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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水鵲想的東西,恐怕比修多情者心中想的,還要過分。
若是邸舍那晚,水鵲執意爬上他的床,宗慎或許與那些會搗得又凶又狠的惡徒,沒什麼分別。
「宗慎師兄?」
水鵲見他眉弓沉沉壓著,忍不住抬手在宗慎眼前晃了晃。
忽地,宗慎桎梏住眼前雪嫩的手腕,「或許還可以一試。」
小宗主還沒有再換身乾淨完好的衣衫,完全一門心思牽掛著重傷的未婚夫。
宗慎道:「我暫時先為他調動靈力,運功驅走經脈表層的魔氣。」
「至於他體內靈力暴動,我可以在渡靈力時匯入陽氣,嘗試用陽氣將暴動靈力逆著經脈壓入他的丹田,如此才有讓自體修復的可能。」
逆著經脈運動靈力,若非宗慎與眀冀同為純陽之體,陽氣與天地同源,否則換成誰也做不到。
水鵲眼前一亮。
宗慎擔心話說得太滿,最後結果讓水鵲失望,補充道:「但魔氣侵蝕經脈太重,丹田又受重創破碎,因此最終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沒事的!」水鵲揪緊了宗慎的衣袖,生怕人下一瞬反悔了,「能拖住一時是一時!」
拖夠了時間,等大世界的部門採取行動,肯定能修復的。
就連之前皇兄段璋的身體也能用藥丸子治好,改變原定命運的壽數,更別說眀冀是這個小世界的男主,總部不可能坐視不理。
水鵲鬆了一口氣。
步履匆匆地跑到昏迷的眀冀身邊,撐著人坐起,好讓宗慎從後背傳功。
宗慎調息傳功的時候,他就寸步不離地坐在旁邊等著,手也乖巧地搭在膝上。
水泱泱的眼睛盯著宗慎,就好像對方是什麼蓋世英雄。
傷患青白的臉上,終於出現少許血色。
過了大半天,宗慎從地上起身。
水鵲扶著眀冀重新躺下,再次側耳聽了聽對方的心臟。
比之前的微弱跳動有所好轉了。
仰起臉詢問宗慎具體情況,「如何如何?」
宗慎搖首,「凶多吉少,這個效果僅僅能維持一個時辰。」
他不斷地傳輸補充靈力與陽氣,從日頭正熱到日暮,水鵲坐得腿都麻了,卻只能吊住眀冀一個時辰的性命。
背後重傷男主的魔修,實力可見一斑。
水鵲謹慎地推理。
他問宗慎:「能不能再繼續傳功?」
宗慎回答:「我暫且需要調息,滋生陽氣。」
對方傷勢過重,破碎的丹田想要修復吊命,就得不斷地補充經脈里的陽氣與靈力,像一個漆黑的漩渦。
水鵲神色擔憂地盯著眀冀。
又聽聞宗慎說:「不過有個方法,我能夠迅速恢復陽氣。」
水鵲回頭:「什麼方法?」
宗慎定定看著他,道貌儼然:「陰陽採補。」
陰氣本能地可以引起陽氣滋生,陰陽採補,無窮無盡,可以說是天地之道。
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明知採補秘法有諸多弊端,還趨之若鶩。
水鵲攥緊了衣角。
………
石洞外有一叢茂密毛竹。
竹影重重,內里還有一參天大樹,隱天蔽日。
光線昏暗就讓人喪失了許多安全感。
水鵲後背抵著粗糙樹幹,他唇肉鼓脹,被人吃得站不穩。
宗慎雙手穿過他腿彎,像抱小孩一樣將人托著起來。
他動作太突然,底下驀然懸空,水鵲忍不住低聲驚呼,雙腿顫顫地夾住宗慎腰身。
男人寬大的身軀將他堵在樹幹與胸膛之間。
竹叢環繞中,唯余耳鬢廝磨的曖昧與唇舌攪動的水聲。
宗慎沒有接吻的經驗,他知道要撬開人的牙關,本能地抵住唇肉磨碾。
軟舌濕噠噠。
水鵲一直嗚咽著躲避,奈何不了對方追著糾纏。
氣息黏糊,小元君僅僅被吃嘴巴就受不住了,整個人和過電一般細細顫抖,腰肢軟得像二月天的抽條柳枝。
荊潛餘光從竹葉縫隙瞥入,這個角度只能見到小宗主後仰的靡麗脖頸,還有合不上的唇縫。
他聽到那從喉間擠出的小小一聲,「師、師兄……」
而無情劍道冷心冷情的首席師兄,應答:「嗯。」
小宗主哭得很可憐,但細細弱弱的,像貓叫一樣。
淚水也被認真吻過。
第143章 純陰體質的少宗主(22)
宗慎是先回來的。
原因是被水鵲強硬地要求避嫌,免得讓其他人發覺異常。
給人親得唇肉發脹的小宗主,眼瞼還覆蓋著緋紅。
慍怒地瞪著他。
唇珠像沾露櫻桃。
特別嬌氣,親幾下就哭了。
宗慎想著,撫平了腰間被水鵲大腿攪得凌亂的衣料。
又是一派清風亮節,不徇私情的模樣。
得到了好處,他自然要為小宗主排憂解難。
給那個純陽之體續住性命。
水鵲見他背影消失在竹林間,才鬆一口氣。
雙手捧住臉頰,緩緩蹲下來,因為之前連氣也喘不上,缺氧把臉都憋紅了。
又來了。
那個感覺。
水鵲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了望四周。
毛竹蔥翠。
沒有人。
他一直感覺有人在窺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