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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茗徽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對胡鴻權說:“你把電話拿過去,我跟她說兩句。”
胡鴻權照做,只不過他不方便進龍奚的房間,電話是讓欽雲送進去的,他就在門口侯著。
龍奚的嗓子拿水潤過了,聲音聽起來要比盛茗徽設想的清潤一些。
她說:“我沒事,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好,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了。”
盛茗徽才不信她的鬼話,無緣無故暈倒,總要有個原因,她問龍奚:“你給自己瞧過了嗎,是什麼導致的?”
龍奚看向自己的手,說:“我還在找,不過我給自己瞧過了,沒什麼大礙,你放心。”
這個時間點,龍奚料想盛茗徽應該在山頂上做準備了,轉移話題道:“神衣修得如何?它的神力恢復了嗎?”
盛茗徽按著沒風也飛舞的衣角說:“恢復了,現在活蹦亂跳的,我都要降不住它了。”
龍奚展露出笑顏,說:“那就好,我不在的時候它可以幫得上你的忙。”
話說得好聽,但盛茗徽能聽出來龍奚的念想,她唇一抿,及時將龍奚的念頭掐掉,說:“你好好休息,不要想著過來,明天儀式結束了,我回去找你。”
龍奚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特別順從地答應:“好。”
兩個立在原地明目張胆偷聽的人,被龍奚的目光掃到之後,立刻收斂了站姿,端端正正地站成直線。
龍奚和盛茗徽說完話,把通訊器從耳朵旁邊拿開,遞給欽雲,溫聲道:“你們家主還有事要與胡總管交代,勞煩將通訊器交給他。”
欽雲牢記盛茗徽的交代,把通訊器還給胡鴻權後,快速折返,搬了張凳子坐著龍奚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龍奚被欽雲看牢犯一樣的目光逗笑,說:“你們家主讓你來看著我啊?”
欽雲點頭。
“看到什麼時候?”龍奚問。
“看到她回來。”欽雲說。
龍奚:“我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去歇一歇。我聽到胡總管用鐵鏈鎖門的聲音了,就算出了這間房,我也出不了大門,所以你放心,大晚上我不會亂跑的。”
欽雲執意不走,說:“家主讓我這鎮守著,我哪兒也不去。”
龍奚見說不動她,換了一個策略,問:“你和你們家主熟嗎?”
欽雲本就是個話多的,盛茗徽讓她少說話,她照做了。
這會兒是龍奚小姐主動跟她搭話,她不回答多不禮貌,便將話匣子打開,說:“熟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龍奚來了興趣,問:“那你們家主小時候……是怎樣一位小朋友?”
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欽雲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一言難盡起來,她不是很想說家主的壞話,但又必須說實話。
糾結了一會兒才說:“家主小時候……就是一位混世魔王。”
龍奚嘴角有笑意傾瀉出來,就像被石塊攔了一道的山泉水,阻礙撤除之後,靜默的水流一下子向下奔涌。
龍奚笑得停不下來。
她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怎麼說呢?聽到這個詞的第一反應,龍奚覺得盛茗徽小時候就應該是這樣的。
鮮活、熱烈、目無法紀、不受拘束……
跟她一樣皮。
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五歲以後的盛茗徽。
欽雲說:“坐上這個位置以後,家主就像變了一個人。”
龍奚:“你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第78章 反對派
078
欽雲跟龍奚說了一些盛茗徽小時候的事。
在欽雲的描述里, 五歲以前的盛茗徽跟她們這些調皮的鳳凰、調皮的龍沒什麼兩樣,每天咋咋呼呼地出去玩,不把一身精力發泄完不回家。
變故發生在盛茗徽五歲那年, 那天其實她們什麼都沒做, 既沒有上躥下跳, 也沒有追雞攆狗,就在花園裡安安靜靜地下棋。
欽雲說:“那天天氣特別好,陽光透過樹梢,將特別美的光斑留在了棋盤上,一群小孩既想守著那光斑,又想打發無聊, 就下起棋來。”
“一開始都好好的, 輪到家主出子時,不知怎的, 家主突然喘不過氣來, 揪著心口, 呼吸特別費勁, 我們給她扇風鼓氣,都不管用。”
“我們是看著家主暈的, 沒人知道怎麼辦。傳信員到的時候, 家主整張臉都紫了。”
欽雲現在想起來還心驚肉跳。
龍奚注意到欽雲的用詞。
不知怎的。
說明這件事發生得很莫名。
沒有既往病史, 突然就犯病了,像她今天這樣,莫名其妙就暈了。
龍奚問:“這是你們鳳凰的體質問題嗎?比如呼吸道特別脆弱?比如身體在輕微撞擊下也很容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