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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不是在劉長老的身上被發現的,畢元洲甚至會以為是什麼喪盡天良專門採補的邪修煉製出的東西。
寧華看這東西也十分熟悉。
修者修為越高壽命越長,與此同時突破也就越來越困難,甚至打坐上幾百年都未必能感受到明顯的靈力增長。耗盡心思去修煉去領悟,卻仍舊無法觸碰到天道的壁障,不是所有修者都能數年如一日地刻苦修煉的,當修為已經在修真界中數一數二的時候……某些修者便會開始放縱起來。
劉長老好色,以他的身份收幾百個小妾怎麼了?甚至有許多家族都會主動將自己族中的漂亮後輩給他送來,以此為家族換來庇護。
有些孩子修為不錯便被他當作了採補的爐鼎,只是他們拼死反抗一不小心就被玩死了幾個……這難道又什麼不妥嗎?這是強者的權力!
以那些爐鼎的身份,或許他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修真界的第一宗門、更不用說是在宗門中橫著走的執法堂了,這明明是那些被送來的子弟的福氣,是他們的機緣是他們不懂得珍惜!
寧華不屑極了。
前世他就是靠給劉長老搜羅美人才將這人拉到自己的船上的。
但無論他心里是怎麼想的,面上卻還是做出一副慢慢反應過來的不可置信的模樣,甚至還有些慶幸自己這一世還沒來得及和劉長老搭上關係,否則自己也一定會受到牽連。
燕徊不是想打他們一頓,燕徊是想直接廢了這幾個人啊!!!
他知道正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這沾了無數爐鼎性命的法器絕對不能被修真界的人發現!只是這些修者一個個看上去和劉長老一樣衣冠楚楚道骨仙風,背地裡指不定和紅綢一樣髒的讓人噁心……
就像那個余昭里,明面上一副不為權勢所動不為靈石傾倒的清高樣子,只是沒遇到能讓他上趕著湊上去的人罷了!沒看見燕徊一出關余昭里就巴巴湊上前去抱上人的大腿了嗎?!
寧華不得不承認他前世低估余昭里了,這人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就鳴聲大的,直接和燕徊搭上了關係住到了度雲峰上,要知道燕徊是除了畢元洲外唯一有資格拍板仙宗下一任歸屬的存在!
他前世廢了那麼多的心思,從執法長老到名譽長老、從同門師弟到修真界中與畢元洲交好的好友……他拉攏了幾百個人才終於有把握將余昭里從這個位置上給踢下去,這幾百個人加在一起卻都沒有燕徊輕飄飄的一句話有分量!
余昭里——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余昭里竟然這麼陰險呢!只要他哄好了燕徊,甚至燕徊隨時可以讓畢元洲下台給他讓位!
寧華深吸一口氣,他從余昭里搬到度雲峰上的那日起就再也沒睡過好覺,做夢都在琢磨他到底是怎麼拉攏到燕徊的,他廢了這麼多心思也沒能讓燕徊多看他一眼,為了讓燕徊能注意到他,他甚至將淨塵丹和未來好幾個會轟動全修真界的丹方都寫了出來送到了度雲峰上。
如果燕徊能站到他這邊,丹庭主難道還會為了區區一本丹道聖典把他追殺的像狗一樣嗎?甚至只要燕徊一個眼神,丹庭主就得恭恭敬敬將餘下的幾本丹典全部拱手送到他的面前……
他不相信燕徊看到那幾個丹方會不心動,燕徊至今還沒有任何反應,一定只有一個原因——是余昭里將他送到峰上的丹方給扣下了!余昭里這個陰險的小人!
「啊——嚏——」,余昭里猛地打了個噴嚏。
逐燕的火苗「噗」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他身嬌體弱。
余昭里已經知道要怎麼應對這把劍了,於是故意衝著法劍嘆氣:「我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應該不是風寒,那麼……估計是有人在罵我。」
「沒事,我早就習慣了,畢竟身在這個位置無論怎麼做都很難保證自己不得罪人……會被記恨也實屬正常。」
「罵我幾句又不會讓我掉塊肉,如果這樣能讓他們心情變好,我倒是也無所謂……」。
逐燕聽不了這話,頓時又開始生氣,熊熊火焰氣勢洶洶直接燒紅了半邊天空。
余昭里止不住笑。
只是他隨即又低下頭看著手裡的傳訊玉符,以他的身份自然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甚至還得了份多角度近距離的現場留影……
余昭里將留影石珍藏起來,又認真看起弟子給他的實況轉播。
「鄧長老喜好玉石,聽聞凡世里有個國度,其中有戶人家以玉石生意聞名,連凡人的皇帝都對此心動不已?」
燕眠初看向腳旁的另一個人,鄧長老抖如篩糠不敢多言。
「不過我聽說那個家族數百口人一夜之間全數覆滅,庫里的珍藏也被洗劫一空,當時似乎有不少人在議論御家萬貫家財是怎麼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的乾乾淨淨的……」。
鄧長老不敢說話,最後乾脆兩眼一翻原地厥了過去。
燕眠初冷哼一聲。
其實修真者本來就在彼此爭搶資源,因為某人有上品法器所以被殺了全家的事情時有發生,只是修者大多都不會將手伸到手無寸鐵的凡人身上,對凡人出手天道也會降下劇烈的因果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