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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他對郡主若有若無的企圖心,她們可都是看在眼裡,又或者因為得不到郡主,所以退而求其次?

  不管是什麼原因,白珍認為面前這頭食人狼沒安好心。

  隼剎看著白珍,金色的眸子有一種琥珀一樣的感覺,他忽然彎起唇角輕笑起來:“是麼,你為什麼不認為是因為我在上一次交手之中看到了你的智慧與勇氣呢,說不定正是因為這種智慧與勇氣而讓我折服!”

  白珍聞言,盯著他片刻,忽然“撲哧”笑了起來。

  “怎麼,有那麼好笑麼?”隼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年的經歷,還是因為在中原呆久了的緣故,沒有了當初在沙漠裡的那種急躁,多了一分耐心,看著白珍笑起來,他也微笑著問。

  白珍嘲弄又輕蔑地道:“隼剎可汗,您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您是一個政客,白珍在宮裡的時間也不短了,中原政客裡頭說起這些甜言蜜語,可比您要強多了,您說這些,不覺得非常可笑麼,倒是不如直接說出你的目的。”

  隼剎盯著白珍的眼神漸漸變化起來,那種詭異又尖利的眼神,讓白珍陡然感覺到一股寒氣,隼剎微笑道:“你真是個毫不虛偽的人,和大部分的中原女人不一樣,既然這樣,我也不妨直說。”

  他頓了頓,忽然伸手抬起白珍的臉,俊酷深邃的面容帶著一種王族特有的傲慢:“你的主子需要一個同盟,而我需要他們的承認,並且不給予我敵人幫助,而結盟的時候,需要一點證明——一個王妃,我不喜歡那些嬌軟的哭哭啼啼的中原女人,而你看起來足夠強悍,看起來似能承受沙漠的風沙,並且生下不錯的繼承人,那就夠了。”

  白珍有點愣愣地瞪著隼剎,同時腦子裡飛速地旋轉,這頭狼說的是真的麼?

  還是七分真話,三分假話?

  她一下子亦無從分辨,只是……

  這種被他當成仿佛交易物的感覺,不會讓她覺得非常不悅。

  “啪!”白珍毫不客氣地身後排掉了隼剎的手,冷冰冰地道:“是麼,那我還要謝謝您的抬舉了,只是我想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成為自己夫君的盤中餐,更沒有一個正常的中原女子覺得身邊躺著一個食人魔,還能安然入睡,所以,我拒絕你的提議,我想,郡主已經早在數日前就拒絕你了。”

  在西涼茉看來,這個和親人選可以甄選,以自願為主,反正赫赫人不看重女子貞潔與否,能生下和養活一個強壯的後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重金之下,必有‘勇女’。

  只要不蠢,也不是她身邊的人,她才無所謂誰去和親。所以當場她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隼剎的提議。

  “是麼,那麼為什麼你一開始要拒絕你的小情人娶你的要求呢?”隼剎似笑非笑地用那種有一種詭異氣息金色眼瞳盯著白珍。

  白珍一僵,隨後轉眼,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

  這才發現,他的深邃凌厲的眉眼之間今兒看起來多一分柔和,是因為他眉梢眼角還有那一頭長長地栗色長髮都籠了一層細細的露水。

  這廝分明在這裡站了很久了,也許久到足夠看見白起從她這裡離開時發生的一切!

  白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惱地瞪著他:“隼剎可汗,您不覺得偷聽和偷窺都是一件非常有失您身份的事情麼!”

  隼剎薄唇勾起一絲微笑:“不覺得。”

  白珍:“——!”

  “還有。”隼剎看向湖水裡的一輪明月,淡淡地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沒有吃過人,因為我的母親是被我的叔叔吃掉的,所以在我五歲那年看到我的叔叔端著我母親的肉要求我吃下去的時候,我就發過誓,我不碰人肉,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白珍一呆,她完全沒有想過隼剎會突然冒出這一句完全震撼她的話語。

  人肉……他的母親居然是被他的叔叔吃掉的?

  肉還被端到了一個孩子的面前?

  唔!

  白珍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翻滾,臉色發白。

  隼剎看見白珍的臉色,似乎以為她並不相信,隨後顰起劍眉譏誚地道:“我們大漠人信奉死神,所以不像你們中原人愛說謊,我說了我沒有吃過人肉,以後也不會吃那種玩意兒,就不會吃!”

  白珍看著隼剎,有點發懵,這個男人居然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自己母親被吃掉的事情,還被逼吃母親的肉——這難道不是大小姐說的封神演義裡頭的故事麼?

  這個……這個實在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但是你被我捆起來的時候,明明威脅過要吃掉我的!”白珍有點呆怔地道。

  隼剎金色的眸子落在白珍的臉上,隨後露出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在白珍毛骨悚然想要後退的過程中,忽然伸出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然後直接又霸道地啃上了白珍的嘴唇。

  “唔——!”白珍梭然瞪大了眼,腦子裡一片空白!做……做什麼!

  這個吻略嫌粗暴,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掠奪者的吻,舌尖粗暴地闖進她的牙關,毫不客氣地在她嘴裡掃蕩了一番,然後再惡狠狠地把她口中的柔嫩又啃又咬,帶著沙漠的粗糲張狂的氣息,那種感覺,幾乎讓白珍以為自己會被隼剎給——吃掉!

  就在白珍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隼剎又忽然鬆開了手!

  白珍整個人都傻了,只覺得自己的唇又腫又麻,簡直跟不是自己似的。

  “吃人呢,有很多種含義,我會比較喜歡這一種。”

  “啪!”白珍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甩在隼剎的臉上,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道:“我比較喜歡吃鍋貼人肉,你這個無恥的登徒子!”

  沙漠裡頭羊出來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粗魯的,完全不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白起喜歡幹這種事兒,這頭狼也喜歡幹這種事!

  白珍說完就起身要跑,隨後卻被隼剎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幹嘛!”白珍惡狠狠地看著他,手腕一抖,一把彎刀毫不客氣地架在了隼剎的脖子上!

  隼剎卻臉色都沒改,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著白珍,順帶舔了舔嘴唇:“嘖,小辣椒,我說了你合適在沙漠裡頭呆著,我會等著你來求我。”

  他甚至深出舌尖舔了下白珍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那種動作,簡直讓白珍瞬間臉兒漲得通紅,這個男人意有所指動作,讓她瞬間想起他方才強吻她的那一刻。

  白珍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只是渾身顫抖地,一甩手,拿了刀子就進了房間,順便惡狠狠地關上了大門。

  她這輩子都不想和這個厚臉皮的狼呆在一起!

  隼剎看著她甩上的門,也不惱,金色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譏誚的目光,低聲輕嗤:“口是心非的中原人。”

  ——老子是芳郎最愛anxixia,anxixia看到coser的樣片邊上班邊流鼻血的分界線——

  那一頭丫頭們春心萌動,這一頭,主子們自然也不惶多讓地……恪守孔孟之道。

  西涼茉盤腿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坐在軟榻之上,手裡捧著一本奏摺的百里青,她起碼盯著他有半個時辰了。

  “你為什麼還不睡覺?”終於,西涼茉忍無可忍地道。

  百里青頭都沒抬,只淡淡地道:“你先睡吧,睡晚了對孩子不好。”

  西涼茉惱了:“孩子、孩子,你是當我不知道你已經在軟榻上睡了好幾天了!”

  這個傢伙是打算要和她分床麼!

  百里青偏過臉,終於肯賞西涼茉一個正眼,朝西涼茉挑了下眉:“乖丫頭,不要任性,為師在看奏摺。”

  這個時候又開始搬出師傅的架子了麼?

  西涼茉冷笑:“是嗎,可是你的奏摺拿反了!”

  百里青拿奏摺的手一頓,隨後將手裡拿反的奏摺放下,然後換了另外一本奏摺,又低頭慢條斯理地看起來:“現在是正的了。”

  西涼茉有點好笑,又有點氣餒,然後乾脆自己爬下床,走到百里青身邊,坐下之後,軟軟地道:“阿九,日頭不早了,熬夜有害身心,不若早早同寢。”

  她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沒有安全感,壞了小娃兒之後,又變得敏感起來,若是百里青不在她身邊睡,她就會半夜驚醒。

  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巧合,後來發現屢試不慡。

  於是只好硬拖著百里青一同歇息。

  但是奈何百里青卻不甚願意和她同寢。

  百里青沒有搭理她,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聽就是很敷衍的聲音:“乖,先去睡,我晚點兒就來。”

  來個屁,昨夜就是這樣,她醒來,他就不見了,跑軟榻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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