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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倒下才能不嚇到盛茗徽?
龍奚沒有在盛茗徽面前展露過自己的脆弱。
初識那會兒她跟盛茗徽求饒過, 但那屬於特殊情況,不算。
喜歡上盛茗徽以後,龍奚一直在有目的地做一些事,她希望能給盛茗徽留下好印象,所以隱藏了自己的很多面,其中包括脆弱。
往日都沒遇到過, 這次突然在她面前不省人事, 她會不會嚇一跳?
這原本是一個開心的時刻不是嗎?
電光火石間,紛繁的思緒在龍奚腦袋裡過了一遍, 她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的暈倒做了一些鋪墊, 所以突然地, 伸手攬住了盛茗徽。
盛茗徽正拎著龍奚那隻被針戳篩子的手查看傷勢, 驀地手掌一沉,那隻手忽然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龍奚身體的重量。
龍奚用最後的氣力在盛茗徽耳邊訴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可能要小小地眯一會兒……”
後面還有話, 只不過龍奚來不及說出口就暈了過去。
身體的重量全部交給盛茗徽。
儘管有三兩句話做鋪墊,盛茗徽還是被嚇到了。
她扶著龍奚不斷向右側傾斜的腦袋,在龍奚耳旁喚她的名字,但龍奚沒有回應。
這是怎麼了?
驚慌之餘, 盛茗徽腦袋裡也湧出了這個疑問。
片刻之後,從隆信調配的人力物力到了。
直升機停在四朗山停耕輪種的空地上, 立刻招來了村民們的一片謾罵。
他們這本就不歡迎外人,更不歡迎這些會將禾苗吹倒的大傢伙。
路途的遙遠、時間的緊迫、山民的謾罵與驅趕,像一根根鞭子抽打著盛茗徽的心。
因為她擔心昏迷不醒的龍奚。
盛茗徽很想弄清楚龍奚昏迷的原因,想弄清楚了再走,但沒有時間。
另一頭的事也很緊急。
盛茗徽只能基於現有條件,做出最好最快速的安排。
龍奚身體不適,當然不能帶她北上。
原本她們是要一起的,現在只能讓她留在小姨家裡休息。
但願真如她最後留下的那句話那樣,她只是累了困了,想眯一會兒,睡醒了就沒事了。
胡鴻權也被留下了。
一起的還有欽雲。
好在這回欽雲也跟了過來,男女有別,讓胡鴻權照顧龍奚,盛茗徽覺得並不合適。
欽雲在,貼身的事,盛茗徽會讓欽雲照看。
胡鴻權就負責隨時匯報情況,以及弄清龍奚到底是怎麼暈的。
前者是胡總管職責範圍,做起來得心應手。現場什麼情況,他就和盛茗徽匯報什麼,沒人比他更精通這個了。
但後者讓胡總管一個頭兩個大。
他不懂醫術,不懂怎麼給人看病。
他們鳳凰在醫學領域相當沒有話語權。
家主說龍奚小姐修完神衣就暈了,手上還有很多被針戳的小口,那到底是神衣讓她暈的,還是針讓她暈的?
胡鴻權根本搞不明白。
龍奚昏迷期間,他也去外頭問了,住在這幾座高山上的居民,沒一個醫術好的。
問了一圈回來,最值得信賴的居然是鳳凰出身的柳忠霖。
這樣的水平,胡鴻權哪敢叫他們進來給龍奚看病。
思路卡住的時候,胡鴻權想:龍奚小姐要是能馬上醒來就好了。
她醫術這麼好,一定能自己給自己看病。
這樣他就能和家主交差了。
想完胡總管又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想的什麼啊!
龍奚小姐要是能醒來,家主的心也就安了,他還在這裡急什麼?
眼瞅著每隔一個小時就必須跟家主匯報的時間要到了,胡鴻權在客廳里握著通訊器不停打轉,還沒想好要跟盛茗徽說什麼呢。
關鍵時候,欽雲幫了大忙。
她查看完情況,出來匯報說:“龍奚小姐好像只是睡著了,呼吸、脈搏都很平穩,面色也較為紅潤,不像生了大病。”
胡總管立刻給盛茗徽撥去電話,一字不落地轉述欽雲的話。
盛茗徽交代:“龍奚晚上要是沒醒的話,立刻送她下山去看醫生。”
她們這些門外漢在這裡瞎折騰,龍奚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們耽誤了治療時機,盛茗徽得怨死自己。
“是是是,明白明白明白。”胡總管就是個積極的點頭機器,盛茗徽吩咐的,他應下來,通通照做。
到了晚上,昏迷了一個半天的龍奚自己醒了,向欽雲討了一杯水。
欽雲借著打水的工夫跟胡鴻權示意。
胡總管喜出望外,立刻跟盛茗徽匯報。
“龍奚怎麼樣了?”
小鳳凰那邊,盛茗徽安排倪廣沙去對接了,胡鴻權手頭的活空了出來,只負責龍奚這頭的事。
所以他打來的電話,一定是匯報龍奚情況的。
盛茗徽心急,胡鴻權沒吭聲她就問道。
胡鴻權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說:“家主,龍奚小姐醒了,喝了一杯水之後,她就在那自己給自己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