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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霽伸手,拿出一顆蜜餞,放進口中。入口微酸,但很快被甜味覆蓋。果肉飽滿軟糯,稍稍有些粘牙,口感很好。

  「很甜。」楚霽朝著秦縱笑,「謝謝。」

  秦縱卻說道:「不會驚了藥性的。」

  「啊?」

  看著楚霽那雙桃花眼裡,出現了罕見的呆愣懵懂,秦縱心中不知怎麼地,有些難言的欣喜。他壓抑住心中的愉悅,斟酌了一下,還是解釋道:「昨天你喝的藥,裡面沒有和蜜餞相衝的成分。」

  楚霽這才想起來,昨天因為姜木急著要見楊佑,便直接將他的藥端來了書房。後來姜木又火急火燎地走了,致使那喝完的藥碗就留在了書房之中,藥味久久不散。

  他聽姜木講過,對藥理有研究的人,可以憑藉氣味,就大致分辨出藥物的種類。

  秦縱竟然也頗通藥理嗎?原書中,竟然完全沒有提及。但想來,原書中的那位神醫,既然要求秦縱做他的藥童,秦縱想必確實通曉岐黃之術。

  楚霽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起來。

  他這才發覺,難怪當初姜木給秦縱治傷的時候,他都沒稍微懷疑一下,自己在裡面下一些能控制人的毒。畢竟醫毒不分家,姜木醫術絕佳,用毒也是高手。難怪當時的秦縱對自己頗有戒心,居然也就任由姜木給他換藥了。

  他不由得有些慶幸,還好自己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沒有生出要

  用毒藥控制秦縱的心思。否則,他哪裡有像今日這般,收到這一捧蜜餞的機會呢?

  那麼現在,秦縱向自己坦誠了一些他的算是能用以保命的技能,是不是就意味著,他那顆堅硬的心,稍微被自己撬動了一些呢?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雀躍。

  秦縱看著楚霽瞬間轉變的眼神,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以楚霽的聰慧,怎麼會不聯想到當日呢?

  就在他擔心楚霽會作何反應的時候,他居然看見,楚霽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

  目光誠摯,乾淨明亮。

  秦縱垂下眼,也不等楚霽開口,便沉默地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頭也不回,只是兀自地說道:「記得擦藥。」

  楚霽原本還沉浸在雀躍的情緒里,聽到這話便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秦縱說的,應該是他今日為了騎馬,掌心和腿上弄出的傷痕。

  小崽子還是很關心「老父親」的嘛~

  第二十章

  錢佑才府中,正在舉辦宴會。

  錢佑才是個很會享受的人。滄州雖然地處西北,還是生生地讓他弄出了類似於江南別院的格局。亭台樓閣,曲水廊橋,奇花異草,芳香滿園。

  裊裊琴音,從樂伎的指尖傾瀉而出,簌簌笛聲,隨著樂伎的動作宛轉悠揚。

  宴客廳的中央,一位絕色舞姬正翩翩起舞,她身著一襲紅色長裙,姿態娉婷,腰肢婀娜,蓮步輕移之間,儘是嫵媚風姿。

  錢佑才正和馬元愷坐在一起,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下首坐著錢佑才的獨子錢生。

  要說錢佑才額馬元愷是怎麼勾結在一起的,全然因為他們是兒女親家。錢佑才的獨子娶了馬元愷的女兒,兩家從此就綁在了一起,休戚與共,同氣連枝。

  「要我說,不如還是用老方法,了結那個楚霽。」馬元愷還是堅持他一開始的想法。可不知為什麼,他下午同錢佑才說的時候,他死活不同意。

  「暫時還不行!」錢佑才立刻阻止。

  馬元愷已經喝醉了,要不是心裡還清楚,刺殺州牧是等同謀逆的大罪,他今晚就能闖進州牧府,給那個楚霽一刀。今日楚霽那廝,竟然敢在衙門口,當著那麼多賤民的面兒讓他難堪,此仇此恨,實在難消。

  錢佑才看馬元愷臉紅脖子粗的,生怕他真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畢竟,這兩年滄州一直沒有州牧,馬元愷已經一手遮天慣了,早就沒了兩年前的那個耐心。

  於是他,揮退了一眾歌舞伎以及侍從,端著酒杯,搖頭晃腦地說道:「你可知,那楚霽是怎麼當上滄州牧的?」

  「那還用說?皇上封的唄!」還沒等自己岳丈開口,愜意地喝著酒的錢生就大大咧咧地開口了。

  錢佑才看著這個不成器的獨子,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有一位表親,是盛京的大司農。他來信告訴我說,楚霽能當上滄州牧,是因為他能在滄州替皇上尋到孽龍,讓皇上長生不老。」

  當初趙協聽見楚霽所說的「崑崙鮑甫」之後,當即命令在場的所有官員必須守口如瓶,不許泄露出去一個字。他害怕還有其他人打那條孽龍的主意。

  可大司農卻忍不住。楚霽設計來了他一百萬兩,如同是吃了他的血肉一般。這時,他想起了在滄州的表親,也就是錢佑才。

  因為楚霽實在是壕無人性,大司農害怕楚霽到了滄州之後,隨便一出手,就能將錢佑才收買了。所以,為了讓楚霽在滄州有去無回,他便將這事告訴了錢佑才。錢佑才再貪,也抵不過長生不老的誘惑。他一定會在楚霽成功尋到孽龍之後,直接將其殺害。

  「什麼!長生不老?真有這種東西嗎?」馬元愷一聽,也坐不住了。但長生不老太過於匪夷所思,他也不免發出了疑惑。

  「應當是不假。據說這個楚霽邪乎得很,能造出常人造不出的東西。皇帝都那麼相信他,想來不會有錯。」喝了一口酒,錢佑才老神在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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