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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季嵐起勢打算再抽下一鞭前,他將這人手中的鞭奪了下來,扔在了一邊。

  隨即,一把閃著光的手術刀橫在了季嵐與林啟年之間。

  「把人縫回去還要點時間。」祝雲宵的語氣過於公事公辦,以至於無論是季嵐還是林啟年第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這人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相比於的林啟年,季嵐畢竟只是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影響。

  在被手術刀反射出來的光直直地照進瞳孔後,他終於是從湧上耳膜的蜂鳴中回過了神,隨後身體便如同失力一般朝後倒退著走了幾步,重重撞上了背後的木桌。

  見這人終於停了手,祝雲宵便拿起了他提前準備好的金屬託盤放在了林啟年身邊,隨後用鑷子拿起棉球從塑料瓶中沾取了些許酒精按在了林啟年的傷口上。

  在酒精按上傷口的瞬間,林啟年發出了一聲下意識地「嘶——」聲,可隨即他又嘲笑道:「你以為我會感激你?」

  「我入學的時候宣讀過日內瓦宣言。」祝雲宵手上動作不停,「職責所在,不需要你的感謝。」

  「別搞這種假惺惺作態了。」林啟年不屑地搖頭,「看著那崽子在我身上復刻祝瀟受過的折磨,你不是爽得很?」

  那邊季嵐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波及到自己,立刻頂了回去:「你自己要求的,那我當然要成全你了。」

  難得季嵐上頭衝動到連最基礎的風度都忘了。

  就兩人對話的這個功夫,祝雲宵已經用剪刀夾著縫線把林啟年身上好幾道狀態可怖的傷口收攏了起來。

  在那邊兩人繼續互噴之前,祝雲宵突然說:「可單憑這樣的狀態是不會死人的。」

  瞬間,因為呼吸而燥熱又因血液與汗液的蒸騰而黏膩的房間冷了下來。

  寂靜之中祝雲宵手上動作不停,伴隨著縫線穿刺皮肉以及剪刀剪斷縫線的聲響,此時他已經縫到了林啟年的臉上。

  運動中的手術刀與手術鉗的尖端距離林啟年的眼球只有幾毫米。

  「所以祝瀟到底是怎麼死的?」

  祝雲宵的語氣過於冰冷,似乎在談論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不想說就說不想說。」

  咔噠一聲,他剪斷了手中的縫線,把沾滿血的手術鉗和手術刀放回了身邊的托盤,然後順勢脫下了手上那雙白色的橡膠手套。

  「但人要為自己的決策付出代價。」

  祝雲宵用那雙因為自己脫下的動作而自然里外反轉的手套輕輕地抽在自己的手心,就像那些年無數個「下班」前的夜晚中他做的那樣。

  「祝瀟是,你也是。」

  說話間,他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本護照。

  儘管沒有看到內容,但在看到護照封皮的瞬間,林啟年就全然意識到了這本護照的主人是誰。

  一瞬間,他幾乎要帶得身下的椅子站起來。

  「父債子償。」

  祝雲宵指向了自己。

  「父債子償。」

  他又揮動了兩下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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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白色的玉石棋子落在同樣是玉做的棋盤上,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動。

  「季小嵐同學,又輪到你了哦。」祝瀟臉上堆滿了壞笑。

  捻著黑棋的季嵐從來沒有這麼暴躁過。

  一是因為對面坐著之前給自己挖坑的祝瀟。

  二是他很想贏這盤棋。

  落下一子後,他終於克制不住問出了一個失禮但本就意在諷刺的問題:「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棋品很差?」

  「沒辦法,父債子償嘛。」祝瀟很快又跟了一子,「你爹爹放了我的鴿子,那不就得你來替他扮演我棋友的角色了?除了受著你還能怎麼辦吶?」

  季嵐心想:我還能把你趕回去。

  不過鑑於季平之有言在先,自己至少也得過一段時間才能下逐客令。

  在那之前,自己只能扮演一個好主人了。

  見棋盤上自己的白棋方已經陣勢初備,祝瀟不禁得意地說:「這招可是我最近新學到的,幾次用下來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季嵐滿心都想著怎麼下贏這盤棋,嘴上不在焉地接道:「怎麼講?」

  祝瀟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等這局下完了我教你。」

  只見那可不過一個硬幣大小但比硬幣足足厚上兩倍的棋子在祝瀟的指尖翻覆穿梭,最後被他捻在了食指與無名指之間。

  乍一看像極了那些佛像中常用的手勢。

  但季嵐只覺得這傢伙是在炫技,並且在展示他自己的遊刃有餘。

  再又落下一子後,祝瀟突然問:「說起來,平之兄之前簡訊里不是說有東西要跟我討論嗎?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他把我往後放了?」

  第298章 睡醒見

  聽到祝瀟言語中提到了東西,季嵐思索了片刻隨即便鎖定了一樣物品。

  雖然季平之平日裡總是待在他的那間工作室里不假,可在最近些時日裡,他待的時間實在是過於長了。

  「好像是有這麼個東西。」季嵐在棋盤中放下一子後,回手提掉了祝瀟兩枚棋子。

  祝瀟並沒有在意自己被從棋盤上清掉的兩位「關鍵精銳」,只是用手指夾著的那枚棋子輕輕敲在了棋盤邊緣,「那,能麻煩你拿給我看看嗎?」

  身為主人,季嵐自然不會拒絕祝瀟這個合理的請求,便答:「當然可以,但沒有家父解釋的話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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