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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剩母親了,蘇瑾言看向王嫣然。
「那麼蘇夫人,敢問你為何那麼恨我呢?你處心積慮設那樣一個局等著我,給我餵下烈風,不惜以你自己和蘇駱沉的命為賭注,當真就只是為了做給蘇家主看嗎?」
「為了你的小兒子,所以想除掉你的大兒子,是這樣嗎?」
費解啊,他真的費解。
王嫣然只是欲哭欲泣的,「你在說什麼啊瑾言,我怎麼會恨你?」
她還在演,而蘇宴之則是皺著眉,顯然,什麼烈風,什麼設局,他似乎聽不懂蘇瑾言的話。
蘇駱沉卻怒斥,「大哥,到了現在你還要埋怨母親嗎?我知道我搶走了母親對你的愛,可你要恨就恨我,為什麼要那麼歹毒的污衊母親?」
蘇瑾言從始至終都沒把這個所謂的弟弟看在眼裡,仿佛他在他面前只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直到此時,蘇瑾言的視線才終於落在他身上,他的眼底不加掩飾的輕蔑。
「蘇駱沉,從小演到大還不累嗎?你不累我都看累了,你這虛偽的嘴臉我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噁心反胃,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怎麼,這些年損失了那麼多殺手還不夠啊?你是演上癮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跟蘇家主一樣像個傻子好糊弄?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就跟跳蚤一樣,無能又可笑,拼了命的蹦躂卻也不過如此呢。」
蘇宴之:???
該說不說,蘇瑾言這兩句話絕對是得到孫子柏的真傳了。
蘇駱沉從小就活在蘇瑾言的陰影里,真正嫉妒的人是他,他簡直嫉妒壞了,所以他才那麼陰狠的想要殺死他,不余遺力的與母親一起在父親面前污衊他,五年了,他從未放棄殺死蘇瑾言,原因無非就是害怕。
蘇瑾言太優秀了,無論是能力還是外貌他都能把蘇駱沉比到塵埃里去,好不容易蘇瑾言離開了五年,他成了蘇家的繼承人,可所有人都在拿他跟蘇瑾言比,所有人都覺得他比不上蘇瑾言,所有人都說只要有蘇瑾言在繼承人哪裡輪得上他。
他恨啊,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將蘇瑾言挫骨揚灰,好在蘇瑾言雖然沒死,但他成了一個廢人,而他已經成為蘇家的繼承人,如此他輕易便能要了蘇瑾言的命,他們之間早已發生了顛倒不是嗎?
可蘇瑾言卻說他在他面前只不過是個跳蚤。
他說他是跳蚤?
蘇瑾言可謂句句往他痛處戳。
如此羞辱讓蘇駱沉整個面目都變得扭曲起來,連帶了十幾年的面具都維持不下去了,他的目光一下就變得陰狠起來。
「果然這才是大哥的真面目啊,陰狠,歹毒,從來便看不起我,不過大哥記恨我與母親也便罷了,怎麼連父親也怨上了呢?」
「看來今日大哥回來真的是想毀了蘇家啊,只不過大哥,你即便怨恨我們,也不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免得被人利用呢。」
這小子明顯在挑撥離間,孫子柏沒開口,蘇瑾言卻已經嗤笑出聲。
「第一,我確實看不起你,跳樑小丑罷了。」
「第二,記恨你們?你們不配。」
「第三,這是我的夫君,我的伴侶,是我至親至愛之人,收起你那點齷齪的心思。」
「最後,蘇家到頭了,但與我無關,是你們自取滅亡。」
蘇駱沉直接被羞辱得面色扭曲,一陣白一陣青的好不精彩。
蘇瑾言的話斬釘截鐵,在場之人卻都紛紛變了臉色,尤其最後一句讓父子倆都怒火中燒起來,看向蘇瑾言的眼睛都要冒煙了。
現場最快樂的就是孫子柏了,他滿腦子都是蘇瑾言那句夫君,伴侶,至親至愛,他嘴角的笑意都快壓不住了。
「胡言亂語!」蘇宴之大怒。
蘇瑾言卻不管他,一副把他當空氣的模樣,他的視線再次轉向王嫣然,「蘇夫人,我在等你的回答。」
「瑾言,我們是一家人,非要鬧到這樣的地步嗎?」
王嫣然也冷著臉,但她那張臉似乎天生惹人疼愛,即便生著氣陰沉著。
蘇瑾言冷笑,「蘇夫人,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來說吧。」
蘇瑾言說完便開始一條一條的數,某年某月的某日,王嫣然以禮佛為藉口去了大昭寺,同年某日,又以踏青為由去了某某山莊,還在山莊一住就是三日,又一日,同樣是禮佛的藉口她去了白馬寺……
蘇瑾言一連數出來七八條,除了大昭寺那一次是他偶然撞見之外,其他都是後來自己查到的。
他望著面色微微發白的王嫣然,「我想問問蘇夫人,為什麼你出現在這些地方的時候順王也都出現了,真的就那麼巧嗎?你敢說你不是去見他的嗎?」
「你胡說!污衊!蘇瑾言你為何這般歹毒!」蘇駱沉憤怒道。
王嫣然的面色徹底變得慘白,而蘇宴之則是豁然轉頭看向王嫣然。
孫子柏看得真切,那一瞬間他在蘇宴之的眼底看到了暴戾,那是滔天的憤怒和殺意,雖然一閃而逝,很快就變成了不敢置信,但那一瞬間的殺意還是讓孫子柏的心底狠狠跳了一下,王嫣然則是在蘇宴之看過去的時候整個身體都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