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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怔住。

  徐晉是想單獨跟她一起出去玩嗎?

  她以為他只是胡鬧過後隨口哄她的,目的就是讓她消氣,那她當然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了,趁機帶妹妹出去走走。如果,如果知道徐晉是真心想陪她,是為了夫妻倆添些情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笨到叫上妹妹啊。

  或許母親誤會了吧,她又不知徐晉提出這個主意時的情形,況且兩人都商量好帶上弟弟妹妹了。

  “娘你多想了,王爺先讓我帶上官哥兒的,到時候他哄官哥兒,我跟妹妹一起玩,正好。”傅容一臉篤定地道。

  喬氏愣了愣,轉而哭笑不得,看來這個女婿還真是喜歡小孩子。

  她釋然了,傅容卻存了疑,晚上夫妻倆進了紗帳後,就著床前燈的光亮,她探究地打量徐晉。

  她眼神古怪,徐晉暫且沒往她跟前湊,低頭看自己身上,疑道:“怎麼了?”

  傅容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徐晉最見不得她這副欲說不說的樣子,看得他渾身痒痒。去年她在馬車裡給他套長命縷時說心裡還默默許了一個願望,到現在她也沒告訴他是什麼,不論他怎麼收拾她她都不肯說。

  生怕今晚傅容又痒痒他,徐晉一個抬腿跨到床里側,跟著就將傅容拽到懷裡,盯著她眼睛道:“有話快說!”

  傅容撲哧笑了,小手扯著他中衣衣襟玩,有些不安地道:“今早王爺好心要帶我出去玩,我卻想把弟弟妹妹也叫上,王爺是不是掃興了?”

  徐晉目光閃了閃,攥住她手道:“為何這樣想?”

  傅容一直盯著他呢,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心裡頓時明白了,徐晉確實是早就打算上巳節帶她出去了,並非只是為了哄她消氣,不由一陣尷尬,懊惱道:“回來路上琢磨過來的,這,要不我明天再回家一趟,找個藉口不帶宣宣官哥兒了。”

  徐晉捏捏她鼻子,在她皺眉前及時鬆開手,嘆道:“不必麻煩了,一起出去吧,你高興就好。”

  說得好像她單獨跟他一起玩就不高興一樣。

  怕男人心裡真是這樣想的,傅容乖乖地靠到他懷裡,抱住他腰道:“我跟王爺單獨出去也高興啊。哎,這次是我笨,王爺若是有空,咱們再挑個日子一起出去吧,下次就只有我跟王爺好不好?”

  “好,我挑個時間,只帶你出去。”徐晉翻個身將她壓在下面,撫摸她臉龐道:“不過下次歸下次,這次濃濃辜負了我一片心意,你說你是不是該賠罪?”

  傅容咬唇,閉上眼睛打他:“王爺欺負我那麼多次,怎麼沒見你賠罪?”

  “因為我是王爺。”徐晉無賴地笑,一手忙著解她衣裳,一手伸到枕頭底下摸索,很快就摸出一本小冊子,故意翻到最後幾頁,一番挑選後定在一頁轉給傅容看:“就這個吧,今晚濃濃這樣陪我,我就原諒你了。”

  傅容在他拿出冊子時就捂住了眼睛,聽到他話,她悄悄透過指fèng看,就見畫裡女子雙手被縛……

  她羞極,可惜不等她拒絕,徐晉已經迫不及待跳下床去找扔在外面的腰帶了……

  ☆、第143章

  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

  傅容沒去過長安,但今日定河邊上遊人如織,姑娘們身穿色彩明艷的綺羅紗裙結伴而行,黃鸝鳥般清脆悅耳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跟此詩句里描繪的暮春之景也差不多了。

  她喜歡熱鬧,抱著弟弟挑開窗簾看,徐晉卻明顯不願跟這些人混在一起,身姿挺拔地騎在馬上,示意車夫朝遠岸一艘畫舫行去。

  “我想騎馬。”官哥兒羨慕地望著馬上的姐夫。

  傅容捏了捏他小胖手,輕聲道:“等官哥兒再長大幾歲就可以騎馬了。”

  官哥兒嘟了嘟嘴,仰頭往天空里的風箏:“那我要放風箏。”

  這次傅容痛快地應了:“好,一會兒讓你六姐姐陪你放。”

  官哥兒咧嘴笑,回頭望坐在另一側的傅宣,似是在求證六姐姐真的會陪他玩。

  傅宣朝弟弟笑了笑。

  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穩穩停在了河邊,傅容姐仨先後下了車,身後馬車裡梅香幾個丫鬟有條不紊地將主子們帶出來的行囊往畫舫里搬。

  徐晉問傅容:“先去畫舫里坐坐,還是去那邊走走?”

  河 邊是茵茵綠糙地,遠處小山丘平緩起伏,遠遠可見有少年郎們策馬遊玩,裡面也有紅衣綠裙,不知是誰家姑娘英姿颯慡。傅容有些羨慕,但她一點都不想騎馬。小時 候看父親教哥哥騎馬她也湊了過去,父親抱她上去後親自給她牽馬繩。剛開始傅容是覺得挺新奇的,結果下馬後大腿內側隱隱作痛,她就再也沒有對騎馬動過心思 了。

  “先放風箏吧,坐了一路馬車,現在想站著走走。”傅容笑著道,命蘭香把官哥兒的風箏拿過來。她是王妃了,不好再玩這個,妹妹不喜歡玩,她就只給官哥兒準備了一個黑鷹風箏。

  蘭香馬上把風箏取來了,傅容笑嘻嘻遞給傅宣:“宣宣還記得怎麼放呢吧?”

  傅宣看看面前的黑鷹風箏,面無表情接了過來,低頭喚弟弟:“走吧。”

  官哥兒沒有動,走到傅容身前扯了扯她袖口,小聲道:“三姐姐,我想去恭房。”

  小臉皺著,瞧著可憐巴巴的,還有點難為情。

  傅容忍俊不禁,剛想去領他,徐晉伸手將官哥兒抱了起來,“我帶他去吧,你們先散散心。”

  傅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徐晉大步上了船。

  傅宣拿著風箏朝前面走去,察覺姐姐跟了上來,她輕聲感慨道:“姐夫對姐姐挺好的,在王府也是這樣嗎?”

  “難道你懷疑他是故意做給你們看的?”傅容笑著摟住小丫頭肩膀,“放心吧,在王府也是這樣,你姐姐我招人喜歡呢。怎麼樣,出來玩感覺如何?妹妹就該多出門走動才是,見的人多了,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你看二姐姐不就是自己相中的姐夫?”

  傅容覺得吧,丈夫是要與之過一輩子的人,有選擇的話還是自己挑最靠譜。

  傅宣不敢苟同:“你別跟我說這些歪道理,二姐姐遇到姐夫是意外,又不是故意出去相人的。”

  “你個小書呆子。”傅容戳了她額頭一下。

  傅宣趁她鬆開她肩膀的功夫往前躲了幾步。

  傅容回望畫舫,不知道徐晉跟官哥兒何時出來,便提議道:“咱們先把風箏放起來吧,一會兒直接給官哥兒。”

  傅宣正好不想當著姐夫的面放風箏呢,聞言將風箏線軸遞給傅容:“我舉著風箏,你跑。”

  “好,六姑娘真是大家閨秀之典範,半點失禮的動作都不肯做的。”傅容沒好氣地諷道,見前面糙地上有處小鼓包,示意傅宣站到那裡去。

  姐妹倆小時候玩過這個的,現在配合也不生疏,熟練地將風箏放了起來。

  那邊官哥兒被徐晉抱著走下畫舫,見風箏飛起來了,興奮喊道:“三姐姐給我!”一邊扭著身子催徐晉,“三姐夫放我下去,我要去放風箏!”

  男娃淘氣,徐晉好笑地將他放到地上,再看他邁著小短腿朝傅容跑去。

  傅容將風箏交給弟弟,摸摸他腦袋,叮囑傅宣看著他,她抬腳走向徐晉。

  看著妻子步履輕盈地走過來,徐晉指了指那邊低頭吃糙的駿馬,笑著問:“濃濃想騎馬嗎?”

  剛剛他看到傅容凝望那群騎馬少年的眼神了。

  傅容搖頭,回頭瞅瞅興奮拉著風箏跑的弟弟跟快步守在旁邊的妹妹,再看看岸邊側對他們站著的許嘉,她悄悄拉住徐晉的手,另一手扯過他腰間玉佩,小聲道:“就想跟王爺在這邊走走。”

  春日融融,清風怡人,她羞澀低頭,是這片綠糙地上最嬌美動人的花朵。

  徐晉捏捏她手,朝坐騎輕聲吹了聲口哨,低聲對面現疑惑的妻子解釋道:“有馬擋著,就不用怕被人瞧見了。”說著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傅容哼了哼,扭頭道:“原來王爺也知道羞恥啊?”

  駿馬已經到了跟前,徐晉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牽著她,目視前方道:“中午咱們一起歇晌。”

  傅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話里的意思,難以置信地仰頭,見徐晉唇角翹著不像是開玩笑的,頓時大怒,“你敢!”

  弟弟妹妹都在船上,他竟然還敢打壞主意?

  徐晉笑容更深,意味深長地提醒道:“濃濃不用怕,畫舫本來就是晃悠的,只要你別發出聲音,官哥兒他們聽不到的。”

  “你,你做夢吧!”傅容一點都不想陪他散步了,轉身要走,徐晉緊攥不放,輕鬆將人拉到懷裡,緊緊抱住她腰道:“逗你的,我豈是那種沒有分寸之人?若是只有你我,今日定不放過你,眼下看在官哥兒的面子上,饒你一回。”

  傅容狐疑地盯著他眼睛。

  徐晉低頭香了她一口,抬頭時見遠天飛來一行大雁,示意傅容看。

  碧空如洗,雲淡風輕。

  放夠風箏了,一行人前往清風閣去用飯。

  官哥兒小臉紅撲撲的,傅容在馬車裡仔細幫弟弟擦了汗,擔心出汗後被風一吹著涼了。官哥兒興奮著呢,透過薄紗窗簾往外望,忽然奇道:“三姐姐你看,那有個穿紅衣服的人!”

  傅容扭頭望了過去,看見自家馬車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騎馬的紅衣少年,按理說距離二十來步不算近,可徐晉人在外頭,那些出來遊玩的勛貴子弟認出他或是認出肅王府馬車後,根本不敢往跟前湊,這樣就顯得這個紅衣少年分外顯眼了。

  而這個膽大的少年,傅容一眼就認出來了。

  吳白起。

  傅容頓感頭疼。看看車旁策馬跟著的面容清冷的肅王爺,只能盼望吳白起是恰好經過,別不長眼睛來招惹徐晉。

  但她還沒跟菩薩祈求呢,就聽吳白起中氣十足地同徐晉打了聲招呼:“王爺,今日秦二哥怎麼沒隨您出來啊?”

  吳白起跟秦英的關係確實不錯,秦英沒有差事之前,幾乎天天跟吳白起混在一處玩的。

  怕徐晉看吳白起更不順眼,傅容心都提起來了,不敢往窗外看,只豎著耳朵聽。官哥兒很少見男人穿紅衣服,因此對吳白起特別好奇,兩隻小手扒著車窗,不錯眼珠地盯著漸漸靠近的少年。

  於是徐晉看向馬車,沒看見妻子,看見了小舅子無比好奇的小紅臉。

  他情不自禁笑了,既然小舅子看吳白起跟看猴子似的,他便淡淡地回了一句:“本王沒叫他。”

  吳白起已經到了跟前,刻意與徐晉保持了一輛馬車的距離,還識趣地落後半個馬身。因為徐晉回答地不咸不淡,叫他沒法接話,吳白起正發愁接下來該說點啥呢,就見車裡一個極其漂亮的小男娃正眼巴巴地盯著自己,他看過去,小傢伙也毫不膽怯地回視他。

  吳白起樂了,“王爺,車裡的小公子是?瞧著可真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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