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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
謝征的聲音清晰傳來,沈燭音一激靈,趕緊從謝濯臣身上下來。
「他肯定是來找你了。」
二皇子的身影倒映在屏風上,「謝尚書,本宮瞧過令郎的考卷,有幾處所思與他不謀而合,想與他探討一番卻不見他人,謝尚書可知他去了何處?」
「臣所思豈能與二殿下相提並論。」
謝濯臣從屏風後現身。
沈燭音還躲在後面,聽著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才敢探頭。
她整理一番,順著來時路折回,還未到人前就迎面撞上樓邵。
「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躲起來跟人私相授受了嗎?」
樓邵神色冷漠。
在宴席上轉了一圈,發現就她二人不在,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們肯定在一塊。
沈燭音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笨。」樓邵面露嫌棄,「玉釵歪了。」
沈燭音摸上髮髻,當真歪了。
她低頭重簪,弄好後再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好了嗎?」
樓邵悶哼,「還行。」
「謝了。」沈燭音大方道,與他擦肩而過。
樓邵微怔,在她走出幾步後忽然喚道:「沈燭音。」
沈燭音腳步一頓,轉身時驚奇又感覺怪異,「我居然聽到了你平和地叫我的名字,怎麼,你今日撞鬼了嗎?」
從前世算起,第一次見面他便陰陽怪氣地叫她嫂嫂,後來一直如此。偶爾叫出她的名字,要麼帶著怒火,要麼帶著冷厲。
「隨便叫叫。」樓邵不自在地別過臉,「不然都快忘了你叫什麼。」
「切。」沈燭音白他一眼,加快腳步離開。
找到爹爹時,他又氣又無奈,「你是不是又去……」
「爹爹。」沈燭音在他責怪之前就無辜地問,「你是要責罵我嗎?」
盧老:「……」
肯定是那個姓謝的小子誘哄她,她這麼乖,肯定不是主動的。
「罷了,離他遠點,免得惹人閒話。」
沈燭音不應,裝傻充愣,笑得人畜無害。
想起阿兄的話,她又問道:「爹爹,你可有娘親的畫像?」
「自然有,為何突然問這個?」
沈燭音悵然道:「今日和平西王妃說了說話,她慈愛溫柔,讓我想起娘親。可我竟然連娘親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實在慚愧。」
「你當時還小,怎能怪你呢。」盧老輕聲安撫,「畫像是有的,只是怕觸景傷情,早年收了起來。現在算是陳年舊物,不知放到了何處。你若想要,爹爹回家便讓吳管家去找。」
「謝謝爹爹!」
盧老見她開心,自己亦心情愉悅。
要是沒有姓謝的那小子就好了。
在宴席結束之前,沈燭音還去尋了一趟熙嘉公主,後者見她並不耐煩,冷著眼看她在袖口摸索。
「差點忘了。」
沈燭音摸出一盒子,打開是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在夜色中瑩瑩發光。
整個皇宮都尋不出這般大小的。
「公主前日生辰,尊卑有別,言子緒自知沒有資格為公主慶賀。但前一陣有緣交際,公主因他暴露身份,回宮受罰,他心中過意不去,便托我將此物送來。公主既可當生辰禮,也可當賠罪禮。願公主永如明珠,熠熠生輝,千秋萬代。」
熙嘉愣愣的,眸眼中的提防和冷漠褪去。
沈燭音行了一禮,默默退下。
……
對於沈燭音來說,扮演大家閨秀最為難的一點,便是不能隨便出門。以至於瓊林宴後,她又很長時間見不到阿兄。
平常也就希玉能偶爾來找找她,因著男女有別,連言子緒都不方便見面。
她等了幾天,發現爹爹好像已經忘了要給她找畫像的事情。
於是她去問吳管家,府里的舊物都放在哪裡。
不太習慣使喚下人,她便自己去了西邊的雜物間,一個人在陰暗破舊的雜物間翻找,偶爾傳出幾聲被灰塵嗆到的咳嗽聲。
上了年紀,盧老便很少出門了,但為著早日給女兒尋個如意郎君,好延續香火,他最近常常應邀去別家府上做客。
尋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兒郎不難,但要兒郎本身優秀,又要願意入贅,就有些麻煩。再加上要讓沈燭音滿意,就得找個樣樣不輸謝濯臣的,著實困難。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碰上個無比合適的人選,還是他家自己送上門的。
盧老今日心情頗好,回家便問女兒在哪裡,迫不及待要和她提起此事。
吳管家說:「小姐說要找娘親的畫像,正在西邊的雜物間翻舊物。」
盧老頓了頓,遲疑問道:「西邊雜物間放的可都是不用了的書畫?」
「是。」
「所有的都在那?」
吳管家點頭再度稱是,「從書房挪出去不用的書卷畫軸,基本上都放在那。」
盧老心一驚,匆匆趕往西邊。
沈燭音翻出不少畫軸,從紙張和顏色來看,都已經存放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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