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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了下男人的耳朵笑罵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如何『費盡千辛萬苦』快快從實招來。」
第66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不知不覺走到了寢殿門口, 程梟把易鳴鳶從背上放下來。
他垂眸斟酌片刻,單手解開髒了的皮襖,迎著易鳴鳶的目光坐在胡凳上, 雙手一撈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 二人距離驟然拉近, 先接了頓酣暢淋漓的吻。
這次廝磨的時間尤為漫長, 像是要把心裡話都化作接觸傳遞到另一個人心裡,易鳴鳶嘴中的每一塊軟肉都受到了很強烈的刺激, 但程梟仍舊不滿足於這般輕淺的親昵, 她背後的手還在逐漸用力, 企圖吻得更深一點。
由於坐姿緣故,她的大腿不斷摩挲著程梟腿側,很容易便感受到了他身下的變化,相處多月她終於得了些逃離掌控的門道, 腰身一扭從他腿上下來, 微慍道:「說著話呢親什麼親!」
程梟看著她泛紅的臉色, 喉結忍不住滾了一下, 半闔的眸子裡帶著還未饜足的小小幽怨, 袒著領口誘惑道:「阿鳶坐過來, 我一點點說給你聽。」
考慮到易鳴鳶每日昏睡的時間和自己的忙碌程度, 他們近些天都只是淺嘗輒止的親近,好久沒有共赴巫山了,他這心裡燥得慌。
「誰稀罕聽似的,」易鳴鳶抬腳欲走,果不其然還是被攔下來, 恢復到先前的坐姿,她被程梟的眼神從頭到尾颳了一遍, 汗毛都立起來了,「要說就快點,少耍流氓。」
這回男人坦白得很快,他從接到庸山關出事的消息講起,那個時候他尚在漠北,短期內趕不及去往中原,程梟靠在椅背上,「我也知道我貿然出現說要把你帶走,你定然是不肯的。」
他不止讓約略台關心易府的狀況,還讓他買通幾個乞丐在易鳴鳶未婚夫婿府外盯梢,約略台親眼看到一頂紅轎子入門後,他才緩緩起了其他計劃,說到這裡程梟輕嗤了一聲,尚有空拉踩她曾經的未婚夫婿,「那傢伙真不是個東西。」
易鳴鳶聽後皺眉,默了半晌後贊同道:「你說得對。」
她們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若他拿著信物來退婚,自己必然答應,說不定還會贊一句行事磊落,但他不聲不響地轉頭就娶了左家姑娘,行動之迅速為人所不恥,完全當得了一聲罵。
接著程梟說到了正題上,原先服休單于是不願意以和親的名義接一個女人回來的,比起為平息戰事而被自己的故國推出來擋災的弱女子,他更想要換來一些真正能作用於族人的東西,比如繒絮酒面,粟米藥材。
不過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提出想要權柄和金子之外的賞賜,扎那顏壓下服休單于回絕的話語,耐心地詢問了一遍。
「我以為,他們會直接答應你的,」易鳴鳶深吸一口氣,不過君臣之間做到如此地步已經足夠寬容了,「那後來呢?」
「那時候匈奴還沒有現在這麼安定,我提出北征,但幾個小部落分量還不夠,優犁始終是壓在塗軲心頭的憂患,」滿頭滿臉的灰一點不減程梟神色上的堅毅,他揀走易鳴鳶髮絲里的沙礫,「後面就不說給你聽了,用幾場仗換的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只要能達成最終目的,其中的艱險曲折,全都無足掛齒。
易鳴鳶「嘁」了一聲,不吃他這一套,「方才還說『千辛萬苦』呢,現在就『不值一提』了?扎那顏說你答應過要去殺了優犁,你大可以直接說你就是為了我,但你總說這是小事,這哪裡是小事,這分明是搏命的大事。」
易鳴鳶語氣中滿是質問,可含著淚水的眼眸,卻飽含對程梟捨身忘死的心疼,程梟每次都勸慰她說獲得權力和地位是為了他自己,但是他越是這麼說,自己的心裡就越是愧疚。
縱使西北一戰只能他去,縱使這都是他心甘情願,「我是你的妻子,我們夫婦一體,你就不能,跟我實話實說嗎?」
「你看,你還是生氣了,」程梟無奈嘆氣,難得有些侷促地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敵人就在對面,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只要殺幾個來回就能得到一個閼氏,這樣的買賣,換誰都想做,少聽戰事,好好休息吧,明天別出門了。」
阿鳶總是給自己上許許多多的枷鎖,剛來和親時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他阿爸活著的時候就常說,人要自私一點才好,為自己而活才能痛快,他雖拋妻棄子,這段話卻有些可取之處。
打仗算什麼,是個匈奴男兒都要打的,不想上戰場的將士不是馬洛藏,想到這裡他心裡又有點甜,若不是真心愛上了自己,她就不會產生如此不忍的情緒。
易鳴鳶搖搖頭,她惱火的不僅是這個,「在扎那顏身邊這幾天,我看到塗軲讓她獨自實行了很多事宜法度,可是你不是這樣的,你甚至不捨得讓我聽到任何血腥的描述。程梟,這不是愛護,這是畫一個圈把我罩在裡面了。
你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把其中兇險和波折盡數略過,我又不是個聽不得打打殺殺的怯懦女子,你不想告訴我,是因為你打心眼裡認為我柔弱,需要保護。我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邊,而不是像喇布由斯說的那樣,當一個只會拖後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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