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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桂芳尖叫著:“柳安樂你這個挨千刀的龜孫子!你敢這麼對待你奶奶,你豬狗不如,你不得好死!!你偷我們的錢還打人,鄉親們快看啊!我們村出了這麼一個不是人的東西!!以後還怎麼得了!!”她剛喊完就被抓住她的壯漢一把扔在了外面,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喂……”張桂華一身骨頭都快被摔的散架,在地上哎喲喲的叫著。

  寧澤走到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都到這種毫無還手的程度,這老東西還想掀動民眾排擠他,真當天下皆她兒子,她說不要誰活就不要誰活。

  寧澤覺得這女人真搞笑。

  她當初把柳安樂母子趕出去的時候想過他們死活嗎?連塊能種植的田都不肯給他們,不是要看他們餓死?張怡芳拼了命才把柳安樂拉扯大,在她病重的時候,柳安樂去求她,她有心軟過一分嗎?不僅沒有還咒她早點死,這才多久?一天都沒有過去,現在寧澤買了宅子,她憑什麼覺得她有臉來搶啊!

  寧澤的嘴角惡毒的勾了勾,不快不慢的聲音足以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楚。他極為平淡的說:“你家丟沒丟錢誰知道?丟了錢你不去找衙門,非要像條狗一樣出來撒野就是你的不對了。要討公道,衙門口去嚎。你要是眼瞎的厲害,可以讓你身邊的心肝扶好你,不然你摔死了,你的心肝可就沒人疼了。”

  “你……你……”張桂華沒有想到柳安樂會變得這麼牙尖嘴利口無遮攔,被他幾句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只能在那裡你半天喘不過氣來。

  寧澤覺得他說的挺客氣,既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蠻橫不講理,還好心好意的給他們指了另一條道路。

  張桂華被寧澤罵成狗,還咒她死!她最怕的就是死!平時有個頭痛腦熱那次不是興師動眾的折騰半個月?寧澤竟然敢這樣咒她死!!

  完全不能饒恕!

  張桂華的視線只剩下惡毒,恨不得把寧澤咬碎。

  寧澤卻越發溫和了。他笑的越輕鬆,張桂華就越生氣。然而寧澤的思想是這樣的:使勁的作,不把自己作死的敵人都算不上好敵人。

  張桂華不負寧澤期望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神里都是你等著。

  寧澤滿意了。遣散了看戲的人,一邊招呼大汗們來領錢。

  他考慮了一下,李嬸和張媽是要留下的,畢竟要照顧張怡芳,他自我感覺不是很方便。大汗們也要留兩個,好讓張桂華來一次摔一次,摔不死她也要把她摔痛。

  “要不要我殺了她?”寧澤身邊的男人忽然厭氣四she的說。

  寧澤奇怪的看他……

  “她太討厭了,該殺。”男人給出了合理的補充。

  寧澤嘴角一抽,首先在心裡問系統:這貨是不是傅柏毅?

  第24章 悲劇農子.5

  顯然左雲還沒有給這隻實驗光腦開發出識別靈魂的功能。

  系統只能對他說no!

  寧澤心裡沒譜,也不可能胡亂定位。他收起自己泛起漣漪的思想,認真的對待對方的提議。

  對方語氣正常,態度自然,看起來並沒有在開玩笑,搞不好只要寧澤點頭他就能收穫張桂芳的一顆人頭,想想都有點小驚悚。

  寧澤的初衷是找個貼心的打手,這個打手突然變殺手讓寧澤覺得略冷且酷。

  不過寧澤還是堅持自己動手,只能說張桂華拉的一手好仇恨,連寧澤都不想放過她。對的,是寧澤不想放過她。

  寧澤眯了眯眼,清澈的眼眸如星,他淡淡的看向男人:“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自己處理。”

  被拒絕的男人稍作沉吟。在他眼裡的小孩總是特別沉靜,沉靜到一言一行都像大人般經過思考,使他覺得有趣極了。

  “我叫段天宿。”他想起來還沒有告訴對方名字。

  “柳安樂。”寧澤想了想才說。

  這時張媽擺好碗筷,招呼他們過去吃飯。

  寧澤立即被飯菜吸引住,餓了一天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喚。吃過飯,洗過澡,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寧澤的房裡沒有點蠟,他只用精神力掃了下張怡芳的狀況,發現李嬸把她照顧的很好後,寧澤就倒在了床上。

  身上蓋著乾燥又溫暖的新棉被,寧澤睡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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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天宿坐在搖曳的燭火前,此刻他已經洗完澡穿著一件黑色長袍,帥氣的面容上因斷絕風流而顯得冰冷與沉穩。他等的時間並不多,便有幾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房間中。

  “屬下來遲,請掌門責罰。”

  段天宿遇險跟他的手下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抬了下手讓他們都起來,然後下達一個讓手下們都吃驚的任務,他要他們去徹查柳安樂的過去。

  手下們都不知道一個小鄉村的人有什麼好查的,但他們不敢質疑段天宿的命令,全部都領命四散出去。既然是段天宿的命令,他們當然要查的又快又好。

  段天宿也知道手下的辦事效果,所以他不急,他站到窗口正好可以看到九陽宗的方向,今晚無風無月,連蟲鳴都有些絕跡的味道。

  段天宿眼眸中紫色光華涌動,不多時就占滿整個瞳仁,讓他在夜色下顯得異常妖異。

  他的手下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這裡都是平凡人家,要探查個消息易如反掌。他們很快就把柳安樂的過往拼湊完整。也令他們唏噓,這樣的成長和他們的掌門也不遑多讓了吧。

  段天宿聽完果然很生氣,眼底的紫光轉的極淡,如刀鋒上的光芒,是他想殺人的徵兆。他的下屬都低下頭不敢說話,如果段天宿命令,他們會立刻取來對方首級讓段天宿消氣。

  但段天宿又讓他的手下覺得奇怪起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邊生氣,一邊在壓制。手下們忍不住在底下交換眼色,他們的掌門該不會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吧,換平常段天宿早殺了。他又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心慈手軟在這個世界裡可活不長。

  段天宿當然想殺,但是他越是想殺,他的心裡就越是會浮現出小孩子堅定的面容。所以,人不能殺,不過段天宿不可能讓他們好過。

  看到段天宿眯眼,手下們都想著來了來了,平常有人惹到段天宿,段天宿都是一個方針:殺。

  所以他們門派好多人都在完成這款艱難的任務,追殺去了天涯海角。然而,這次段天宿的任務布置的十分沉長,並且讓他的手下大跌眼鏡!!

  這是什麼鬼,說好的殺戮無情呢!

  每個手下的腦袋裡都在迴蕩著:這是為毛呀,這究竟是為毛呀,掌門你果然被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吧?!

  然而他們也只敢在心裡揣測,不敢多說話多喘氣。

  段天宿下完上不了台面的任務後,就冷著臉把他的手下趕走了。且不說他的手下會在外面討論多久,反正段天宿是抑鬱的跑到了寧澤房間,靜靜的坐在寧澤的床邊看著他暴躁頓減,就那樣打坐到了天亮。

  寧澤睡醒睜眼就被嚇一跳,滿臉黑線,交織著起床氣讓他很想把段天宿踹下床。但是在小說里看到過,正在修煉的人不能打擾,否則容易走火入魔變成殺人瘋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寧澤總不能去實踐,自能默默下床穿好衣服出去,他呼吸一口院子裡十分新鮮的空氣,才發現天邊起了一層薄霧,包裹著一顆紅丹丹的太陽,模樣溫柔討喜。讓寧澤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張媽招呼寧澤吃飯,寧澤一邊吃一邊想他可以做的事。

  其實沒什麼好想的,雖然能做的多,但效果立竿見影,不受阻礙的事少。所以寧澤吃完早飯後,就背著一個背簍出門了。雖然張媽李嬸都用十分稀奇的目光看著他,他也只能苦笑,總不能告訴她們他上山採藥來錢快,運氣好上百兩銀子,運氣不好也能掙幾兩。這樣說也未免太嚇人,還是讓他們都認為他是去玩吧。

  頂著詭異的目送,寧澤背著奇怪的東西出門了。他背篼里裝著張媽做的小吃,還有菜刀彎刀匕首藥鋤,各色調料瓶子,搞的他要去郊遊一樣。

  再看他旁邊一派悠然自得十分期待去旅行的段天宿,他終於信了人生不如初相見,他現在多想把段天宿抹的一臉黑,免得被他悠閒的表情弄到內傷。

  段天宿最新發現呆在寧澤身邊心情會變好,看什麼都順眼,也不顯得那麼冰冷。他偶爾看向寧澤的時候還能露出一絲風流倜儻的調調,渾身都散發出作為雄性的氣場與魅力。

  寧澤忍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了,尼瑪像只孔雀一樣,是要開屏給誰看啊!

  寧澤,郁,卒。

  第25章 悲劇農子.6

  且不說寧澤和段天宿在山上過的愉不愉快,反正張桂華是不愉快的。

  她昨天回去仔細思前想後,還是認為柳安樂那對窮酸母子買不起那麼高端的宅子,宅子的錢肯定是偷來的。

  張桂華敢去搶,小崽子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全部都照著她的理想在發展。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兔崽子說不出來居然就不說了,直接僱人把她丟出去!!

  簡直了!!

  她張桂華沒把人丟出去,反被丟出來,這怎麼能忍!

  她回去後就躺在床上哎喲喂的叫喚,一屋人都圍著她端茶遞水小心寬慰著。這會兒她是真的腰酸屁股痛,再聽到柳文賢小聲的安慰,內心立馬委屈的淒悽慘慘戚戚。

  “那個殺千刀的小畜生敢這麼對我們家,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老娘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娘,身體要緊,你彆氣壞了,錢沒了我們還可以慢慢存,你別生氣了。”老實巴交的柳鴻勸導著張桂華。他今年也四十多了,頭髮已經花白,還在拼命的幹活養家,張桂華在他這個年紀都開始養老了。

  張桂華瞧不上眼這個沒出息只知道幹活的兒子,平時對他也沒有好臉色,現在更聽出他有放過柳安樂的打算,頓時氣的擰住他的耳朵罵:“好啊你!!別人都當你是孝子!你就這麼忤逆你娘的嗎!你娘都被那兔崽子欺負的快活不下去了,你不去找他拼命倒要叫我忍著!我造了什麼孽喲,竟然生出你這麼一個不孝子!!”

  白英看到自己男人被教訓,眼眶立即紅了起來。他們拼死拼活養活這一大家子,到頭來,她大兒子未娶,小女兒未嫁,她的男人始終入不了婆婆的眼,孝順了二十多年,折了兩個孩子,到底為什麼會過成這樣!

  是因為張桂芳,因為她是當家主母,她是柳家媳婦,她男人孝順,所以她只能一年一年的忍耐下去。

  恨,其實早已在這善良的女人心目中生了根,發了芽,連心也早被磋磨的扭曲了。

  錢被偷,她反而覺得偷的好。

  儘管那是他們的血汗錢,可是張桂華把持著,他們沒吃過一餐好的,沒穿過一件暖了,張桂華全部餵了自己和柳文賢。

  柳文賢也是白英的孩子,可這個孩子只跟張桂華親,從張桂華那裡得到的好處從沒想過他的父母,他的兄妹。不僅如此,他用著柳文川和柳容掙來的辛苦錢,還高高在上,被張桂華教導的看不上他們,怎能讓白英不心寒。這種心寒她會一併算在張桂華頭上。

  “就是啊爹,那柳安樂分明想氣死奶奶,你還叫奶奶忍著,你也想氣死奶奶嗎?”柳文賢幫村著張桂華說話,他當然知道柳安樂沒偷張桂華的錢,雖然他的父母兄妹都在掙錢給張桂華,但他身上穿的,讀書用的,哪個不是奢侈品?

  這些吃穿用度比得上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連柳文川和柳容都像他的丫鬟小廝一樣,可見討好張桂華有多重要,柳文賢正是從小就看清了這一點。

  這時候很少插嘴家事的白英突然說:“媽,前段時間劉嬸子帶信說我爹病了,現在田裡也忙完了,我明天準備帶著大鴻和孩子們回去一趟,也該回去看看了。”

  白英對柳文賢非常失望,現在只想帶著男人孩子不摻和這件事。她每年都要回家探親一次,雷打不動。而且她任勞任怨,是十里八里公認的好媳婦,張桂華在這方面倒是不怎麼為難她。

  但是今年她居然選在這脊骨眼上!

  張桂華想當然的不滿意,她要把柳鴻和孩子都帶走了,誰去對付柳安樂?難道要她這個老婆子上去拼命不成?!

  好啊這個白英,隱藏了這麼多年,終於要跟老婆子對著幹了!張桂華陰測測的看著白英,心裡全是別人家的媳婦怎麼對付婆婆的戲碼。

  她也不反對白英:“你一個人回去看看也好,不過家裡的錢都被那畜生偷走了,好歹等把錢拿回來再回去吧。”

  “就是啊娘,外公病了,你等錢拿回來,好歹還能給外公帶點點心回去。”柳文賢撇嘴,反正每年都是花一吊錢買些便宜的點心。那玩意兒,只有最窮的人家才會稀罕,柳文賢自然是嫌棄到不吃的。

  兩祖孫一唱一和,張桂華要她一個人回去,柳文賢讓她等拿到錢買點心,多麼諷刺,她一年要掙十兩銀子,卻只能得到一吊錢給她的爹娘買幾斤最便宜的點心。

  白英被柳文賢戳心窩,心裡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看到柳安樂長大了,會反抗了。她白英的孩子也長大了,而且還有兩個,憑什麼還要這樣過下去?

  “媽,我什麼都不買,只想帶著全家人回去看看。”說著,女人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她的男人。這麼多年的付出,就是鐵石心腸也捂暖了,何況柳鴻不是鐵石心腸。

  柳鴻看著媳婦的眼睛,自然是很愧疚的。白英一直跟著他受苦,對岳父岳母也沒有盡到應有的孝道,現在岳父病重,他這不孝的女婿怎麼都該去伺候著的。

  “娘,我想去看看岳父。”

  “我去給掌柜的請假。”柳鴻現在在一家茶樓里當夥計,農忙還能請假回家幫忙,掌柜喜他最勤懇老實,他請假都會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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