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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兩人有著相同的認知,以後也能少許多麻煩。
當然從程雯婧口裡,也沒少聽到王四郎的消息,甚至九娘知曉這幾日她成為眾矢之的,王四郎曾幾次當眾為她辯解過。感激之意是有的,其他卻是沒有。
“九娘,你沒事吧?一直想來看看你,可是最近事情有些多,便耽誤了。”
這是託詞,九娘心知肚明。
她露出一抹笑容,道:“沒事啊,王大哥我能有什麼事,我挺好的。”
“可那個——”
王四郎大抵是想說那流言之事吧。
九娘瞭然的笑了笑,安撫道:“沒影兒的事,也讓他們傳得沸沸揚揚。放心,王大哥,我很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王四郎面色有些怔然,突然釋懷一笑,“是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九娘你能如此想,甚好。”
倒是他自己魔怔了,他怎麼能質疑九娘的心性呢?在他的心目中,蕭九娘一直是一個很好的少女,她美麗、聰慧、待人大方得體,尤其這一遭又讓他了解到她另外一面,換著平常少女恐怕早就不能自制了,她卻一直處之泰然。
心間模模糊糊的憐惜之意在此時達到了最高點,王四郎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為眼前這名少女心疼,甚至有一種想代之受過的衝動。
上元節那日所發生的一切,是王四郎作為一名男子,第一次在心悅少女面前感到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他甚至隱隱有些羞愧,為何在九娘被為難之時,自己竟然無能幫助她,也因此這些日子他一直不好意思出現在九娘面前。
就在這之際,發生了流言一事,外面傳得實在太如火如荼了,即使生在國子學中的他都有所耳聞。聽到這些流言,王四郎是不信的,為此素來待人寬厚的他與人紅了幾次臉,他內心又氣又急,想來安慰九娘,卻又因為自己心中的那點小心思而卻步。
這番能出現在九娘面前也是他實在熬不過了,他覺得自己還不如程雯婧和阮靈兒,至少這兩人一直堅定的站在九娘身邊,他該早先出現的。
“九娘,我信你,放心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
王四郎情難自禁,抓住九娘的手說道。
九娘不防,被抓了個正著,緊跟著她就反應過來,趕忙抽回自己的手。
“王大哥?”
“九娘我……”王四郎面含激動,似乎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男聲響起,打斷了王四郎接下來的話語。
“上車。”
九娘扭頭就見到馬車中,楚王與平時相比顯得格外森冷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ps:每次寫一篇文的時候,面面就會在中途各種腦袋大發,有一種想另挖坑的衝動,可是上過一次當的面面君,再也不會上第二次當了,雙開會精分的好伐。
連著擼了這是第三本宅斗,各種陰謀詭計複雜劇情寫得腦袋都大了,面面決定下一本開個種田文,講講家長里短,專注小兩口談戀愛秀恩愛,讓陰謀詭計、世家子弟、什麼皇子王爺圓潤的滾開好嗎?咱們是純種的種田文。
各位親覺得腫麼樣?本來有個宮斗梗十分撓面面心坎,還是先放放吧。
面面下本待開新文,《農夫家的小嬌娘》,種田文,喜歡的話各位親提前收藏個唄╭(╯3╰)╮
上一世,盧嬌月是十里八鄉中最美姑娘,嫁給了十里八鄉中最有出息的兒郎杜廉。
杜廉確實有出息,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飛躍龍門。人人都說盧嬌月福氣好,如今總算苦盡甘來熬出頭,要成大官夫人了。
可事實是這樣的嗎?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上一世盧嬌月侍候夫君孝順婆婆,還要支撐整個家中的生計並供夫君念書,為此甚至連累了娘家人,臨到頭兒卻落了一個棄婦的下場。
重活一世,書生什麼的還是靠邊站吧,她覺得同村的韓二郎便不錯。力氣大,個頭高,八塊腹肌槓槓的,最重要的是疼、媳、婦!
文案暫時如此,乃們知道面面最喜歡幹的事,就是一邊糾結,一邊各種修改文案噠。
第92章 42.0
==第90章==
國子監的側門處,因著早已散學,所以顯得格外幽靜。
門前站在兩名穿著國子監學生常服的學生,男子溫文儒雅、清貴出塵,少女嬌小玲瓏、柔美清艷,兩人站在一處,遠遠看去像是一幅畫。
可此時這幅畫卻被突然湊近的一輛馬車給打破了,楚王端坐在車中,一身暗繡錦服,頭束玉冠,面色卻是森冷如冰。
“上車!”
這是九娘這輩子第一次看見楚王如此森冷的模樣,這種森冷是一種警告,九娘並不陌生這種警告,所以她下意識便爬上了車轅,渾然忘了一旁站著的王四郎。
“九娘——”
王四郎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抓住九娘的衣袖,九娘回頭望了他一眼,道:“王大哥,我該回家了。”
“可是——”
“有什麼事,改日再說好嗎?”
其實九娘根本不想與王四郎改日再說,可如今這種情形,還是將對方先敷衍離開的好。不知怎麼,她看楚王的臉色,總感覺他似乎很討厭王四郎的模樣。
王四郎還想糾纏,一道宛如利劍似的目光she了過來,讓他抓著九娘衣袖的手不禁鬆開了。
他臉色難看的望著車中端坐的楚王,楚王不避不讓回視過來。兩個同樣出眾的男子對望,一個溫文爾雅,滿身書香氣息,一個矜持尊貴,渾身充斥著冷肅與威嚴。
王四郎的心裡很亂,他在想這楚王到底和九娘是何關係,真的只是單純的表兄妹關係嗎?為何他竟然感覺似乎並不是。
常順瞄了眼前這個不識趣的人一眼,使了個眼色給馬夫,隨著駿馬的一聲輕嘶,馬車絕塵而去。
“以後離這個人遠點!”
九娘上了車後才反應過來,腦海中出現上元節那日發生的一幕,頓時感覺如坐針氈,連看都不敢看楚王一眼。此時楚王突然出聲,頓時讓她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楚王很滿意九娘的答覆,一直晦暗翻騰的雙眼也緩緩歸於平靜。
“你有多久沒去私宅了?”楚王轉動著食指上的藍寶戒指,望著九娘。
九娘一愣,緊接著而來的是心虛,不禁垂下頭來,“這些日子臨著開學,有些忙。”
其實事實不是這樣的,小翠曾提起過此事,卻是讓九娘給拒絕了。娘子都如此吩咐,下面人自然不敢多做質疑,所以私宅那處九娘是一直沒有去的,渾然忘了之前自己每日都要去私宅一趟的事情。
見九娘如此說,楚王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抬眼看見她縮成一團,格外可憐的模樣,楚王心中有些煩悶。
“本王記得以往你從來不怕本王的,怎麼現在倒是活回去了?”
九娘簡直想哀嚎出聲。
怕,怎麼不怕?不過是楚王縱容她久了,她忘了上輩子潛藏在自己骨子裡的懼怕而已。
且如今她不是怕楚王,而是尷尬。那日發生的事仍舊曆歷在目,她向來嬌養的身子上的殘留的指痕剛消,雖說大家知道楚王是中了藥才會如此那邊作為,可她畢竟是女子。雖說還未及笄,雖說大齊男女大防不嚴,可被人那樣又那樣了,她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九娘此時滿心的窘然和無措,她竟然被楚王輕薄了。
楚王啊,不是別人!簡直讓九娘不敢想像!
明明刻意忽視的記憶,此時又清晰起來,九娘半垂的小臉漲得一片通紅,燙得能煮熟雞蛋。
楚王指了指身邊的坐墊,“過來。”
九娘渾身一顫,還是磨磨蹭蹭的坐過去了,卻是離楚王有些距離,只差沒貼在車廂壁上。
楚王瞥了她一眼,側過身子,一手撐著車壁,一手抬起她粉嫩的小臉兒,墨黑的瞳子端詳她片刻,直到將九娘看得心肝都發顫時,方才開口道:“你在怕本王。”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是因為那日之事?”
九娘頸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若不是最後的自制力還依舊存在,這會兒九娘恨不得立刻跳下馬車去。
“什麼啊?表哥你說什麼?”九娘乾笑兩聲,眼神不敢直視對方。
楚王狹長的眸子半眯,又端詳她片刻,才鬆開自己的手。
車廂中陷入一片靜謐,九娘半垂著頭揣揣不安,楚王卻是瞳色晦暗,瞧不清其中的顏色。
驀地,小巧的下巴又被抬了起來,楚王看著眼前顫抖不已的濃密睫羽,與那小巧的鼻尖及粉嫩的櫻唇。不知為何嗓子竟有些干,大拇指磨蹭上粉嫩柔潤的唇,直到將它磨蹭的嫣紅起來,楚王方才眸色複雜,嗓音嘶啞道:“本王會負責的。”
九娘感覺心臟猛地一縮,想笑卻笑不出來,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馬車停下了。
“本王還有事要辦,先讓人送你回去。”楚王鬆開手。
九娘呆呆地點點頭,常順拉開車門,她趕忙便鑽了出去。不遠處同樣停著一輛馬車,正是一直跟在後面的大奎所駕的馬車。
直到上了自家的馬車,九娘才反應過來。
負責?這是幾個意思?
*
一路上心亂亂的回到安國公府,九娘下了馬車,便帶著小翠往翠雲閣走去。
行經後花園,遇見了也同樣剛散學的蕭六娘三人。
蕭六娘停下腳步,眉梢斜挑,望著緩步走來的蕭九娘。
這幾日她心情甚好,眼見蕭九娘在國子監中臭名遠揚,且毫無還手的餘地,蕭六娘簡直想普天同慶大肆慶祝一番。也因此這幾日她對蕭如格外和顏悅色,致使蕭如著實過了幾天好日子,當然這一切外人並不知曉。
“這是誰呢?這不是咱們的懿榮縣主嘛。”
九娘看著滿臉惡意的蕭六娘,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素來知曉這人沒什麼腦子,卻是第一次發現她如此沒有腦子。
栽贓嫁禍且不算,臉上只差沒□□裸的寫出‘我就是幕後主使者’了,怪不得總是被人做了筏子,上輩子明明拿了一手好牌,最後卻落得一個悽慘下場。
當然九娘絕不會說上輩子蕭六娘境遇悽慘,自己在其中貢獻良多,早說了她從來不是個善茬,對於一個矢志不忘要與自己作對,且暗中樹敵甚多的人來說,添磚加瓦不過是她蕭九娘應盡的分內之事。
上輩子蕭六娘有蕭家及昌平公主在背後撐著,婚事並不差,可以說是極好的,卻是被人從中攔截,且還落了一個失了清白遭人恥笑的下場。
雖因其母其外祖母的權勢,沒人敢當面說什麼,包括蕭家人都只當無知狀,任蕭六呆在蕭家,甚至為其再度籌謀婚事。可之後,昌平公主因攪合進了奪嫡之事,不光自己落了一個身亡的下場,還連累了一直仰仗她的女兒朝霞郡主。再之後,朝霞郡主亡,蕭六自是沒了依仗。因九娘暗中動手施壓,被蕭家人送去了庵廟一生青燈常伴,當然那都是九娘出嫁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