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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我也是被劉管家逼的,他說不照他說的做他就要我好看,王爺為小的做主啊!”有一就有二,又一個下人哭的聲淚俱下。

  “王爺,劉管家說要賣了我女兒,我也是沒辦法啊,嗚嗚嗚,王爺為我做主啊……”

  “王爺我也是被劉管家逼的,王爺為要我們做主啊!”

  儘管夏侯淵已有心裡準備,也依舊被氣的怒火焚胸。今天演的這一出真是長了他堂堂大將軍的見識!!

  “劉裕富!你好大的膽子!”夏侯淵一聲爆喝,眾人皆是心尖一顫,滿堂的哭聲仿佛被嚇的斷氣了一般。

  劉管家當堂雙膝一軟跪倒在夏侯淵面前,縮著身板伏在地上淚流滿面:“王爺,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污衊夏世子,我是冤枉的,王爺明鑑!”

  寧澤內心噁心了一把。這老頭子壞事做盡,還敢說他冤枉!就算他此刻是冤枉的,寧澤也要把他的罪名坐實了!

  “父親不妨把前兩天執勤的門衛喚來問問,或則隨便找幾個府外的平民問問!”所謂證詞,當然要找毫不相干的人才最有說服力,他要看看劉老頭還能怎麼翻身。

  夏侯淵內心已經給劉管家定了罪,但兒子說要問,那就問吧。一個眼神就有人去把門衛帶來。兩個門衛看到這陣仗,皆是惶恐,往地上一跪,默默不敢說話。

  寧澤看著其中誤傷他的那個:“把那天的事說一遍,要詳細,你要是說不清楚就換我來說。”若從寧澤口裡說出來,這門衛極有可能會被處死,寧澤在給他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

  門衛自從傷了寧澤就提心弔膽,現在見他追問,那敢不據實以告,何況當時那麼多人看著……當下,他就詳詳細細的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也沒有求饒,他說完就叩首在地任憑處置。

  寧澤覺得他心中平靜了,通過門衛的話夏沐歌所受過的委屈才算真真正正大白於眼前,這府里,沒有人是乾淨的。

  他們的落井下石,他們的推波助瀾,他們的冷眼旁觀,構成夏沐歌十年的生活,一個從孩童就受盡欺凌的孩子,只因為他的母親告訴他“等你的父親回來就好了”,於是他一直等著等著,最終等到的是無辜的殺戮。

  夏侯淵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受外族欺凌時,他尚且奮起直追十年,如今受欺凌的變成了他兒子,他要如何放過這些人?!!

  “全部押下去關起來!所有下人,一個不能少!”夏侯淵衝冠一怒為兒子,囚禁侯府50人,府邸中一時哀鴻遍野,像是要殺了他們一樣。

  “審,審他們都做了什麼!受誰主使!”夏侯淵目光冰冷的掃過康寧郡主、夏戰旗、廉玉。就連廉玉那張欲言又止的臉都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你回來和我一起住。”他說的幾乎沒有半點猶豫。

  寧澤震驚了。等等,前面的發展特別對,可這一起住是個什麼鬼!不不不,夏候淵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看他充滿憤怒與正直的眼神就知道,他只把他當成兒子而已。可是寧澤沒把他當成親爹啊,頂多是乾爹!也不對,就算是親爹,他這麼大了也不會跟老爸一起住的。

  “不,我自己住。”寧澤堅定的拒絕,內心抽搐:別了,好男人,等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再一起住。

  “那我給你派幾個人。”夏候淵瞬間就任了,他完全不糾結,他就想保護寧澤而已。

  “謝謝父親。”寧澤忽然感到前途無亮,太失落了,這完全是因為他沒對象的原因。如今冤屈洗刷了一半,爪牙全部被清除,只剩下幕後主使,他完全可以談談情說說愛等幕後主使跳出來。可以輕鬆一點,自在一點,向隨心所欲靠攏!

  就這麼決定了!

  “王爺。”一個侍衛走進大堂,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美麗出塵的女子。一個鮮衣怒馬,一個皎潔如月。

  “王爺。”兩人微微欠身問禮,其中一個是雪昭公主,她臉上張揚著雀躍的笑容,像是馬上要飛起來一樣;另一個一襲白衣,身段修長,長髮及腰,臉上帶著半面雪白的面紗,眼若秋鴻。她見到目光呆滯的寧澤,眼角輕輕的彎了起來,像是醞釀了兩杯美酒,誘惑人去品嘗。

  寧澤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隨後:

  挖槽!!勞資竟然被勾引了!!勞資喜歡的不是男的嗎?!!勞資已經饑渴到男女不分了嗎!!勞資的性向你快醒醒!!

  寧澤瞪著天月公主,瞬間寒氣四she。

  第7章 悲劇嫡子.7

  太子的胞姐,天隨國長公主,從小就名聲在外,據說她小時候小臉精緻到完美,隨著她一天天長大,她的名聲甚至傳出了天隨國。然而天月公主在十三歲時忽然帶起面紗,並宣稱唯有她將來的男人可以揭下。如今她十九歲了,廣源帝為她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求婚,現在突然賜給名聲飄忽不定的夏沐歌,使他本在上升的名聲再次狠狠降下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唯憎仙花插牛糞。

  樓無月被寧澤放冷氣,美目中露出一絲莞爾。

  在寧澤的日程上,絕對沒有應酬天月公主這一項。世人都以為寧澤撿了天大的便宜,都替天月公主不值。寧澤覺得他才是最冤枉的,性別不同怎麼談戀愛?

  “你倆陪公主逛逛,去吧。”從來沒說話的康寧郡主在此刻發話了。接著夏戰旗就被天真無邪活潑好動的雪昭公主拽走了。寧澤和天月公主眼對眼,他只能在心裡無奈一嘆,頗為紳士的邀走了她。

  他一走,夏候淵身後立即站出四名侍衛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兩個人在花園中閒步,男的風流倜儻,女的緲月仙姿,一路分花拂柳,安靜的不像話。寧澤沒相過親,參加宴會也不擅長應對女士,難道要按演過的劇本來,拽著文縐縐的台詞嗎?

  遠處雪昭公主笑聲清脆,她本長得可愛,穿著鮮艷的衣裳像只翩翩蝴蝶。

  “小心。”

  寧澤突然就撞入一溫暖之處,鼻尖抵著的是如月的清香,一抬頭便繚亂心驚。

  不對不對,他怎麼被公主抱著?發生什麼事了?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根花刺拽住了他的衣角。寧澤一臉黑線,這狗血的橋段,這充滿泡妞的即視感,天月公主,你確定我倆狀況正常嗎!

  樓無月朝他壓過來,幾乎是將他環在懷裡,動手取下那片衣角握在手心,方垂眸看了看他。寧澤這才發現這位公主比他還高,就算天隨國的人都長得高大,但女人長那麼高還是很少見的。所以,寧澤自然把視線擱到了這位公主的胸上,好像是有點平……

  “要摸摸看嗎?”清雅的聲音傳來,戲謔的語氣上揚還帶著些許惑人的味道。

  寧澤覺得建議不錯,誰不喜歡把懷疑弄清楚?於是他抬手就朝公主胸口摸去,打定主意,要是公主是男的,他就揍他,要是公主是女的,他就落跑,人生猶如走鋼絲,哪有不冒險的。

  眼看寧澤的手就要落到公主胸口上,他的手卻被另一隻手握住,那是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掌心還有些粗糙,沉穩的攏合在一起,粗糲的皮膚磨的寧澤掌心瘙癢。

  你漏出馬腳了!寧澤近乎肯定的眯眼,他是打這位的左臉好呢,還是打他的右臉好呢,還是一起打一起打一起打好呢?

  樓無月的眉心忍不住抽搐,完全沒料到寧澤會真摸,放眼天隨國世家子弟,恐怕再找不出一個見面就敢褻瀆公主的狂妄之徒了,這傢伙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到極致。

  “你……”

  “大哥,母親送了點東西給兩位公主品嘗,在前面亭子裡。”夏戰旗看到兩人十分親熱心頭十分窩火,他原本期待天月公主回去哭鬧退婚,沒想到這才多久兩人就手牽手的疊到一起了,天月公主眼瞎了嗎!

  寧澤立即和“天月公主”拉遠距離,仿佛不在意的說:“那就走吧,公、主、。”

  猶如一陣風吹散他懷中溫度,使他美眸微凝似有冷意,轉眼又恢復平靜。幾人各懷心思走到涼亭中,雪昭公主不客氣的已在桌上挑挑揀揀,抬頭看到夏戰旗便璀璨一笑,看到寧澤就秀美微蹙立刻移開,對樓無月打招呼:“姐姐快來,姨娘給我們準備了好多東西。”

  姐姐這個稱呼讓寧澤樂了下,他掃眼桌上的瓜果,說起來他來這世界也有好幾天,確實沒大見到水果,集市走了兩三次,只見過稀稀落落的幾個。而且遠沒有桌上的這些新鮮可口。能讓雪昭公主都面露欣喜,看來水果在天隨國是個奢侈品。寧澤暗暗想著這條致富道路的可行性……

  坐下後,氣氛非常詭異,雪昭公主像個家主一樣給大家分發水果,當然沒有寧澤的份。最後只剩一串葡萄被雪昭公主嫌棄的丟到寧澤面前,就差沒高貴的說:賞你了。

  寧澤忍住想打她的衝動,站起來將桌椅一移:“你們慢慢吃。”

  轉身就走。

  雪昭公主氣的差點把手裡的水果捏爆。寧澤臨走前氣度不凡的掀起嘴角,嘲諷了她一臉。

  “可惡!這個混蛋!”

  “天月公主”皺眉,淡淡的看著她:“你做的過了,你是公主,但身份並不比他高貴,他願意才會給你面子,他不願意,你就是太子也沒用。”

  “他算什麼!還敢不給太子面子?真當以為夏家只有他一個兒子,他鐵定是未來的王爺嗎!”雪昭怒氣滿滿,看的樓無月直搖頭。

  “他不是未來的王爺,誰才是?”

  “當然……”雪昭反應過來,對著樓無月一臉煞白。樓無月卻不會和她計較,只是起身淡然開口:“你們慢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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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澤省了耳根清淨,沒有公主在旁,無比悠閒。他回到昔日夏沐歌住的院子,雖然簡陋,卻是夏沐歌花費好多時間打理的地方,他偏愛種植藥糙,開花雖小,卻帶著盎然勃勃的生機,還能為他消除病痛。

  寧澤按照夏沐歌的步驟,給這小小的藥園子除糙去除敗葉,手掌慢慢攏著細碎的泥土,聞見淡淡馨香,恍若一場舊夢。夢裡身是客,心如菩提不染塵埃。

  等寧澤回神,落了一地藥籽。

  這是他第二次窺見夏沐歌的內心,第一次是要見到夏候淵的喜悅,這次是遠離世俗世情的豁達。想要縱情山水嗎?寧澤考慮著也不是不可以。

  正當寧澤打算去小躺一會兒的時候,他身邊的侍衛忽然一動,兩步上前恭敬道:“稟告世子,出事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寧澤感到奇怪,所以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出事了?”

  他們四個明明一直跟著他半步都沒離開過,盡職到讓人感動。

  侍衛目光微閃,又堅定的說:“屬下有特殊的傳訊方式。”

  寧澤暗暗咋舌,這樣他的一舉一動不都被夏侯淵掌控了嗎,就跟長了千里眼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寧澤也沒打算幹什麼,除了有點小小的不自在。

  “夏戰旗公子玷污了雪昭公主,王爺要抓他進宮請罪,兩位公主的婚期很可能會提前。”

  “什麼?!!!!”

  第8章 悲劇嫡子.8

  寧澤滿腦子都是婚期提前,是要提多前?

  雖然夏戰旗腦子不好使,也不可能蠢成這樣,雪昭都是他未婚妻了,他腦殼被豬拱了才會現在去強-jian-雪昭。所以這又是一場陰謀。而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夏沐歌的人。這次因為寧澤躲出了夏侯府,避免了夏沐歌經歷過的悲劇,現在又有夏侯淵的侍衛守護,兇手很可能是找不到機會弄死他,所以才轉而對夏戰旗下手。

  對夏戰旗下手,所有指向康寧郡主的證據就變得可疑起來。本來就沒有什麼證據,之所以以為是她,是因為夏沐歌一直被下人欺負,而下人都是劉老頭找來的,劉老頭又是康寧郡主的人,他對康寧郡主唯命是從。所以康寧郡主成了不二人選,而且夏沐歌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夏戰旗。

  但是從現在看來,兇手首選殺死夏沐歌,會不會就是為了誤導真相?

  寧澤前行的腳步漸漸停下來。

  這個王府里真的都是康寧君主的人嗎?如果康寧郡主不是兇手,那麼是誰向劉老頭傳的命令讓他深信除掉夏沐歌的命令是康寧郡主下的?

  這個人一定是康寧郡主最親近的人,並且一直替康寧郡主傳話,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事情的真相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這表明有人收買了康寧郡主身邊最親近的人,並在所有下人都被抓去審問的空檔中,兇手還能找到機會對夏戰旗下手……

  至於為何傳令的人不是兇手?

  答案很簡單,王府中除了主子,其他都是下人,現在下人全部被夏侯淵帶回來的人關著審問。而兇手能在這個時候下手,恰恰說明他不是下人,並說明他與被抓起來的下人有著並不牢靠的聯繫……所以他急了……

  想到這裡,所有的思維都變得清晰起來。寧澤換了一條路,他循著陌生乾澀的記憶找到夏沐歌小時候的樂園。它還是像過去一樣清幽,充滿安寧和懷念的味道。

  廉玉坐在一棵花樹下,坐前放著繡架,恬靜的牽引一針一線。她的嘴角始終掛著溫柔的笑意,像一團柔和的水,能容納萬物。寧澤看了許久,才讓侍衛停在院牆外。他獨自走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廉玉看到寧澤出現愣了一下,又迅速掛起微笑。溫柔的笑臉依舊,卻再無先前暖入心底,侵入靈魂的錯覺。

  寧澤有些難受,他看著夏沐歌的母親,在夏沐歌的記憶里他的母親無疑是溫柔的,無辜的,需要他去保護的,不管那些人怎麼欺負他,只要他們不去動他的母親,他就可以忍受下去。但是換成寧澤來看,廉玉的形象全部都是假的,是夏沐歌在身處絕望中製造出來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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