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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自己也是仙風道骨之人。

  離名入仙冊只幾步之遙。

  不想一步一天塹,再跨過竟然如此之難。

  他好恨——

  既然走不到最後一步,又何必讓他見過這一條路上的風景。

  這一條繁花盛開的花路,景是如此的醉人,讓他如此心生貪戀。

  「師弟,」徐蒔樹,不,應該說是有度真君。

  他的視線重新落在玉鏡府君身上,像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幾多恍然,幾多惆悵。

  「上天待我如此的不公,如此的不公!」

  想起分魂合魂的自己,有度真君恨得不行。

  當初,豈止是師弟被剜骨疼痛,他也是痛的!

  眼瞅著塑造偃骨有望,哪裡想到自己竟然著了人個小丫頭暗算!

  就為了一隻蜘蛛精,下賤的蜘蛛精,他一遭籌謀轉瞬成空,最後只得生生剖了善魂,投入輪迴,期盼上天仁慈,能給他一次仙骨。

  「哪怕一次,一次就好。」有度真君漆黑的眼裡有著不甘。

  「可是,天待我不公平,不允我,它不允我啊!」

  「每一世,我都只是肉體凡胎,」有道真君低頭瞧自己微微發抖的手,是氣是怨,「就連這一世,也沒有例外。」

  「我想要重回仙家大道,如此肉體凡胎,無異於螻蟻登天,不過,修行本就是和天爭道,我輩由我不由天,既然天不予我,我便自己走出一條升天路!」

  「山風有度!山風有度!」說到後面,有度真君激動得厲害,竟吃吃地笑了起來。

  最後,他的臉色突兀一沉,沒什麼表情地盯著玉鏡府君,隻眼里似是簇著火。

  「師父說了,他為我取道號山風有度,望我行事自在如山風……既然這樣,我走這一條路怎麼就不行了?你說,師弟你說,怎麼就不行了!」

  「你瞧,師父都是允了的。」有度真君皺眉,不善地看著玉鏡府君,問責道。

  「還是說,你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

  冬風肅肅吹來,寒風之中,玉鏡府君的聲音平淡。

  「是,師父為你取名山風有度,當行事自在如山風,卻也勸你行事張弛有度。」

  「過猶不及,師兄,你執迷不悟,這是入了妄道。」

  潘垚在一旁聽著。

  有度真君這道號是府君他們的師父取的?行事張弛有度,想來,有度真君從以前便貪心。

  貪心不好!

  沒聽過有這樣一句話麼,貪吃貪睡,添病減歲。

  只是口腹之慾和睡覺,沒影響別人都得添病減歲,更何況還貪心長生。

  道法自然,越求越沒有!

  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再瞧著有度真君,潘垚眼裡有淡淡的嫌棄露出。

  這千百年的日子,真是白活了!

  ……

  再一次示意陶花子將靈牌寫上名字,這一次,上頭是徐昶和徐清的名字,毫不例外的,這靈牌又被雷雲紋的袖袍擊碎了。

  到了後面,陶花子的手有些抖,這是被傷著了。

  玉鏡府君沉默了下,「師兄,你斗量金的墳,我燒了。」

  潘垚探出頭,「不錯,一個都沒留!」

  「是你!」有度真君眼神陰沉了下,「好,很好!」

  也是,如今回來一瞧,見著千年前的師弟,還有身具偃骨的潘垚,有度真君當下便明白了,徐家最近的危機果真是墳場出了問題。

  這是引著自己出現呢。

  「看來,師弟今日是執意要和我作對了?」

  玉鏡府君沒有應聲,只寬袖一拂,周圍有光點浮空,凝聚成了巴掌大的仙鶴模樣。

  仙鶴一振羽翅,長唳一聲,緊著朝著西南方向飛去。

  有度真君的視線跟了跟,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臉色當即一變。

  「不好!西南九幽!師弟,你這是捎了信去幽都?」

  「是。」玉鏡府君點頭應下。

  「找死!」有度真君氣急,他是當真沒有想到,師弟旁的未多做,只捎了信去九幽。

  畢竟,不論是剜骨奪仙骨,亦或是自己制藏魂三器,這都算是他們師門裡的事。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雖然犟著嘴喊著行事自在逍遙似山風,有度真君也知道,不論是剜骨奪仙骨,製作藏魂器,亦或是自己剖善魂轉世,奪舍肉身……樁樁件件,於修行之人人而言,都是是大忌。

  六道輪迴,功過審判,豈容他人破壞。

  當即,他五指微斂,猛地就朝自己心口抓去,一個吃痛,指間有白色的瑩光抓出,只一縷,淡若未見。

  潘垚不解:「府君,他這是在做什麼?」

  玉鏡府君:「剖善魂以備萬一,為之後留一線生機。」

  潘垚恍然,這是又想養個小號了!

  他不知道麼?地底受賄的那一個鬼仙,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府君,你蔫壞蔫壞的。」潘垚瞧著玉鏡府君偷笑,明明知道有度真君下頭的靠山被抓了,也不告訴他。

  剖魂多痛啊。

  玉鏡府君:……

  他一拍潘垚腦袋。

  「說得大聲了些。」

  潘垚不在乎,「不打緊,我瞅著他剖完才說的。」

  有度真君痛得厲害,呼吸時心口都是痛的,聽到這話,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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