走出房門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晚帶著濕潤水氣的空氣,然後坐在長廊邊上,愣愣地看著長廊外那一壇幽幽碧水,倒映著天上一輪明媚的彎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白蕊一直都沒有回來,大約是為了留一個空間給她和白起,所以去了魅七那裡,他們已經訂了婚,好事將近,所以大傢伙對於這兩個小情人的事兒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不知道魅七好容易才抱得美人歸,沒人會願意對這種看似‘有傷風化’的事兒多嘴。

  所以白珍只是靜靜坐著,讓水霧漸漸染了自己的髮鬢、睫羽一層細細的霧氣,整個人仿佛霧氣做的人兒似的,朝霞之前就會蒸發掉。

  但是,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直接在她的面容上一抹,將那些水霧全然拂去。

  但那種常年握兵器而導致的粗糲也刮疼了白珍的臉,很顯然,對方並不經常做這種事兒,動作也有些笨拙。

  “你……!”白珍陡然驚醒一般,抬頭看向那站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多久的高大身影。

  那在銀色月光下顯出一種霧氣一般飄渺的栗色長髮,和那一雙冰冷的如野獸的瞳子一般的金色的眼瞳都讓白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隼剎!

  但是跟在西涼茉身邊多年,即使沒有完全得到西涼茉那種喜怒不驚於色的真傳,她還是很快地讓自己鎮定下去,面對這個她最不想看見的男人,或者說——野獸。

  “隼剎可汗,怎麼會深夜還在這裡,莫不是心情不好,出來散心,既然如此,白珍就告退了。”白珍說罷,起身就想要離開。

  但是明顯,對方並不打算讓她走,一隻手按在她的肩頭,將她強行按了回去,隨後他也坐了下來。

  “你很怕我麼?”

  白珍看著面前這張其實算得上很有野性美的深邃沙漠美男的臉,有點想要抓狂的感覺:“……”

  今兒男人們都發羊角風麼,一個個來了就問這個問題,什麼叫她怕啊!

  好吧,好吧,她算是怕了他們了!

  白珍看著隼剎冷淡地開了口:“說實話,我怕的是您的漂亮的金色眼睛下隱藏的那些東西,我自認沒有郡主的美麗與智計,所以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會讓您這般身份的人朝思暮想,所以,我能夠想到的是,您這般的人對我忽然這麼感興趣,甚至降尊紆貴地要娶我,只有一個原因。”

  隼剎的金眸鎖住了白珍,微微挑眉:“哦,什麼原因?”

  白珍淡淡地道:“報復!”

  因為上一次,她狠狠地捉弄和羞辱了他身為一國之主的尊嚴,並親手抓住了他,導致他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不得不狼狽向郡主和千歲爺求饒和談,所以他才想要報復自己,這是唯一能讓她想起來的原因。

  否則,她真想不起這個狼子野心的男人,會出於什麼原因想要娶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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