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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鈺一聽他的叫罵,疼笑了,老老實實站好,等著挨打。

  楚傾的鞭子卻落空了,甩到一半用巧勁兒收回,免得打壞了人明日出事他手腳不利落,長腿卻高高抬起,狠狠踹在了程鈺ròu厚的地方上,“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騙得我團團轉你很得意是不是?”

  這一腳下了十分力氣,程鈺直接撞到了牆上,前胸後腚都疼,程鈺的脾氣也上來了,轉身怒視他,“如果不是你冷落……”

  腦海里突然浮現含珠淚眼相求的模樣,程鈺生生將斥責的話咽了下去。

  可他不說,楚傾也猜到外甥想說什麼,他揉揉額頭,扔了鞭子,坐到椅子上道:“過來,我有話囑咐你。”

  程鈺甩了甩左手,乖乖走了過去。

  兩刻鐘後,楚傾抬眼警告程鈺,“侯府我交給你了,你敢讓我失望,回頭我扒了你的皮!”

  程鈺正色道:“姨父放心,阿洵是我親表弟,我寧死也會護好他。”

  這話楚傾怎麼聽怎麼刺耳,細究起來又不應該,胸口發堵,擺手攆他走,“回去吧,明日易個容,別讓人認出來。”

  程鈺看看椅子上面無表qíng的男人,猶豫片刻,低聲勸慰道:“姨父,表妹……”

  “滾!”楚傾抓起硯台朝他砸了過去。

  程鈺敏捷避開,沒挨砸,卻被甩了一身墨水,低頭看看,程鈺不再惹楚傾,轉身離去。

  “這事,先別告訴任何人,”楚傾神色複雜地目送他,在外甥出門之前,低聲囑咐道,“誰也別說,包括阿洵。”

  程鈺腳步頓住,想回頭看看,終究還是忍住了,只點了點頭。

  人走了,夜晚再次恢復了沉寂。

  富貴送完姑爺,過來想問問侯爺要不要馬上歇下,走到書房門口卻聽裡面侯爺在嘀咕什麼,富貴聯想方才打鞭子的聲響,忍不住貼上門帘偷聽。

  屋裡頭,楚傾來回來去地擼那根鞭子,咬牙切齒,“老子先忙大事,回頭再跟兔崽子算帳!”

  富貴毫無預兆地打個冷顫,蔫悄悄溜了出去,心裡替姑爺捏了把冷汗。喜歡本文請下載魔爪小說閱讀器(www.mozhua.net)?

  ☆、第216章

  ?  程鈺帶著一身墨水回了蓮院。

  含珠真的累了,不敢折騰自己傷了腹中的孩子,就躺著沒動,只側頭看他。

  “他罵我兔崽子,打了我一鞭子,還踹了我一腳。”程鈺側坐在chuáng上,手指摩挲她眼角,聲音很是委屈,怕她不信,脫了外袍,露出左手臂給她看。

  程鈺不是第一次被楚傾抽鞭子,含珠摸摸那刺目的鞭痕,哽咽著道:“我就知道,他不會狠心要殺我們的。”她太了解楚傾,真的動了大肝火,若是外人,楚傾直接殺了,輪到家裡人,楚傾或是像對待當初的楚菡一樣不予理會,徹底漠視,或是像對待程鈺這樣,打一頓消了氣,回頭還是親戚。

  楚傾打程鈺,說明還將他當外甥看,楚傾不罵她也不怪她,只喊她江姑娘,就是決定漠視了。

  先前只是擔心楚傾受不了女兒早已離世的打擊,真到了這一刻,含珠才發現,她也疼。六歲時她沒了母親,七年後她看著父親下葬,又過了六年,她另一個如生父般的父親,也不要她了。

  她哭得發抽,程鈺心痛如絞,認識她這麼久,他看她哭過很多次,但是哭成這樣,只有那次他逼她與妹妹分別時。是不是在她心裡,曾經她懼怕不敢面對的楚傾,已經與親妹妹一樣親了?

  “含珠你別這樣,你聽我說,他不讓我告訴阿洵,我猜他可能還會認你當女兒。”讓她靠到他身上,程鈺低頭,一邊幫她擦淚一邊親她腦頂,“含珠別哭了,你仔細想想,你這麼捨不得他,他同樣捨不得你啊。”

  “他,他喊我,江姑娘……”含珠攥著他中衣,依然哽咽。

  程鈺疼惜地親她,“可你也喊他侯爺了,含珠別哭了好不好?事qíng沒定下來,現在哭也白哭,就算他真不認你了,你還有我,有元哥兒,有凝珠,還有咱們的老二,難道我們加起來也比不過他?”

  含珠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心疼地難受,程鈺嘆口氣,抱著她不停地柔聲哄,她哭得累了,漸漸睡了過去。程鈺打濕帕子替她擦臉,忙完了簡單擦擦自己,然後上了chuáng,躺在妻子外側,目光在妻兒身上來迴轉。

  次日天還黑著,含珠醒了,要去如廁。

  她一動程鈺就醒了,起來扶她,含珠看著丈夫疲憊憔悴的臉龐,心思終於回到了他身上,問他為何回來。

  程鈺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最後握住她手道:“含珠,這兩天事qíng應該就能定下來,我會一直守著你,你什麼都別想,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親了親她發腫的杏眼。

  那溫柔似水,含珠點點頭,仰頭看他,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憔悴地笑了,“大事上我幫不了什麼,幫你刮刮鬍子如何?都這麼長了,不打理打理,元哥兒更不認得你。”

  程鈺攥住她手親,“不必,這樣我易容還省事了,你忘了我現在應該還是一條冤魂?”

  有心轉移她心思,不叫她想煩心事。

  含珠也捨不得讓他擔心,qiáng迫自己不去想。

  待天亮了,元哥兒醒了,程鈺已經易容去了前院,接管今日侯府的護衛事宜。

  宮裡。

  下了早朝,楚傾等六位閣老大臣跟在壽王瑞王身後,同去崇政殿例行探望明德帝。

  崇政殿裡,太后正好奇地問惠妃,“你怎麼過來了?”

  惠妃看看龍榻,憂心道:“昨夜夢到皇上康復了,忍不住想過來看看。”

  麗妃撇了撇嘴。

  太后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同她唏噓了一番,聽外面小太監稟報兩位王爺與諸位大人來了,太后依然穩坐在龍榻上,麗妃惠妃一起站到了一側。

  詢問病qíng,太醫們還是那番敷衍之詞。

  這次吏部尚書高大人先朝太后行禮道:“啟奏太后,春暉醫館的戴德乃京城有名的名醫,曾經治好過十數位中風老人,皇上臥病將近一月,病qíng絲毫不見起色,臣斗膽請太后宣戴德進宮為皇上診治。”

  “高大人是不相信我等的醫術嗎?”太醫院院判裘大人冷聲問道,猶如受辱。

  “是又如何?”楚傾從後面走了上來,論身高就比裘大人高了一頭,氣勢如山眼冷似冰,“皇上若是有了起色,我誇你神醫都沒問題,如今皇上病qíng一日重過一日,你讓我如何信你們?”言罷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楚傾立即轉向太后,誠懇求道:“太后,事關龍體安危,多位名醫診治便是多分希望,還請太后以皇上龍體為重,宣戴德進宮吧,若是戴德同樣束手無策,臣甘願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裘大人賠罪!”

  他當先跪了下去,身後幾位閣老緊跟著也跪了,“求太后以皇上龍體為重,宣戴德進宮。”

  裘大人焦急地望向太后。

  太后騎虎難下。答應了,被戴德看出什麼恐怕惹人懷疑,不答應,豈不是表明她不關心兒子?

  思忖片刻,太后朝心腹太監李公公點點頭,“幾位閣老所言有些道理,你馬上派人去請那位名醫。”

  李公公與太后對了個眼色,心領神會,匆匆領人去了。

  兩刻鐘後,戴德領著個十六七歲的藥童走了進來,一番跪拜後,平靜地去給明德帝把脈。

  太后與壽王同時瞥向李公公,見他微微頷首,知道戴德已經受了囑咐,放了心。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戴德起身後,太后關切地問。

  戴德沒有看任何人,直直朝太后跪了下去,“回太后,皇上此次中風病qíng並不嚴重,按理說半月左右便能緩解偏癱症狀,但糙民仔細觀察後,發現皇上有服用相剋藥物之狀,故請太后准糙民查驗藥渣。”

  “你……”

  太后壽王麗妃三人神色大變,裘大人剛要反駁,惠妃突然朝楚傾等人跑了過去,哭求道:“幾位大人信了吧?那日皇上親口對我說的,懷疑壽王指使太醫下毒謀害他,命我傳召幾位大臣救駕,求大人們快救救皇上吧!”

  “何來詔書?惠妃你敢假傳聖旨?”太后心知有變,馬上呵斥道,“來人,惠妃妖言惑眾,將她……”

  “且慢,”楚傾揚聲打斷太后的話,在太后吃人的目光下,從袖中摸出一方帕子,反過去展給太后等人看,“太后,皇上確實有旨意,臣與張大人等人共同辨認過,這確實是皇上的手印,所以……壽王意圖謀害皇上,臣等奉旨拿人!”

  一聲令下,楚傾大步移到龍榻前,親自護駕,而假扮戴德藥童的齊智直接朝壽王沖了過去。

  壽王功夫雖不如定王,也是得過明德帝誇讚的,見齊智年少,他信心十足,一邊同齊智動手,一邊喊殿外侍衛進來護駕。旁邊麗妃緊張地攥住了太后胳膊,尖聲大叫,一會兒喊侍衛,一會兒慌亂地催帶過來的宮人去幫兒子。宮女們不敢動手,其他小太監一擁而上要去阻攔齊智,對面幾位閣老湊在一起站在龍榻一側,老神在在地看熱鬧。

  齊智乃楚傾為兒子精挑細選的侍衛,怎會怕幾個太監,來一個弄殘一個,此時壽王已經不敢小覷他,疾步往外趕,衝到正殿門口,就見前御前侍衛統領廖飛與金吾衛指揮使阮宏同時迎了過來,渾身是血。

  壽王大驚,廖飛已經被他們換了,怎麼從大牢里出來的?還有阮宏,前不久才答應替他做事的,怎麼也……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壽王喝令阮宏道:“楚傾廖飛造反,阮宏還不領人鎮壓!”

  阮宏笑了,見齊智再次同壽王纏鬥了起來,他拄著染血的刀道:“殿下,家父從小就教我忠君忠父,您真以為區區幾個美人就能收買我?”

  壽王惱羞成怒,一生氣防守亂了,被齊智抓住機會一道猛勁兒卸了一條胳膊。

  齊智親自押著人折回殿內。

  楚傾先聽廖飛阮宏回復,得知壽王一黨已除,點點頭,拱手同太后商量:“太后,皇上懷疑壽王,臣奉旨捉拿,事關重大,隱瞞之處還請太后體諒。麗妃乃壽王親母,臣覺得她也有謀害皇上的嫌疑,但娘娘畢竟是一宮之主,沒有確鑿證據前,臣提議暫且禁足娘娘,一切等皇上醒來再做定奪,不知您意下如何?”

  太后臉白如紙,她很清楚,楚傾是給她留了qíng面,她敢反對,恐怕連最後一點臉面也沒了。

  看看被人扣著跪在地上láng狽不堪的壽王,想到這麼多年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想到兒子真的康復後會如何待她,太后眼前一黑,朝後栽了下去。

  楚傾冷笑,命宮女們“護送“太后麗妃分別回宮,再命侍衛將壽王連同幾位太醫押入大牢。

  “楚傾,本王有話同你講,你敢不敢聽!”壽王不甘心敗,看著儼然大臣頭目的楚傾,他不敢耽擱,決定此時拉攏楚傾,只要楚傾站到他這邊,他就能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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