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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耳房的一片昏暗中,有女子微愕然的聲音響起,白蕊看著面前黑衣黑褲一身司禮監暗衛裝扮的男子。

  “魅七。你……你不是回九千歲的府邸養傷麼,怎麼會在這裡!”

  白蕊看著來人扯下黑面紗後露出的那張面無表情,卻輪廓俊逸的面容,有些手無足措地靠著門。

  魅七低頭看著白蕊,忽然淡淡地問:“那日,督公要我們回司禮監刑獄領罰,是你向郡主求了情,讓督公放了我的是麼?”

  白蕊有些臉紅,好在一片晦暗不明中,倒也不明顯隨即點點頭:“我聽郡主說,刑獄很是恐怖,都是橫著進去,豎著出來,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不會看著你去送死,你也不必謝我。”

  粗聲粗氣地說完,她轉身就走,但是門剛開了一條fèng,又被一雙長臂‘呯’地按住了,關了起來。

  白蕊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沒好氣地轉過身,一手叉腰,一手點著他的胸口潑辣地罵:“你幹嘛呢,有病吧,我等會子還要去看郡馬爺到底什麼時候過來,你攔住我幹嘛!”

  跟著西涼茉久了,白蕊的性子倒是被她縱容得愈發的跳脫,從之前唯唯諾諾的小丫頭,變得愈加潑辣起來。

  “為什麼?”魅七看了看她她戳過來的纖纖食指,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啥?”白蕊一愣。

  “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對你做的那種事麼?”魅七冰冷無情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困惑。

  白蕊唰地一下,鵝蛋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反正……反正都發生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那……就算啦!”

  魅七面無比表情地低頭看著白蕊,晦暗中,長廊上的紅燈籠里的光芒從門fèng里透了進來,落在她精巧可愛的眉眼上,讓她少了一分稚氣,多了一分美艷。

  他記得那夜在秋山之上,他奉了小姐的命令,扛著白蕊離開,向山腳奔去,但她一直在肩頭上又哭又喊的鬧著要回去與她的小姐同生共死。

  魅七是一個殺手,或者按照百里青賦予他們的定義是——刺客。

  有江湖人士排列過閻羅殿十大最頂尖的殺手,但卻沒有人知道,其實最好的殺手與刺客在司禮監。

  因為,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死了。

  從他記事起,就是接受訓練,訓練,再訓練,殺人、殺人再殺人!

  魅部的人都是最頂尖的殺人工具,按著他們的能力與殺人的戰績,從高排到低,他排行第七,手上染過三百七十六個人的血。

  但是,他從來沒有保護過一個人。

  魅部從不執行這樣的任務,那是影部的任務。

  所以接到任務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甘願,尤其是面對白蕊這樣的女孩子的時候。

  所以,他不耐煩之下,直接點了她的穴,讓她說不出話,也不能隨意動彈,這樣扛著她走,倒是輕鬆了不少。

  但是秋山上的天理教教徒比他想像的多得多,他獨自帶著白蕊,下山的的時候,卻正好誤闖進了他們的營地。

  情況緊急之下,他便潛入一頂帳篷扭斷了兩個天理教教徒的脖子,脫下他們的衣服,自己換上,然而就在此時卻有不少天理教徒回到帳篷里準備休息,他們劫掠了不少靖國公家人的財務與婢女,正扛回來準備享用。

  女子的哭叫與男子的yín笑響徹了整個營地,若是讓他們發現,他一個人逃走沒有問題,但他還帶著西涼茉,於是他索性將錯就錯,直接扯散了白蕊的頭髮,再在她驚恐又憤怒的目光中,將她身上天理教的衣服給剝掉,露出了她雪白的身體,伏在她身上做出一副正在享受的模樣。

  果然將準備進來的天理教教徒給嚇了一跳,但他們隨後就yín笑起來要進來分一杯羹,被他氣勢洶洶地罵走,他們雖然罵罵咧咧地退了出去,但卻蹲在帳篷門口不走。

  於是他只得解開了白蕊的啞穴,逼迫白蕊陪著他演一場春宮戲。

  司禮監的訓練雖然異常的殘酷,但是對他們這些頂級刺客卻從不吝嗇,在那些王公大臣都花費重金去求見紅袖招的美麗花魁們,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時候,他們早在屬於自己的院子裡享盡紅袖招里最美花魁的精心伺候,如果他們喜歡,甚至可以享用最乾淨青澀雛兒的初夜權。

  金錢、美人,千歲爺對於忠於他又有能力的人大方得讓人眼紅,所有的殺手刺客都不抗拒這樣的享受,誰知道第二天命可還在?

  所以魅七對男女情事並不陌生,何況這是救命的時候,但他也知道白蕊應該是個處子,為了逼真,他雖然毫不留情地逼迫著她發出悽慘的哭叫與呻吟,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留下無數的吻痕,撫遍了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膚。

  但是最終卻沒有真正的動她。

  直到那些天理教徒們接到撤退的命令,不甘不願,罵咧咧地走了,白蕊已經哭得差點暈了過去。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裡知道什麼,只以為自己已經*了,滿臉淚痕,失魂落魄地起來,連衣服都不會穿,到底穿好了衣服,卻忽然拔劍瘋狂而毫無章法地攻擊他。

  弄得他不得不再次點了她的穴,扛著她下山。

  他清楚地記得,她看著自己的眼底滿是銳利的痛恨、恐懼與殺意,就像那些看著他殺掉自己親人的人看著他的目光一樣。

  啞穴被點住的時候,她在他耳邊清楚地說:“我一定會殺了你,你記好了,魅七!”

  他並沒有往心裡去,因為他知道,想要他死的人多了,何況這一次下山,他丟了小姐,千歲爺一定不會饒了隨意破壞任務的他和魅六。

  他早有了心理準備。

  果不其然,秋山之事結束之後,連公公親自來通知他和魅六暫時半年內不必出任務,上交腰牌。

  他們魅字部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千歲爺親自配的特殊藥水浸泡出來的死士,尋常刀劍加身,都不能傷到根本,需要他們半年都不能出任務而養傷的……

  想也知道會是怎樣恐怖的刑罰,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怨言,這本來就是死士的規則,不論什麼原因,放棄了任務,讓目標逃脫就要受罰。

  而此次,他們放棄了任務,讓保護的目標失蹤,差點殞命,自然要接受刑獄的懲罰,哪怕是連公公都被打了一百板子,吊在刑獄門口的樁子上足足五日,奄奄一息才得以被寬恕。

  但是奇異的是,他們進了刑獄以為自己至少要沒了半身皮或者至少被處以削肉之刑,甚至腐刑的時候,勝公公卻只是將他們打了一百五十板子,也與連公公一樣在吊在刑獄門口的樁子上吊了七日就被放走了。

  雖然腿被打斷了,還這麼吊著,連司禮監的大夫過來給他們治療斷腿也要吊著,這是非常痛苦的事,但卻已經比他們想像中好太多了。

  將養了一個月就基本上可以出任務了。

  但是不知為何,千歲爺卻還是將他和魅六派到了小姐身邊來,只有勝公公過來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你們命好,救了兩個丫頭,倒還是個福氣了。”

  所以,他來的第一件事,除了保護小姐,就是想要問一問白蕊,為什麼救他?

  這不符合邏輯。

  如今千歲爺正在房裡,外頭自然有魅一和魅二在蹲著,輪不到他去插手。

  正巧有空,就請何嬤嬤將這個丫頭叫出來問一問。

  但這丫頭說得倒是異常輕巧。

  “算了?”魅七想了想,問:“那就是你不打算殺我了?”

  那語氣輕輕渺渺,聽著倒似有種嘲笑的味道。

  白蕊一下子氣怒起來,漲紅了臉,又做茶壺狀拿手去戳他堅硬寬闊的胸膛,尖刻地道:“殺你,我怎麼殺你?我打得過你嗎,還不是被你壓著予取予求!”

  這個大個子表面上說來道謝,其實是來笑話她技不如人的吧!

  “小姐原本不好管你們司禮監的事,枉費我和白玉還求了她半天,哼!”

  白蕊憤憤然,有這麼謝人的嗎?

  當初在跟大小姐哭訴了一番之後,在大小姐的開導下,知道了他其實是為了救自己,才那麼做的,但是心裡還是非常的彆扭,老覺得自己不乾淨。

  但大小姐說了,女子是人,男子也是人,沒什麼不同,自己到底沒掉一塊肉,又沒真正受傷害,根本不必把那種什麼……‘壓迫婦女的封建貞潔’觀念放在心上。

  她才好了些,那日又見小姐與何嬤嬤嘆氣,說不必她白蕊動手,魅七和魅六都要受罰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可惜了那樣的好身手。

  她才知道原來他就要受刑了,而且生死不明。

  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夜起,她發呆的時候,眼前總會掠過他冰冷銳利的眼眸和緊抿著的薄唇,他抱著自己飛奔的樣子,擋在自己前面與天理教搏殺的樣子,甚至他嘴唇觸碰自己皮膚時候帶來的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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