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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組成的家庭到底還是少數,燕眠初統治的所有部落加在一起也不過堪堪十幾對而已,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背井離鄉只憑著一腔熱血和愛意就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的。
他的這支小隊都是精挑細選出的人,有不少和那爾勒蘇一樣是兩邊的混血,那爾勒蘇的樣貌更多地遺傳了父親的大雍血脈,燕眠初便想著讓他們去打探一些消息。
不過大多北境人都不懂大雍的語言,雖然很久之前就將隊伍選拔出來了但教導他們大雍話著實浪費了燕眠初很長一段時間,否則也不會一直拖延到現在。
他不能保證系統提供的原書劇情和現在這個世界發展的完全同步,燕眠初格外在意那塊失去了龍氣的玉璽。
第八十七章 異國君主X代嫁皇子
探查消息的事情有專人負責, 燕眠初頒下命令後小隊眾人很快就知曉了自己應做的事情。
與此同時北境又有一批新的人馬將要進入大雍國度。
眼看就要進入冬日大雪封山,這些人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趕回北境了,不過他們在被燕王徵召時便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此刻也沒什麼別離的傷感情緒。
燕眠初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城牆之下。
那爾圖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最得用的手下, 有他在身邊燕眠初身上的事物瞬間就分走了不少, 且他那個體格就足夠有震懾性了, 偶爾騎著駿馬在嘉山城下晃上一圈都能嚇到不少大雍官兵。
他粗略整理了下手頭事物, 將身邊的事情給帳中包括那爾圖在內的幾人分發下去便徹底輕鬆下來, 頭頂的天空依舊清澈廣袤,偶有一隻掠過的飛鳥在空中划過一道細長的弧度, 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燕眠初又回到了小余的那個院子。
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其實是嘉山城至竭石城的官道旁的一間給往來商人臨時歇腳補給用的驛站,與守城那些將士一樣聽說北境軍打了過來就直接棄館逃跑了,兩座城間的距離其實並不是特別遙遠,驛站的規模也不是很大,燕騎軍簡單休整了下後便可直接入住。
驛館的房間不多, 滿打滿算只夠燕騎軍的幾個將領和諸如巫醫一類的特殊人物居住,不過北境人更習慣睡在他們自己搭建的帳篷之中,幾個將領也覺得直接在營地休息方便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特殊情況,以至於這間驛館反而空下來留給小余了。
燕眠初的院子就在小余的隔壁。
那場浩大的落雪已經被清掃的差不多了,每隔幾步就能看到一個高聳的雪堆, 如今北境的溫度還沒降到能徹底將雪堆凍住的時候,雪水淅淅瀝瀝地化了一地,燕眠初的靴沿都沾上了些許泥污。
他進去的時候巫醫剛好也在房間內, 正專心致志地給小余把脈,或許是太過專心的緣故他並沒有注意到燕眠初的到來, 倒是小余眼尖看到了他,還沒等他出聲就見到燕眠初抬手放在唇邊輕輕沖他「噓」了一聲。
小余頓了下, 點了點頭沒動作了。
燕眠初轉了個方向到桌邊坐下。
小余的視線一直偷偷注意著燕眠初的方向。
之前他腦子還不是特別清醒,如今再次見到燕王……除了整個人再度被燕王的容貌給震撼了一番後倒是又品出了些別的東西。
燕王身上的異域特徵雖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清楚地辨認出來,他這張臉仿佛中和了北域異族和大雍在樣貌上的全部優點,小余剛剛並沒怎麼多想,不過在見過了那爾勒蘇後便不自覺地疑惑起來——難道燕王也和那爾勒蘇一樣混合了兩族血脈嗎?
可小余怎麼看怎麼覺得燕王應當已經過了加冠之年。
二十餘年前大雍的幾位常勝將軍應當還未被先帝降罪、那時候的北境應當一直被大雍追著打……吧。
先前北域部落分散,大雍又有數位用兵如神的將領坐鎮,那個年代周邊國家幾乎聞理雍色變,他們的君主甚至和大雍官員說話都不敢用太高的聲音。
不過盛極則衰月滿則虧,在他們將周邊勢力都徹底打服的同時幾人在軍中民間的聲望也達到了巔峰,逐漸顯露昏庸之態的老皇帝也終於在有心人的蠱惑聲中下了殺手,那場血案連從小被關到大的小余都有所耳聞。
北域部落受到重創,時隔這麼多年才堪堪恢復元氣,這位燕王又神秘出現將那些鬆散混亂各自為政的勢力徹底凝聚在了一起,此消彼長之下大雍才會一口氣被北境軍連破五城。
但起碼在燕王出現之前一直是大雍占領著主導地位的。
那個年代兩方勢力互相敵對仇視到了極致,倘若燕王真的是兩族混血……這些年的日子怕是相當不好過了。
他腦子亂七八糟的,竟然有些為自己想像出的燕王的過去遭遇而感到難過。
巫醫一臉嚴肅神情認真,他是個外表看起來很和藹的老頭,不過毒這種東西到底不是他的強項,他滿面莊嚴沉思半響,又執起小余的手腕再診了一遍。
奇怪,明明上次診脈時還覺得他脈象垂弱氣息將絕,怎麼到了今天卻覺得他脈力強勁無甚大礙了呢?難不成是他在毒之一道上了解淺薄誤判了當日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