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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明秀心裡一沉,轉瞬又一松,白桃明明跟自己說過,她親眼看到柳永在茅糙屋內,又親手推了林媚進去,扣上木門。這不過片刻功夫,這兩人插翅難飛,一定還在茅糙屋內才對。至於周斯和蘇仲星,難道是來到茅糙屋內,見扣著門,懶得進去,一起往別處逛去了?不管如何,只要林媚和柳永還在屋內,當著永平侯夫人和蘇夫人的面,他們是百口莫辯了。

  柳永,白生生給你得個美人,你莫要怨我。林媚,我給你找個狀元郎,於你來說,也是一個好歸宿了。

  茅糙屋內黑沉沉的,但是永平侯夫人和蘇夫人,卻是聽出,有兩個聲音,正在不同尋常的喘息著。

  “你們姑娘家的,在門口站著罷!”永平侯夫人臉色早變了,自己持了燈籠進去。

  蘇夫人本來不願意相信林媚做出這等事,可是一個小丫頭來告訴她這件事時,她確是左找右找,也沒找到林媚,更沒找到柳永。這會兒,聽到這喘息聲,她心裡惱怒無比。再也顧不得其它,持了燈籠隨著永平侯夫人衝進去。

  林媚,看你還有何話說?羅明秀耳尖,也聽到茅糙屋內發出的聲音,悄悄吁出一口氣。明天,也該給爹爹寫一封信,暗示他早些和外祖母並舅舅等人商量一下自己和表哥的婚事了。她尋思著,卻聽茅糙屋內傳出尖叫聲和兩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個男聲,分明是蘇仲星。

  表哥他,他怎會躲在茅糙屋內?羅明秀想也不想,馬上衝進茅糙屋。

  站在羅明秀旁邊的周敏敏,卻聽出另一個男聲,分明是她哥哥周斯。哥哥和誰偷情了?她眼見羅明秀衝進去,自也跟著進去。

  周斯從昏迷中醒來,身體的衝動使得他不管不顧的伸手摟住旁邊的人。而旁邊的人,也一樣不管不顧的摟住他。兩人互相想壓倒對方,又互相撕破對方的衣裳,並沒有察覺,對方是男子。待得木門一響,燈籠的光亮進來,永平侯夫人和蘇夫人的聲音響起,周斯和蘇仲星這才稍稍恢復神智。

  柳永一杯酒下去,已是差點按捺不住,他們喝了兩杯,這會,能在各自娘親的聲音下,奮力推開對方,其實也很有克制力了。

  “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周斯平素荒唐,這會怕永平侯夫人在自己身上再添一條愛好男色的罪名,急急分辯,“我們是被人陷害了。”

  “誰會陷害你們?”永平侯夫人氣得直喘,好麼,一直不肯定親麼,原來還愛好這一口。指不定是你自己設下的局,套了蘇仲星進來的。

  蘇夫人想法和永平侯夫人一樣,怒惱不已,好你個周斯,你愛這一口,外面多少人找不得,偏要找上仲星。

  林媚眼瞅著羅明秀和周敏敏也進了茅糙屋,忙忙站起來,揉揉發酸的膝蓋,再顧不得會不會被她們發覺,脫下鞋子提在手上,貓著腰挪出瓜棚。於星光下,躡手躡腳繞過茅糙屋木門前,朝前頭跑去。

  她這是第一次來侯府,侯府的園子又大,只怕會迷路。沒奈何,只得朝走過一次的香花林方向而去。只要走進香花林,分清了道路,趕緊到前頭去,找到莫雙琪,讓她作個掩護,今晚的事,或許能瞞天過海。

  星光下,她嗅著香花的味道,漸漸近了香花林。風拂過,飄來另一股味道,她一驚,雙腿一軟,脊背抵在一顆香樹上,心裡暗暗叫苦。

  對面一顆香樹下,緩緩走出一人,卻是柳永。

  柳永雙眼晶亮,渾身上下散發著令林媚害怕的味道,只聽他用低低啞啞的嗓音道:“我在守株待兔。果然,兔子來了。”

  第十七章 果斷竊香

  夜來有涼風,香花款擺,吐出芬芳。

  鼻端聞到的,除了涼侵侵花香,甜絲絲女人香,還有一星半點,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周明揚俯下的頭,又緩緩抬起,指尖一挑,挑開白桃的裡衣,卻沒有探進去,只在白桃胸口掠過,湊到鼻端聞了聞,又仔細研究一下,突然噗笑一聲:“這是鼻血?”

  傳出他極可能尚公主的消息後,這一憋,他憋了兩年。偏那回府里照周斯的吩咐燉一盅極補的湯水,卻端錯到他房裡,他喝下後,當晚,一個略清慡些的丫頭在他房裡收拾東西,不提妨的,他的鼻血就流了出來。對於這件事,他暗暗惱怒過。對於流鼻血的情狀,也記憶猶新。

  其實,他一點兒不稀罕尚公主。憑他的能力和家世,實在無須尚公主來錦上添花。況且公主刁蠻任性,不是那麼好服侍的。只是太后和皇后透出這個意思來,他又怎能拒絕?或者,該想個法子把公主推給其它人。聽說公主喜歡美男子,或者,該讓公主見見自家弟弟周斯,或是見見柳狀元,再不然,見見蘇仲星。三款美男,總有一款合公主心意罷!

  “罷,被別人看過摸過的,也不稀罕。”周明揚一抬手,把手指沾糊的暗紅色,抹在白桃唇上,猶如抹唇彩。眼看白桃嘴唇添了一抹血色,更顯嬌艷,他才站起來抖抖衣裳,轉身走了。

  周明揚才走開,他身邊一個小廝找了過來,一邊喃喃道:“大少爺移幾盆花,弄這麼長時間?”

  小廝鋤藥繞過香花林這邊,撥開花叢,揉揉眼睛,一時雙腿全蘇麻了。地下的女子外衣翻開,裡衣半褪,**半露,唇間一抹似血的胭脂色,星光下,令人難以抗拒。這女子卻是,卻是小姐身邊那位白桃姐姐哦!

  白桃姐姐人如其名,就像一隻白生生的桃子,大膽的小廝見到她,總會偷看一兩眼。他是最大膽的小廝,若有機會,何止偷看一兩眼,三眼四眼也是常事。

  鋤藥跟著周明揚,在府里小廝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心裡便覺得自己有資格愛慕小姐身邊的丫頭,白桃,正是他愛慕的對象。這一回跟周明揚出門辦事,周明揚有答應過他,回府就給他指個丫頭。他已是暗暗決定,一定要設法讓少爺把白桃指給他。

  現下白桃這般樣子躺在地下,鋤藥猜測,必是哪位小廝賊膽包天,弄了白桃來這處,還沒成事,就被他驚動,結果跑了。可惡啊,這可是他未來的老婆,居然被人拖來此地準備搞事,幸好,他來了。

  鋤藥搓搓手,猶豫再三,終是敵不過內心的魔鬼。尋思:白桃都被人這樣了,也不差自己來攻破最後一關。只要這關攻破了,白桃姐姐以後,還不向著自己。啊哈,曾聽二少爺嘀咕過,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沒想到他鋤藥,也有偷情的機會哪!

  他環顧四周,伸手抱起白桃,朝另一處更為隱蔽的花叢走去。決定趁此良辰夜,果斷竊香。

  鋤藥跟著周明揚出遠門才回來,並不知道周敏敏已把白桃許給另一位小廝花菜。花菜小廝,是府里採辦總管的侄兒,最是難纏!鋤藥弄白桃這麼一回,異日,與花菜的鬥爭,將會極其慘烈。

  茅糙屋內,羅明秀幾乎咬碎銀牙,怎麼回事?怎麼不是柳永和林媚在屋內,而是周斯和蘇仲星?她這裡尋思著,卻假裝驚慌不迭,錯手碰到桌上的酒壺。酒壺“咣”一聲摔在地下,剩下的酒很快流入泥土裡。這酒里的東西,總是她弄來的,若是被人查出,聲名就全沒有了。

  周斯和蘇仲星穿好衣裳,嚼了許多酸瓜,這才把渾身的熾熱壓了下去。因著嘴裡有酒味,正要倒酒驗看,酒壺卻被羅明秀碰摔了,只得作罷。

  永平侯夫人和蘇夫人不肯相信周斯和蘇仲星的解釋,都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斯只疑心是柳永砸昏他們的,因問蘇仲星道:“仲星,你可看清是誰砸昏你的?”

  “沒看清,你呢?”

  “我也沒看清。”周斯說著,持燈籠站起來,卻在屋角揀起一頂維帽,見維帽被咬爛了一處地方,不由哼一聲:“只要查出這頂帽子是誰的,就能查清誰來過這茅糙屋內。”

  “呀,這帽子是我的。”周敏敏接過帽子,詫異極了,“這頂帽子我早不要的,隨便丟著的,怎麼扔到這邊了?”

  “再找找,沒準還有其它線索。”蘇仲星持燈籠往茅糙屋外照去,他在茅糙屋外一個地方,找到一個被咬了一口的小黃瓜。

  “真是別人陷害你們的?”永平侯夫人怒了,“查清楚,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好了,天也晚了,快些回前頭去,省得別人找。”

  這會兒,離香花林不遠的地方,柳永慢慢逼近林媚,見林媚反手抱著香樹,胸口起伏,似是害怕,似是要軟倒,不由柔聲道:“很難受是嗎?放鬆些,我會幫你解決的。”

  “你別過來!”林媚認為自己語氣一定是狠絕的,可是在柳永聽來,這帶著喘息、軟綿綿的聲音,好象是邀請他趕快撲過去。

  那杯下了媚藥的酒是黃昏時刻入腸的,而此時,天已昏黑,他的忍耐度,也到了最後時刻。

  說時遲,那時快,柳永向前一躥,準確無誤的撲住林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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