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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趙王,小心龜縮了好一段日子,哪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在劉貴妃的提點下,他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安然,甚至野心和膽子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母妃說得確實沒錯,父皇他老了,失去了楚王這條狗,他就像是斷了自己的爪牙,看似兇惡無比,實則卻是色厲內荏。

  兔子逼急了尚且還要咬人,更何況是狗呢?

  楚王此人確實有些討厭,唯一不讓人討厭的就是他愛妻如命,為了一個婦人,竟然昭然若揭的和父皇作起對來。不過此番甚好,兄弟三個打起來,總比頭上壓著一尊永遠掀不翻的太歲更好。

  蕭九娘此女,甚佳!

  *

  承元帝幽幽的自混沌中醒來。

  他剛強了一輩子,早年看似默默無聞,實則文武兼修,一身武藝不差任何武將。當年之所以能自血雨腥風中殺出來,奪了那帝位,除了計謀不弱於他人,也是因為他能親自上陣領兵的緣故,手下也很是網羅了一些忠心的武將。

  再詭詐的心思,在全然的武力之下,也會被摧毀殆盡。

  幾十年來,即使他已經是九五之尊,也從未落下過自己的武藝。身手且是其次,關鍵是習武能讓他身強體壯。這麼多年來,各種繁重的朝務,已經讓承元帝意識到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多麼重要了。可再是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多年的嘔心瀝血與勞心勞力。

  從外表來看,這些年來承元帝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頭髮白了些許,臉上多了些皺紋。可是去看他身體內里,就能看出其實他早已是強弩之末。

  承元帝很不喜歡這種眩暈和虛弱的感覺,他掙扎了一下,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當即就坐了起來,而是眼前一片又一片的黑斑閃過,胸口悶得生疼,泛起一陣陣作嘔感來。

  他聽見阮榮海在哭,哭著讓他注意龍體,他逕自不依,好不容易在阮榮海的攙扶之下,自榻上坐了起來,靠在身後的軟枕上。他心中一陣暢快,覺得自己戰勝了什麼,面上卻是一片赤紅,氣喘吁吁。

  一陣倉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有人悽惶的喊著‘太子殿下來了’。承元帝好不容易才驅走眼前那片黑斑,壓下心口的那股作嘔感,便看見太子穿著厚厚的袷衣,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來了。

  父子兩人,一人面白若紙,一看就是久病未愈。一個面色赤紅,雖是強撐著剛毅,卻難掩病態之色。

  太子不禁落下淚來,喊道一聲‘父皇’。

  承元帝拍了拍龍床,啞聲道:“元章,你怎麼來了?朕沒事。”

  嗓音的嘶啞讓承元帝有些發怔,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揚聲斥道:“你們是怎麼侍候太子的,他身子不好,你們就由著他出來?!”

  撲通撲通,跪了一地的宮人內侍,一旁守候已久的太醫們也紛紛跪下了。

  “父皇您別怪他們,是孩兒自己要來的,您都這樣了,孩兒怎麼忍心不來。”

  “朕沒事,都是這群庸醫小題大做。”承元帝側首望著那群太醫,眼含厲光,“你們來對太子說,朕有事沒有?”

  一旁的太醫們趕忙訕訕答道:“陛下無事,無事。”

  太子怎麼可能會相信呢,可他也不忍戳穿承元帝的謊言,只能佯裝無事擦了擦眼淚,道:“父皇沒事,孩兒就放心了,父皇萬萬要以龍體為重。”

  承元帝點點頭,敷衍了太子幾句,便以太子身體不好,讓人送他回東宮去了。

  待太子離開後,寢殿中的氣氛頓時降至了冰點。

  承元帝冷冷的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你們就都不要來見朕!阮榮海,你去看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用這事去驚擾太子!”

  阮榮海面露苦澀,到底還是應喏了下來。這還用誰去驚擾,陛下當朝暈倒,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傳遍了整個朝野內外,東宮那裡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承元帝轉頭又去問太醫自己的身體情況,經過這一會兒時間,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不對了。以往這眩暈之症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卻是第一次這麼來勢洶洶,且他方才坐起來時,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左臂有些不聽使喚。

  他不禁動了動自己胳膊,可當他發現左臂真的有些不聽使喚時,頓時怒了。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當然並沒有這麼誇張,可這群太醫中也被遷怒了兩人,當即就在承元帝的大怒下,被拖了出去。至於拖出去幹什麼,熟悉承元帝秉性的都知道。

  剩下的太醫們,俱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領頭一個戰戰兢兢道:“陛下當不得再怒,若是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只不過是個開始……”

  這人也是豁出去了,方才答話的兩人都被拖出去了,如今他領頭,也只能他來答。不說實話是欺君之罪,說了實話,可這實話,實在是不好聽。

  承元帝閉目許久,方才沉沉道:“你們的意思,朕明白了。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吧,朕的這條胳膊可還能復原?”

  領頭太醫摸了一把冷汗,答:“臣等人暫時還不敢確定,不過慢慢養著,復原的可能性應該很大,不過需要時間調理。”

  承元帝放下心來,只要能夠復原便好。

  他並不知道,這領頭太醫還是有所隱瞞。承元帝此病症說白了就是卒中,這卒中之症又有輕和重之分。輕者就如同承元帝此時這樣,頭暈不適,噁心乾嘔,身體的某一部分技能會呈現出一種障礙。這種障礙是永久性的,想讓其改善可以,但是想徹底復原卻是不能。

  而重者,‘卒然不省人事,全如死屍,但氣不絕,脈動如故’,或是‘昏不知人,口眼歪斜,半身不遂,並痰厥、氣厥’,甚至還有暴斃的可能。古往今來,有許多人突然暴斃,其實便是這種病症。

  只是領頭太醫是肯定不敢和承元帝說實話的,若是告訴其這條龍臂以後大抵都是這樣了,以承元帝好面子的性格又怎能忍受,恐怕又會拖出去幾人,以泄心頭之怒。

  太醫們都退了出去,寢殿中恢復了靜謐。

  承元帝本還想起身活動活動,哪知卻被阮榮海死死的攔住,再加上他的身體確實支撐不住,只能歇罷。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阮榮海見承元帝的情緒還算穩定,小聲對他稟道:“陛下,成王趙王齊王楚王幾位殿下,還在偏殿裡候著呢,說是想給您侍疾。”

  承元帝濃眉一豎,本想發怒,想起太醫們說的話,遂強制壓下怒火,“讓他們滾!”

  阮榮海也不敢多勸,當下便出去傳話了。

  他傳話自是不敢原話照搬,而是十分含蓄的說承元帝剛服了藥,已經睡下了,讓幾位皇子殿下都先回去。

  成王幾個猜都能猜到承元帝會是個什麼反應,自是不信的,不過他們此番前來本就是做戲,既然承元帝不待見,自然也不想在此浪費時間。

  當然該敬的孝道,還是要敬的,承元帝願不願意見他們,與他們來不來可沒有什麼關係。如無意外的話,以後每日這些人都會再來求見一次。

  幾人魚貫出了紫宸殿,待到了殿門外之時,便各自拱拱手散去了。

  此後幾日,成王幾人果然天天來紫宸殿點卯,承元帝本不想見他們,但礙於顏面只得招了幾人見面。

  成王慣是個會做戲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要給承元帝侍疾,趙王不甘落於其後,也是如此,可俱都被承元帝拒了。

  之後,承元帝好不容易將龍體養好了一些,便不顧太醫的阻攔要去上朝。上朝所面臨的第一件事,就是尚書省右仆she阮成茂乞骸骨的上書。

  阮成茂其實是被逼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別急,渣皇要慢慢nüè,他這會兒死不得,還有用處呢。

  O(∩_∩)O謝謝各位親的雷,群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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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157.117.42.0

  ==第164章==

  乞骸骨,顧名思義請求使骸骨歸葬於故鄉,回老家安度晚年。一般用於年老且並未犯錯的官員,自請求去。

  當然也有那種因在某些地方犯了皇帝的忌諱,生怕招來聖怒,給自己留有一絲顏面的自請求去。一般若是皇帝大度的話,大多都不會拒絕這種請求,畢竟在明面上,做皇帝的還是需要一個寬容大度的好名聲。

  可這一切都不符合阮成茂當下的情況,論年紀,他正值壯年,仕途再持續個一二十年,不是問題。論聖心,阮成茂是承元帝一手提拔起來的,說是承元帝的一條狗也不為過,自是承元帝指哪兒打哪兒,絕不會咬錯人,又怎麼可能會失去聖心。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阮成茂都到不了乞骸骨的地步,可他偏偏上書求去。

  阮成茂自然不是心甘情願的,說白了,他都是被逼的。

  自打那次承元帝當朝昏厥之後,他便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狀態。闔朝上下口徑統一,俱是說因他的居心叵測,才會惹來承元帝震怒,致使其當朝昏厥。對於之前承元帝提議過繼及立皇太孫之事卻隻字不提。

  他心裡清楚這些朝臣背後定有人指使,如今有人生怕這池子水不混,剛好借著由頭混淆視聽,順便阻止給太子過繼。同時阮成茂為官多年,在朝堂上也不是沒有政敵的,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這是阮成茂為官多年以來,第一次面臨如此大的危機,說是眾矢之的也不為過。關鍵他無從辯駁,且失去了承元帝的支持,他更是舉步維艱。

  為官者都重官聲,而如今隨著事情越鬧越大,及流言的大肆擴散,如今阮成茂別說官聲了,名聲都臭大街了。連長安城裡一個小小的販夫走卒都知曉有一個大官,仗著自家女兒在太子跟前受寵,挑唆著想過繼楚王府的嫡長子給太子,待日後皇帝和太子皆不中了,他好挾天子以令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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