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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呂嬃怒道,「匈奴狼子野心,想一統西域諸國,成為草原霸主,打仗就得有錢有人,草原窮苦,錢從哪兒來糧秣從哪兒來?他們又不種地,當然只能搶我們的了。以為嫁個公主過去,就不搶我們了?做夢!」

  看看!

  連他阿母都能想明白的事,偏生那麼多大佬們還看不破,一心在那自欺欺人。

  當然,也許更大的可能只是他們善於揣測君心,看破不說破罷了。

  彼時距離開春也不過三兩月有餘,此去汶山不比當年他去舞陽,時日長久,京中許多事情他都要安排好方可,尚未離京,樊伉已經徹底忙碌起來。

  張良為了避免功高震主,幾年前就已避世不出,還是後來樊伉用一副精心打磨的放大鏡和一本自編的山川遊記請得他出山時常來書院講學。

  這位大佬的治世才華可比樊伉這個半調子強多了,這兩年培養出了不少優秀的好苗子。

  有張良坐鎮書院,他是絲毫不擔心的,相比之下作坊園的安排反而要麻煩許多,實在是他的產業太多且太複雜,光是玻璃作坊就有平板玻璃,玻璃製品,還有光學玻璃這幾塊。

  光學玻璃對製造環境要求嚴格,樊伉打算就留在長安繼續讓他們慢慢研究,他自己帶上一批匠人去汶山繼續燒玻璃就行了。

  紙坊和印刷局的日常事務閎樂就能自行處理,呂嬃有空的時候過去瞅兩眼,防著別人搗亂挖牆角就行了。

  其他的諸如酒坊煤礦之類的因為呂雉也有份,他倒是不必操心,呂雉肯定會安排合適的人打理。

  其他的呂嬃自己就能處理,倒是不必他擔心。

  呂嬃嘴上抱怨個不停,明白樊伉必須離京後終於死心了,開始幫著一起收拾準備他離京的行李。

  日子就在忙碌中一天天過去,三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逝,等到外面冰雪化凍,草木吐出新芽,春天來臨了。

  第171章

  汶山始源於岷江,古屬冉駹部落,春秋戰國時西北羌部南遷,秦於此置湔氐道,始有建制,歷來便為羌人的聚居地。

  境內山巒連綿起伏,群峰挺拔峻秀,溪河縱橫交錯,密林深邃幽靜,風光優美。

  換言之,這裡基本還處於未開發狀態,森林原始,莽山林立,除了遷居於此半牧半農的西戎牧羊人,少見他族之人。

  而今,將將入夏,岷山這個沉寂了整整一個冬天的古老大地上迎來了數年來除當年南遷的羌人之外的第二支外族隊伍。

  這是一支近千人的隊伍,領頭兩百甲士開道,隊伍中間則是推著牛車運送輜重的民夫,隊伍的末端也是兩百甲士。

  這支隊伍里最吸引人的既非那些穿戴整齊孔武有力的甲士,也非那一車車滿載糧秣的牛車,而是走在車隊中間的一隻奇獸。

  岷山群巒迭嶂,棲息於山中的獸類不少,狼、羆、甚至杜洞尕都非罕見,卻從未見過如此怪異奇特的獸。

  那獸大約六尺多高,渾身青皮,並無毛髮覆蓋。腦袋不大,眼睛圓溜溜的,不大的鼻子底下是一張碩大的血盆大嘴,露出滿口尖利的獠牙,面相十分兇惡。

  它的前肢十分短小,行走時縮在胸口,只靠著兩條強壯有力的下肢像人一樣直立行走著。

  奇獸的背上還坐著一名年輕的騎士,面容英俊,表情冷漠。他手挽韁繩,控制著奇獸一直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當中一輛不起眼的牛車邊上,仿佛在護衛著坐在車裡的人似的。

  不消說,這一支千人隊伍便是寧可與呂嬃鬧翻也要當個不孝子執意要離開長安放羊的樊伉了。

  彼時日暮西斜,天空被夕陽的餘輝染得如同浸了血一般殷紅。

  在夜晚的密林之中行軍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領頭的甲士抬頭望了望天色,停止了行軍,並派遣了一名小兵去回稟樊伉,準備紮營休整。

  直接帶著千人之隊莽進一片外族人的聚居之地是不明智的,離開長安城之前,樊伉就把能收集到的漢朝輿圖全都仔仔細細地察看過了,儘可能地制定了周密的計劃與部署,這才帶著足夠的物資和人手啟程。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貿貿然就闖入汶山這片古老大地,而是先入蜀地拜見了在此地駐守的樊噲,由樊噲先派部將率領一支先遣軍前往汶山打探,開闢路線,建立營地。

  待得先遣部隊紮營安頓下來,樊伉這才率領帶來的民夫和匠人在樊噲的貼身隨扈武阜的護送下沿著先遣軍的路線入汶山。

  知道此次遠行艱險重重,又深知武阜頗得樊噲信任,樊伉沒有仗著身份胡亂發號施令,一應事務皆聽從武阜安排,並不挑事,兩人倒也相處愉快。

  武阜使人告知就地紮營,樊伉也不多問,只讓武阜自行安排,他們照做便是。

  說實話,樊伉如此配合行軍安排,著實讓武阜鬆了口氣,一面吩咐部將埋火造飯,又派了另一支小隊前去四周探查,排除危險。

  雖說先遣軍早已排查掉路上的危險,並為他們開闢出一條能夠行走的山路,但他們這一行人大多都是些民夫匠人,真正能披甲殺敵者不過三百人,同行之中又有少郎君,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無名也是如此想法,這一路上幾乎和樊伉寸步不離,時刻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生怕心愛的小郎君遭遇什麼危險。

  如此晝行夜宿,他們一路沿著岷江前行了五日,最後在一片河谷地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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