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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她這樣好,為了她自己,為了他們的孩子,她也由衷地希望徐晉活得好好的。

  她眼裡是由衷的依賴,徐晉低笑,手慢慢挪到她小腰上:“濃濃腰這麼細,我也喜歡替你撐。”

  不但撐了,還捏了。

  他沒個正經,傅容羞惱地要起來。

  徐晉卻按著她不許她動,低頭檢查她身上的衣裳:“這條褙子挺好看的,我看看裡面繡工如何,若是好,回頭給那個繡娘賞。”說著手就從對襟褙子的領口處探了進去,還真的一本正經地打量針線活兒。

  傅容氣得拍他手:“你別給我扯鬆了!”

  “鬆了就再換一條!”徐晉倏地抬起她讓她跨坐他在腿上,將人往後面桌案上一抵,迅速解了自己腰帶,再去掀她裙子……

  傅容又擋又捂的,卻還是叫他得了逞。

  旁邊就是窗子,外面一株海棠花樹開得正好,眼看著海棠樹下面斜伸出來的一根花枝隨著徐晉撐她腰的動作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又闖進視野,外面還有梅香蘭香輕聲說話的聲音,傅容急了,趁現在還能勉強控制呼吸,伏在徐晉肩頭小聲求他:“別在這兒,去裡面……”

  “已經在裡面了啊。”徐晉故意曲解她的話,歪頭親她耳朵。

  傅容又羞又怒,抓他肩膀抗議:“被人看見……”

  窗子不高,要是有人在院中走動,往這邊瞧一眼,她還怎麼活?

  “那我叫她們過來把窗關上?”徐晉故意逗她,忽的將人抱了起來,在傅容低聲驚叫里走到窗前,讓她面對窗子而站,眼疾手快按住她想關窗的手,咬她耳朵道:“快把褙子穿好,這樣旁人看見也只當咱們倆在賞花。”

  她太矮,他讓她踩在他腳背上,大手穩穩撐著她腰。

  傅容羞極了,試了幾次徐晉都不許她關窗,只好先將褙子系好,回頭想求徐晉,卻瞥見裙子搭在那邊書桌上,裡面的小衣小褲居然被徐晉大咧咧擺在了最上面。

  “你……”

  “濃濃喜歡這樣嗎?”徐晉貼著她臉廝磨。

  知道躲不過去,傅容緊緊抿著唇,佯裝認命,默默忍受片刻,察覺徐晉低頭去看,也不知到底在看什麼,傅容猛地伸手,將兩扇窗子關了起來。

  “啪”的一聲,嚇得梅香蘭香打了個哆嗦,從堂屋門口往院子裡跑了幾步,扭頭看窗。

  雕花木窗緊閉,裡面傳來了桌椅滑動聲,跟著是硯台墜地的動靜。

  若是換成剛搬進王府的時候,兩個丫鬟定會擔心王爺王妃是不是吵架了,現在嘛,二女互視一眼,一起紅著臉往遠處躲了。

  躲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終於聽到裡面王爺喊人進屋收拾。

  梅香蘭香連忙快步往裡走,到了內室前放輕步子,進屋先朝窗邊看去,就見書桌歪了椅子倒了,地上散了一地宣紙,有幾張沾了墨汁,她們王妃今日新換的衣裙都散在地上,也沒能倖免,上好的綢緞料子黑了好幾塊兒。

  倒是王爺的衣裳一樣都沒有。

  屋裡沒人,只有紗帳裡面似乎有人影晃動。

  梅香蘭香不敢多看,分頭去收拾。髒了的衣裳跟污了的宣紙一起卷了起來,乾淨的繡花鞋白綾襪收到一旁,再端水進來擦地,一番忙碌,外面天色已暗。

  “擺飯吧。”快要出門時,紗帳里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

  梅香蘭香輕聲應是。

  她們走了,徐晉親了親旁邊滿臉桃暈的小姑娘,“我去給你拿衣服。”

  傅容閉著眼睛。

  徐晉無聲地笑,下床後走到衣櫃前,目光在幾套春衫上掃過,拿了旁邊略微厚些的,折回床前親自幫傅容穿衣,從裡到外,動作熟練之極。

  “下次再敢那樣胡來,我,我留指甲了!”

  紗帳撩開,瞥見窗邊已經恢復整潔的桌椅,想到梅香蘭香收拾那片狼藉時可能會有的念頭,傅容真是無地自容了,趁徐晉替她系腰帶時,一把抓住他手腕,威脅地將指甲抵了上去。

  徐晉抬頭看她,閒聊般地道:“留吧,我就喜歡你摳我。”

  他厚顏無恥,傅容氣得甩開他手,剛要開罵,徐晉又湊了上來,摟著她腰哄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鋪子,三月三的時候,我也帶你出去散心,如何?”

  三月三,上巳節,最宜踏青賞春,也是閨閣女兒可以正大光明出去遊玩的日子。

  傅容頓時不氣了,一雙瀲灩美眸期待地望著他:“王爺要帶我去哪兒?”

  徐晉歪坐在她旁邊,一邊給她套繡鞋一邊笑著問:“你想去哪兒?”

  傅容想了想,興奮道:“我回去問問宣宣,她整日在家悶著,我不帶她出去她是不會出去的。”

  徐晉動作頓了頓,見她笑盈盈的滿臉憧憬,暗暗在心裡嘆了口氣,“好,把官哥兒也帶上。”

  作者有話要說:肅王:你不知道三月三是情人節嗎!

  傅容:……啊?

  肅王:╭(╯^╰)╮

  ☆、第142章

  如意齋明日開張,現在店門雖然還關著,裡面一應陳設器物連同各種首飾都已經擺好了。

  傅容徐晉從後門進了鋪子,算是如意齋第一批客人。

  外面是日上三竿,但因為鋪門都關著,鋪子裡面光線很暗。放眼望去,上好的紫檀木櫥架靜靜地立於透過門fèng窗fèng鑽進來的光線里,更添雅致,角落裡的梅樹盆景花紅枝虬,牆壁書畫上的字跡龍飛鳳舞,樓梯扶手上的雕紋栩栩如生……

  一切都那麼新,卻又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這裡就是專屬自己的一間首飾樓。

  想到去年過來時這裡還是三間小鋪子,傅容情不自禁沿著櫃檯轉了一圈,又扶著樓梯拾級而上,推開一間雅間房門。看著裡面精緻的蘇繡山水畫屏風,宛如女子閨房的溫馨布置,傅容眼睛忽然泛酸。

  這裡好像是信都的那個如意齋,只是地方更大擺設更好,柳如意在天有靈,會很高興吧?

  “哭了?”徐晉在門外站著,本以為她在裡面逛一圈就會出來,卻見傅容繞到了屏風後面。看看在一樓閒談的周掌柜與杜遠舟,他跟著走了進去,將躲在屏風後擦眼睛的姑娘轉了過來。

  傅容只是一時感慨,迅速收起情緒,笑著問他:“王爺覺得這裡如何?”

  徐晉牽起她手:“沒丟我肅王府的臉。”

  傅容瞪他一眼,縮回手,夫妻倆一起下了樓。

  “王妃晌午在這裡用飯嗎?”周掌柜笑眯眯地問,老人家閒不住,自籌備如意齋後精神反而好了許多,瞧著仿佛年輕了幾歲。

  傅容搖搖頭,看著杜遠舟道:“我跟王爺要去景陽侯府,今日就不打擾了。周伯替我跟顧姨說一聲吧,我們這就走了。”

  周掌柜便同杜遠舟一起出去送她。

  上了馬車,直奔景陽侯府。

  月底休沐,傅品言也在家,將徐晉迎到書房說話,傅容娘幾個去了後院。

  “看你又穿這麼少,凍著怎麼辦?”喬氏捏捏傅容身上的衣裳,不悅地道。

  傅容假裝沒聽到,牽過傅宣小手問她:“三月三我們要去定河邊上踏青,妹妹一起去吧?”

  傅宣瞅瞅母親,好奇問:“姐姐跟誰去?”

  傅容隨口道:“跟你姐夫啊,咱們上午在河邊放風箏,中午去清風閣用飯,下午乘船賞景,把官哥兒也帶上,他還沒去過清風閣呢。”

  傅宣聞言搖頭,“姐姐跟姐夫玩去吧,我已經跟四姐姐約好了,我們一起去西山玩。”

  喬氏在一旁微微頷首,難得王爺女婿有閒心陪女兒出門逛,就該兩人好好親密親密。

  傅容有點掃興,西山她是不敢再去的,不過得知妹妹今年沒打算悶在家裡,她就放心了。剛想說點旁的,外面突然傳來傅寶的聲音:“三姐姐回來了嗎?”

  傅容笑著應了一聲,出去接她。

  傅寶同樣穿了一身輕薄的裙子,見傅容跟她同樣打扮,立即笑得眉眼彎彎,快走幾步過來抱住傅容胳膊,“你今天怎麼有空回娘家了啊?三姐姐的鋪子是明日開張吧,我跟雲玉都商量好了,約了好幾個姐妹去給你捧場,就是不知道姐姐會不會給我們算便宜點啊?”

  小丫頭氣人的時候跟放爆竹似的,甜起來也特會哄人,傅容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臉:“放心吧,我吩咐過掌柜的了,見到我們家阿寶姑娘過去,一律白送!”

  傅寶嗤了一聲,“我才不信!對了,三姐姐上巳節有什麼打算嗎?我約宣宣一起去西山她非不去,整天埋在屋裡快悶成小老頭了。”

  傅容一聽,目光斜向了傅宣,氣惱道:“好啊,幾日不見都會跟我撒謊了!”

  傅宣頭疼,求助地看著母親:“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那天我來接你,你跟我一起出去。”傅容擺出一副不容拒絕的姐姐模樣,又扭頭跟滿頭霧水的傅寶解釋道:“我跟王爺打算帶宣宣跟官哥兒一起去定河邊上玩,阿寶要不要同去?”

  傅寶結巴了一下。

  換個日子她倒是想去的,只是每年春天她都會跟林韶棠去西山放風箏,今年也不例外,她都答應林韶棠了,臨時改掉……不去的話那個書呆子肯定會失望,他在西山書院讀書,難得可以放假出來玩。

  “算了,我還是更喜歡去西山,那邊的桃花更好看。”傅寶有些惋惜地拒絕道。

  傅容突然記起去年林韶棠給傅寶編的柳條帽子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礙於母親在身旁,委婉地道:“阿寶今年記得也給我帶頂柳條帽子來啊,去年你那頂就挺好看的。”

  十 三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如果說傅寶之前只把林韶棠當表哥看,今年林韶棠回來後個子高了,長得更好看了,看她的眼神也越發情意綿綿,傅寶自然而然感受到了 那種不知到底從何開始的變化,或許是久別重逢見到林韶棠她比自己預料地更開心,或許是林韶棠送她禮物時她被他碰了手後那陣莫名的心跳加快……

  這一切,都讓她立即明白了傅容話里的暗示。

  她臉紅了紅,故作不懂地打趣傅容:“你都當王妃了還戴什麼柳條帽子,真不怕被人笑話!算了,既然宣宣有地方去了,那我先回去了,三姐姐記得給我帶清風閣的梅花香餅啊,別的地方的都不如清風閣的好吃。”

  傅容一口應下,笑著送她出門。

  傅宣趁她送傅寶的時候溜了。

  傅容一回頭不見了人,氣得跟母親抱怨:“真不知道妹妹像誰,又不去考狀元,她讀那麼多書做什麼?”

  喬氏還氣她呢,將人牽到屋裡教訓:“別說你妹妹,你是怎麼回事,這次去定河玩是你的主意還是王爺的主意?”

  傅容不懂母親的火氣從哪裡來,坦然道:“王爺讓我選地方,我就選了定河,那裡不妥嗎?”

  喬氏恨鐵不成鋼地點了她額頭一下:“王爺難得有空要帶你出去玩,你喊你妹妹做什麼?你們小兩口一起散心多好啊,真不知趣,一會兒就跟王爺說你妹妹要去西山,那日不用過來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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