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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籠的光亮近了茅糙屋前,林媚分辨出來人是蘇仲星。心裡的怒火更盛,這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將要嫁的良人?

  自小,她便知道,自己的娘極美極有才情,但這樣的娘,還是每每為著爹爹的不成器而流淚。自家的爹爹尚且這樣,世間的男子,又有誰信得過呢?也是因為這樣,當初上京城,並沒有馬上進蘇府,而是和奶娘住在客棧,細心打聽蘇府諸人的品性,聽得蘇老爺正派,蘇仲星也不錯,這才下定決心上門的。

  進得蘇府,卻聽得蘇仲星和羅明秀有情,當時也有想過要退婚。只是自己一個孤女,若是退了婚,誓必不能再住在蘇家,又無處可退,這才猶豫不決。若蘇仲星和羅明秀好好和自己商量,讓自己有個退路,自己自當成全他們。偏生他們都是疾色厲聲,不肯好好說話。

  今兒他們做下這樣的事,雖沒有成功,難保以後不會做下其它的事。自己再要堅持嫁與蘇仲星,是與虎謀皮了。但要退婚的話,也得體體面面的退,而不是被他們逼著,沒臉沒皮的退。

  蘇仲星自己提了燈籠步近茅糙屋,見屋外沒有柳永的蹤影,茅糙屋的木門卻用銅絲扣著,也不以為意,把燈籠掛在茅糙屋前一處地方,伸手撥開銅絲,抬腳踏開木門。木門一開,昏暗中,突然有一物狠狠砸來。蘇仲星毫無提防的情況下,閃避不及,被砸昏在地下。

  燈籠的光照在地下,柳永看得清楚,被自己砸昏在地下的,是蘇仲星。很好,沒有砸錯人。

  他迅即把蘇仲星拖進茅糙屋內,安放在床上,不慌不忙從桌上倒出一杯酒,捏著蘇仲星的鼻子,硬灌了進去。眼看蘇仲星被酒一嗆,有甦醒的跡象,柳永又再揮一拳砸在他頭上,隨之,再灌一杯酒,這才倒退出來,吹滅燈籠,回身伏在門後。

  林媚在瓜棚中張望,看得清楚,蘇仲星一腳踏開木門進去,就再沒了聲息。緊接著,就見柳永出來滅了燈籠,不由猜測柳永的動機,他想幹什麼?

  這一想,渾身出了冷汗。天啊天啊,柳永原來喜歡男色啊!怪不得中了媚藥的情況下,還能推開自己,把自己塞出窗子外。他現在等到一個男子來了,就吹滅了燈籠,閉了木門,然後……

  果然,這世上就沒一個好男子。從前的爹爹如是,現在的蘇仲星和柳永也如是。枉他們生了一副好相貌,卻個個是……

  她這裡想著,卻見茅糙屋前又來了一人,卻是周斯,不由喃喃道:“哦,又來一個。”

  周斯見得木門緊閉,自然也是一腳踹開,嘴裡笑道:“人呢,都哪兒去了?”他的話才說完,一物砸來,也當場昏了過去。

  叫你們合夥害我!柳永喃喃低語一句,拖了周斯進屋,安放到蘇仲星旁邊,也一樣灌了兩杯酒下去,然後吁出一口氣,“大功告成!”

  茅糙屋,桌上放著下了媚藥的酒菜。三個男人滅了燈籠,靜悄悄待在裡面。林媚想到這種景象,再次抹了一把汗,心裡直念佛,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亂想。卻聽門一響,出來一個人。這會兒有了一點星星,在微弱的星光下,依稀分辨出,出來的是柳永。只見柳永關上木門,拿銅絲扣緊了門把,甩甩袖子,很瀟灑的踏著星光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林媚正想站起來,卻見遠遠的,又有燈籠的光亮過來,便不敢走,又蹲下了。待得燈籠近些,她看的清楚,走在前邊的,是永平侯夫人和蘇夫人,後邊的,是羅明秀和周敏敏。

  林媚嘴角起了笑。這些人來捉jian?很好,她們將會捉到一對男人。

  這會兒,柳永路遇白桃,卻是仗著媚藥餘勇,一掌劈昏了白桃,拖進香花林內。只是事到臨頭,他又有些不甘心。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就要交給這麼樣一個丫頭,而不是自己心儀的女人?

  第十六章 致命誘惑

  月亮還沒有升起來,星星一顆一顆的閃耀著。

  夜靜,花香。

  柳永跪坐在地下,雙眼灼灼,看著躺在旁邊的白桃。此時,他嗅覺極端敏感,花香,女人香,一陣一陣,刺入鼻孔內。他渾身顫抖之下,只覺鼻子一熱,鼻血一滴一滴,滴在手背上。血腥味中,湧起的,全是禽獸念頭。

  他雙手猛的一伸,撕開白桃的外衣,右手朝白桃胸口襲去,左手同時一伸,卻狠狠格開右手,心裡作著無窮無盡的掙扎。想要不管不顧的撕破白桃的衣裳,理智又告訴自己,這個小丫頭是周敏敏的人,自己還沒和周敏敏攤牌,先搞了她身邊的丫頭,之後,將會惹來無窮麻煩。

  跳下錦鯉池泡泡冷水,泄了這周身的火性?不行,莫說現下夜晚,池水寒冷,易得風寒之症。況且落了水,誓必驚動侯府的人,若又惹來其它事,更不易脫身。

  柳永咬著原本破皮的嘴唇,努力想要恢復理智。

  他自詡理智,中了媚藥尚且這般,另一個中媚藥的,這會如何呢?聽說女孩子中了媚藥,若是不及時緩解,會七孔流血,不知道林媚會否這樣?

  蘇仲星既然設計陷害林媚和自己,他們遲早會解了婚約。若林媚願意,自己納她為妾又如何?

  柳永想到這裡,撐起身子,依依不捨,硬逼著自己不再靠近白桃。

  林媚中了媚藥,一時之間跑不遠。且她不熟悉侯府,要往前頭去,還得從香花林這頭經過,方才認得路。這會必在香花林周圍。只要找到她,她便是自己的解藥,而自己,也是她的解藥。

  卻說前邊已是宴席尾聲,遂漸的,已有一些人先行告辭了。

  “小媚哪兒去了?”莫雙琪在廳里找了一個遍,沒找著林媚,不由疑惑,正要使小丫頭幫著找找。卻見幾個小丫頭都趕著往外跑,不由扯住一個道:“這麼晚了,難道又有貴客來?”

  “是我們大少爺回來了。”小丫頭極歡快,“大少爺領了聖命,出門辦事,本以為還得下個月才回得來。沒料到,他卻於夫人生辰時趕回來了。我們得趕緊告訴夫人,讓夫人高興高興。”

  莫雙琪早聽其它小姐嘀咕過,說道永平侯夫人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周明揚早早就得了功名,卻是在當今皇帝跟前當了御前行走,專為皇帝辦事,極得聖心。他雖未婚,眾小姐卻是不敢想的。有傳言,說道皇帝看中他,將來是要尚公主的。誰敢跟公主爭人,不要命嗎?

  “兩兄弟中,若說俊俏,卻是周斯較為俊俏。若說男子魅力,卻還要推周明揚了。”另一廂,兩位小姐聽得周明揚回來了,卻悄悄討論起來。

  另一位小姐道:“周明揚和柳狀元一樣有才幹,也是十九歲呢,若是別人,早成親生子了,偏他們還單身,引的人人猜想。”

  “我聽得說,周斯可是風流成性,周明揚性子真箇跟他弟弟不同?”

  “聽說潔身自好,專等著尚公主呢!”

  “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周明揚就算不潔身自好也難。”

  “公主還得明年才及笄,周明揚還得再等一年。”

  “哥哥叫周明揚,為何弟弟卻少了一個明字,只叫周斯?”

  “那是因為周明揚是宮裡太后賜名的,周斯卻是永平侯父親當年命名的。”

  “原來這樣。怪道人都傳周明揚得太后和皇后歡心呢!”

  那一邊,眾丫頭沒有找到永平侯夫人,周明揚先行見過永平侯,父子訴了離情。周明揚這才抬頭笑道:“母親也沒料到我這麼晚還能趕回來的。你們不必忙,待會再見過就是。這回得了幾株奇花,還得先移到園子裡,省的枯萎了。”

  眾人知道周明揚愛花成痴,他尋得的花,喜歡親手種植下去,不喜旁人插手,移植花時,也不喜人跟著,這會只得先擰了巾子來給他擦臉,又捧了茶水來給他喝一口,看著他自己捧了一盆花往園子裡去了。

  周明揚踏著星光,把花移植在園子裡,且不忙回去,只尋著花香,來看香花盛開了沒有。

  香花開的正好,風拂過,周明揚卻嗅到另一股味道。他撥開花叢,一眼看到花叢下,躺著一個穿了月白色衣裳的少女。少女衣衫撩開,露出紅色裡衣。星光下,胸口微微起伏,有一種極致的誘惑。

  周明揚慢慢蹲下,嘴角起了笑意。他又不是聖人,一矣十五歲,自也有了通房丫頭。只可恨,自打傳出他要尚公主的消息,不說丫頭們不敢再近著他,就是他,也得自動避著丫頭們。他又不像弟弟周斯那樣不管不顧,先痛快了再說。只是公主,還得明年才及笄,他,就要生生再忍一年?

  須知道,男人忍的太過,傷身子啊!

  周明揚溫文的臉,慢慢朝白桃胸口俯下去。

  這當下,林媚還蹲在瓜棚內,眼看著永平侯夫人一手撥開木門的銅絲,“吱呀”一聲,猛的推開木門,冷冷道:“誰在裡面?”

  羅明秀以為,她們這麼一行人來到時,蘇仲星和周斯必已經捉jian在床,林媚必哭泣著躲在一邊,柳永必想息事寧人,蘇仲星必然要憤怒指責,周斯必三邊勸說,總之,是一片爭吵聲就是。沒料到她們持了燈籠到時,茅糙屋內黑沉沉,好似沒有人在的樣子,再看木門,卻被銅絲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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