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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感受到了你的態度,但抱歉,為了其他的一些人,我還是不能說。」收攏了心思的林啟年夫人將蒲千陽的話原模原樣地還了回去,「但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提示,具體能挖掘到什麼程度,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第297章 父債子償

  在這段長達幾個小時的對話中,蒲千陽且問且聽,終於是將當年的事情從不同視角下兩廂印證了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總結下來就是,當時的地虎殘部接到了來自『官方』的授意,讓你們秘密看護一處場所並且不可以放任何外人出入。」蒲千陽最後出面總結道,「那季平之雖然是受了邀前來,但並不在被允許出入的名單上。」

  ……所以他就再也沒有出來。

  這個殘忍的結果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就自不用蒲千陽說出來了。

  「沒錯,這點我們承認。」林啟年夫人闔上眼輕嘆一聲,「但那秘密場所里有什麼,為什麼天鷹會要把季平之帶來,帶來又是為了什麼,當時我們全然不知。」

  聽完整個故事已經呆了的曾鐸不禁下意識追問:「當真是全然不知嗎?」

  那什麼十噸黃金的風言風語可是傳得甚囂塵上,連才回來這麼幾天的他都有所耳聞。

  「全然不知。」林啟年夫人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強調,「我說了知無不言,那就一定是知無不言。」

  曾鐸自知憑自己的斤兩是把握不住這邊人心隔肚皮下的彎彎繞繞的,便用眼角餘光向蒲千陽尋求場外幫助。

  看到蒲千陽給自己打出的肯定的手勢後,他才將目光重新轉回去,鄭重地看向林啟年夫人:「既然如此,那麼禮雅堂相信您。」

  在曾鐸說出這句話後,事件的性質就有了變化。

  因為有林啟年夫人這位地虎尚存的人員佐證了當時季平之的確是因為其他未知原因被請來的,這至少對於禮雅堂來說是杜絕了被認為是賣友求榮的可能性。

  但蒲千陽卻不滿足於此。

  作為祝雲宵的伴侶,他有義務替對方排憂解難。

  「對於曾老闆來說,的確到這裡就可以了,但我個人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看似隨意地變換了一下姿勢,順便撩動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絲。

  待到林啟年夫人看過來後,他方才問:「祝瀟在這裡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祝瀟?

  祝瀟!

  聽到這個名字從面前的年輕人口中說出的時候,林啟年夫人微微皺起了眉。

  雖然在事發之後林啟年帶著自己徹底脫離了地虎的身份,但以當時的混亂情況,很多消息並不一定需要身在局中才能獲得。

  比如,禮雅堂被日月幫一夜之間起了底,幾乎連半個堂口都沒剩下。

  又比如,香城裡再也沒有人敢提祝瀟的名字。

  哦……想必是李日耀已經去世了吧。

  「抱歉,我知道這個問題聽起來過於籠統。」蒲千陽語氣非常地恭敬,但追問到底的態度非常決絕,「但通過您的敘述,我很難理解這件事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

  「其實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問問他,這件事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

  林啟年夫人回答的語氣中裹挾了些許的怨懟。

  如果說之前的對話中,無論曾鐸問出了何等「冒犯」的問題,她都表現地非常平靜,像是一潭滲湖。

  甚至可以說是過於平靜了。

  那麼此時的她就宛如被擲入了一顆石子的平靜湖泊。

  在石子入池瞬間起的微小波瀾在擴散的過程中逐漸成長為了滔天巨浪,重重地拍上了湖四周石子鋪就的岸。

  「說是『不可以放任何外人出入』,就是『不可以放任何外人出入』。」

  「放著好端端的白手套不當,榮華富貴不享,非要來趟一趟深淺!」

  「而且如果不是他再次折返回來,我們又何必自己去找麻煩。」

  「玩過頭了吧!最終把自己折進去了!」

  拎起被文火溫著的紫砂茶壺將因為林啟年夫人的動作而微微震盪潑灑的茶杯中重新注了水,蒲千陽繼續推進著自己的提問:「那你們對祝瀟的虐殺是為了泄憤嗎?」

  在說出這句話後,蒲千陽觀察到了林啟年夫人動作的一滯。

  於是他再次加碼。

  「把手骨鉗碎的那種。」

  ……

  將還迴蕩著水波的茶杯端起,林啟年夫人呷了一口,「在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先見到林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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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耳中的微型耳麥,祝雲宵得知了蒲千陽那邊已經把包括季平之遺物下落相關的信息得到手了的消息。

  以及,林啟年夫人對虐殺祝瀟一事並不知情。

  原本快要撥雲見日的事件一下子又重新被攏上了一層迷霧。

  不過能有這般成果已經超乎自己之前的期待了。

  祝雲宵通過敲擊耳麥給對面傳了回應後,轉過頭對季嵐說:「禮雅堂有關的部分結束了。按照林啟年夫人的要求,現在就得交人。」

  然而密室中的季嵐似乎已經上了頭,對於祝雲宵的提示完全置若罔聞。

  唰——!

  只見他一鞭子就抽上了林啟年的胸膛。

  那手上的力道似乎是要將經年累月的怨苦實體化後一一報償。

  祝雲宵無意於去衡量他人之間愛恨的重量與傷痛的換算是否公平,但他不想蒲千陽那邊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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