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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後悔來到這裡,也勢必要討個說法。
為自己,也為了萩原研二。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黑田家主已經在書房等著他們。
琴酒臉色慘白一額頭冷汗的年輕人往對方身邊一丟:「我留下了你兒子的命,把格瓦斯的東西還給她。」
「琴酒,你覺得自己還能活著走出平安庭園嗎?」黑田家主沒有看一眼依舊在流血的長子,只端坐在書桌後,死死盯著琴酒,「居功自傲,橫行跋扈,取死之道!」
「煩死了。」琴酒嘖了一聲,他身邊有格瓦斯一個喜歡偶爾蹦一句東夏古語的人已經夠了,再多只會煩得他想殺人。
「格瓦斯。」他看了一眼強忍著痛楚,在父親身側跪坐的年輕人,柚李毫不猶豫地抓起桌上熱氣騰騰的茶水潑到男人身上。
格瓦斯的動作太快也太出乎預料,黑田家主反應過來時,兒子已經捂著胯.下慘叫不已。
「格瓦斯!」黑田家主目眥欲裂,拍案而起。
琴酒的伯.萊塔槍口頂上了他的額頭。
「下次就不是熱水而是子彈了,」格瓦斯右手的左輪手.槍始終指著年輕男人的頭顱,「失去了那玩意兒,你也就沒用了吧?你還沒有兒子,你父親卻有其他的兒子,在這種封建家族裡,不能生育後代的長子只會成為礙眼和讓人尷尬的存在,你父親大約會覺得你為什麼不乾脆死了呢?」
黑田大郎的痛苦□□凝滯了。
黑田家主還要怒斥,琴酒給了他腦袋一槍托。
「告訴我,我的貓,到底去了哪裡?」
黑田大郎看著額角流血倒地不起的父親,嘴唇抖了抖:「真的不是我……藤本夫人,是她負責照顧你的貓……她兒子弄丟了……真的找不到……」
「讓她帶著兒子到這裡來。」柚李從桌上提起座機話筒,遞給他。
等黑田家主從迎頭痛擊中緩過來,長子和藤本夫人通話已經結束了。
「黑田大郎!」他怒不可遏。
「父親!」年輕人哀泣,「何必爭一時之氣?」
黑田家主嗤嗤地喘著粗氣,染血的眼睛如鷹隼一般盯著琴酒、格瓦斯二人:「你們等著……主公絕不會放任你們在鳥取橫行無忌……」
「我不怕。」柚李打斷他,「我今天到這裡來,就一定要得到一個結果,我不怕BOSS生氣,倒是你們,怕不怕我生氣?」
……
管家輕輕敲門後推開紙門,給在燈下閱讀的老人送上一盞梅子茶:「主公,藤本家掌事的往平安庭園去了。」
老人想了想:「藤本家這代掌事的,似乎是個婦人?」
管家回答:「是,是前家主的遺孀。」
「就是她的兒子弄丟了格瓦斯的貓?」
管家遲疑了一瞬,到底不敢幫親戚說話:「藤本夫人說已經找回來了,但格瓦斯說不是她原本那隻。」
老人笑了,合上手中的書:「格瓦斯說不是,那必然不是,她吃情報飯,不會弄錯的。」
這是主公在組織幹部和鳥取家臣之間,選擇相信前者了,管家低頭不語,琢磨著說什麼才能不出錯。
「琴酒那暴脾氣是改不了了,」老人嘆了口氣,似乎又覺得有些好笑,「黑田家多年沒出個像樣的後生,藤本家的婦人連個孩子都管不住……都是積年的老人,我也不好說什麼,惆悵啊。」
管家連忙代所有附庸家族告罪:「那主公的意思是?不如小人走一趟……」
「不必,」烏丸蓮耶重拾書本翻看起來,「我已經讓更適合的人過去處理了。」
……
血腥氣四溢的書房裡,四個人都一言不發,等著藤本夫人到來。
電話掛斷沒有多久,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柚李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槍指黑田大郎,如果屋外的人發難,由琴酒應對更合適,她只要保證黑田大郎沒有機會反擊就行了。
黑田父子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從藤本宅到這,開車也不止二十分鍾,而到現在為止,還不到一刻鐘……
出現在門口的人果然不是藤本夫人。
「琴酒,還未來得及慶賀你腿傷痊癒。」來人一張和藹笑臉,問候完琴酒,又問候格瓦斯,「格瓦斯,別太上火,對身體不好。」
「皮斯科。」琴酒瞥了一眼老頭。
黑田家主也認出了他:「枡山憲三!」
皮斯科從分別叫了自己代號和名字的兩人點了點頭,回頭吩咐跟在身後的愛爾蘭:「陪琴酒、格瓦斯去茶室坐坐,我跟黑田老頭敘敘舊。」
皮斯科沒有回答「是否是那位先生派來的」問題,按著格瓦斯握著左輪手.槍的手:「格瓦斯,放心,你會得到滿意的答覆——我保證。」
柚李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還是扣上了手.槍的保險:「希望過了今晚,你在我這依舊還有信譽度。」
皮斯科笑眯眯地點點頭,目送三人離開。
「多年沒來,平安庭園還是老樣子。」皮斯科在形容狼狽的黑田父子對面坐下,給黑田遞了塊手帕,被拒絕也不生氣,又收了起來,「這是你長子?我當年離開鳥取時,應該還沒他大,如今你也如願繼承家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