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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求簡直是異想天開,匪夷所思,倒反天罡!

  范陽王自認脾氣不錯,此刻卻甚覺受辱,正恨不能將那信紙揉作一團丟進火盆時,又見自己還漏掉了兩行沒看完,待忍著怒氣看罷一行,卻氣得更厲害了。

  【此諾為期半月,過時不候。】

  末了又道:【此為誠意之言,吾之誠心稍候奉上。】

  「……她這是何意?」范陽王緊緊盯著最後的字眼,怒氣還未來得及發作,心頭又添了不安。

  范陽王將這篇信紙交給眾幕僚,眾人正神情各異地傳看間,忽聽外面有急報傳回。

  「王爺……滎陽與鄭州已落入常歲寧之手!」

  范陽王不大的眼睛猛地一瞪:「……常歲寧她動兵了?何時的事?為何半點風聲也沒有探查到!」

  前來報信的士兵神情恐慌,卻又有別樣的複雜:「回王爺,常歲寧不曾動兵!」

  幕僚間也頓時譁然,不曾動兵,那是如何取下的滎陽與鄭州?!

  士兵很快將經過大致言明。

  變故要從滎陽軍營中開始說起——

  如今的滎陽歸鄭州管轄,鄭州軍營就駐紮在滎陽外不遠,近日因受到段士昂的示下,軍中每日都要進行操練。

  昨日午後,鄭州參軍親自操練兵士,在與一名年輕的校尉切磋長槍時,卻被那名年僅二十的校尉一槍貫穿了喉嚨。

  這是誰也不曾料到的,軍中校尉竟借操練切磋之際,當眾殺了統領一州兵馬的參軍!

  當初段士昂逼近洛陽時,朝中令汴州,鄭州與許州率兵支援,之後除汴州外,鄭州與許州先後倒戈范陽王,這名鄭州參軍與鄭州刺史皆是率先叛變之人。

  即便如此,段士昂為了能更好地掌控鄭州軍,依舊在鄭州軍中增添了自己的人手。所以如今這兩萬鄭州軍中,有上千名范陽軍在監管著,他們大多擔任實職。

  故而范陽王聽到此處,仍覺無法理解,就算鄭州參軍被殺了又能如何,不是還有士昂的人在控制局面嗎?還怕不能殺了那個校尉以儆效尤穩固人心?

  「……那名校尉振臂一呼之後,鄭州軍中幾乎全都反叛了!」報信的士兵道:「不僅如此,就連滎陽百姓也紛紛跟從!」

  如此大範圍的反動之下,他們那千餘名范陽軍根本不夠看的,被殺的被殺,被俘的被俘,甚至沒能立刻將消息遞出滎陽。

  「這怕是早有預謀……」范陽王大驚:「那校尉到底是何來歷?為何能煽動人心至此!」

  那名校尉並沒有什麼背景,在軍中雖小有威望,但絕不至於能號令全軍——

  只是他殺掉鄭州參軍,振臂高呼之際,所言是為投效常節使。

  此言出,立即有人附和跟隨,軍中如此,民間亦是如此。

  聽罷這些,范陽王仍覺不可思議時,一名幕僚恍然道:「……王爺大約有所不知,去年春時,那常歲寧曾在河洛之地受水災之際為民祈福,據說還曾得滎陽百姓以萬民傘贈之!」

  那一場祈福傳得沸沸揚揚,此一帶的百姓幾乎要將常歲寧傳作了神女降世。

  此次滎陽動亂,的確有常歲寧事先安排好的人手在推波助瀾,但民心所向也非作假。

  趁著消息還未傳開時,那名校尉假借傳報軍訊為由,快馬至鄭州城中,面見了鄭州刺史時,趁其不備取了鄭州刺史性命。

  後方的士兵緊跟著湧入城中,很快將鄭州城控制起來。

  那名校尉提著鄭州刺史的頭顱,站上了鄭州城樓,令人快馬傳訊汴州,迎候常節使入城。

  常歲寧得此訊相請,適才率兵趕往鄭州。

  途中,駱觀臨令人將早已備好的檄文,傳往位於鄭州南面的許州。

  許州刺史剛聽到鄭州發生了如此變動,還未來得及徹底理清前因後果,忽見此檄文上門,展閱之時,手指都在顫抖。

  那篇檄文甚至十分簡短,但字字如刀逼近他的喉嚨。

  其上言,若他主動還歸許州,尚有一線生機。

  而但凡他有向段士昂求援之舉,事後定殺不赦。

  許州刺史滿頭大汗,咬牙一瞬,向身側的近隨抬手。

  那近隨會意,倏地拔劍上前,帶人將那幾名正欲向段士昂傳信的范陽軍當場圍殺。

  而後,許州刺史讓人趕往軍中傳達密令:「速速將段士昂的人控制起來……反抗者一概誅殺!」

  另又下令:「緊閉城門!無我之令,不得擅開!」

  「是!」

  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許州刺史渾身冷汗,捏著那封檄文坐回椅中。

  說他立場搖擺沒有骨氣也罷……如今這世道上,又有幾個不是被局勢這把刀逼著往前走的?

  許州緊鄰洛陽之南,當時范陽軍來勢洶洶,眼看鄭州已經降了,他若堅持頑抗,許州上下只有死路一條!

  選擇歸順范陽王,實乃別無選擇之舉……

  而這些時日,段士昂在他許州強徵兵丁與糧餉,甚至強行帶走良家女子送入范陽軍中,許州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范陽軍如此做派,實在很難得人心,他雖敢怒不敢言,卻也無法真正心服范陽王,不過是苟且偷生而已。

  如此前提之下,此時眼見許州局勢有變……他身為許州刺史,還需要過多猶豫嗎?不給那常歲寧讓道,難道要為范陽王死守許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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