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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茗徽沉聲:“你先把生辰山的位置及資料發來我看一下。”
胡鴻權同步發了。
盛茗徽又問:“安排人去他們家裡看過了嗎, 三隻小鳳凰的傷勢如何?”
儀式不能同時進行,碰到一天幾起的,只能按照傷勢嚴重程度來排行。傷勢重或危及性命的先來,傷得較輕就延後一些。
但和人的精力相似,盛茗徽的神力也是有限的。
先舉行儀式的效果較後舉行儀式的效果好,具體體現在恢復速度和恢復效果上,先舉行儀式的恢復得更快,也恢復得更好。
盛茗徽有時會將幾個家庭湊在一起,讓他們商量出一個結果,有時自己拿主意。
沒有一個準則,碰上了就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翁青蘭和莊宏蕾當家時,最高記錄是三個。
她們能在一天之內,給三隻鳳凰舉行儀式,儀式完畢,三隻鳳凰先後恢復。
盛茗徽的最高記錄是六個,是她們的兩倍,而且不會有前幾任家主過度使用神力的後遺症——虛脫與昏迷。
這個數字放在同一隻鳳凰身上,就是盛茗徽可以為他跳六次的崖,直至這隻鳳凰完全恢復。
這是盛茗徽神力的極限。
這次一共傷了三個,多是多,但盛茗徽看了三座生辰山的資料,心中有把握。
胡鴻權應:“傳信員第一時間過去了,傷得最重的是老三。老大向後仰的時候壓到了他的脊柱,腦袋又磕到了地板,現在還昏迷不醒。其次是老大,眼睛叫籃球砸壞了,一隻眼睛看不見了,身上還有二次摔倒時的受的傷。老二相對而言好一些,傷的只有腿。”
聽完,盛茗徽已經將儀式的順序安排好了。
她估算了四朗山和三座生辰山的距離,一個南一個北,開車確實太慢了,盛茗徽不願耽擱,對胡鴻權道:“安排一下航線,我們走天上。”
四朗山也不用下了,直升機來了以後接上她們就走。
胡鴻權應:“是。”
電話掛斷,胡總管立馬去安排外業所需的人力物力,盛茗徽坐在床沿,將三隻鳳凰的生辰山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確認沒什麼要再交代了之後,才出去找龍奚。
時值正午,太陽當頭,客廳里光線充足。
明亮的光線對眼睛不好的人來說,有助於她們分辨細微處的差別。但對龍奚這種需要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就是一個惹人分心的存在了。
為了集中注意力,龍奚找了塊布,將眼睛蒙了起來,又拿了兩團棉花堵住耳朵,隔絕兩個感受器官,全憑手上的感覺行事。
盛茗徽不敢過去打攪,在房間門口停住腳步,遙遙地望著。
她這個角度,龍奚手上的動作她都能看見。
沒有想象中順利。
穿針引線這樣的細活,用肉眼看都得費一番功夫,更別說純靠手摸了。
盛茗徽看到龍奚手上的針好幾下都扎到自己手上去了,扎了退,退了扎,怎麼扎都不對。
擔憂的同時,盛茗徽又不免心急起來。
胡鴻權發來消息,航線和她要指名道姓要的直升飛機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從隆信過來,至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盛茗徽不知龍奚那邊進展如何,也不知道她在這一個小時裡頭能不能完成神衣的修復。
盛茗徽又急又幫不上什麼忙,看到龍奚左手食指上扎得血珠子都出來了,她更沉不住氣了。
朱唇貼上手背,牙齒咬上拳頭,盛茗徽急躁之時,一直沒出聲的龍奚感應到了什麼,動作停頓下來,隔空安撫道:“別急,我已經找到方法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盛茗徽把嘴裡的拳頭放下,深吸兩口氣,平復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龍奚額上的汗從布料旁邊沁出,匯成小水珠,滑過臉頰,滑過脖頸,隱沒在衣衫里。
起初還是一顆一顆地落,後來成股落下,再後來,目光能看到的地方,整片肌膚都汗濕了。
神衣的修復在直升飛機到來的前一刻完成。
這世上果然細活最難。
這是龍奚摘下眼罩後的第一聲感嘆。
第二聲感嘆是盛茗徽的嘴唇好軟。
她不僅願意親吻她汗津津的嘴唇,還願意親吻她被針戳壞的手指。
這讓龍奚覺得就算要暈,也要等盛茗徽親完了再暈。
第77章 暈厥
龍奚要暈的時候自己是有預感的。
她能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 視野也在逐步變暗。
這就是昏厥失去意識的前奏。
但龍奚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的身體一向很好。
常年爬山、常年的戶外生活使得她不論是心態,還是體力耐力,都非常好。
因精神緊繃或過度勞累導致昏厥的事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那究竟是什麼造成的?
探究這個問題之前, 龍奚必須考慮一件更為緊迫的事, 因為她撐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