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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年父親根本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他最後也是心灰意冷直到離開京城都沒能與王嫣然對峙,現在想來,父親就算再怎麼疼愛母親也總會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吧,可他到現在還在維護,所以不是他被蒙在鼓裡,而是他根本就不想真相被公布。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 116 章
「什麼真相?」蘇宴之冷哼, 「真相就是你弒母殺弟我親眼所見。」
「你得了失心瘋,拿著刀刺向自己的胞弟和生母,甚至還要弒父, 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你當年不是也沒有否認嗎?怎麼現在卻不敢承認了?」
蘇宴之說著指著蘇駱沉, 「你要不要看看,駱沉腹部還留有傷疤, 他當年差點被你一刀殺死, 這難道不是事實?」
「還有你母親, 你險些殺了她,那日之後她做了許久的噩夢, 幾年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若非她當時為你求情, 你以為你犯下這樣的罪孽還能活到現在?」
「蘇瑾言, 蘇家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們更沒有, 就算你做下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蘇家至今還在為你掩蓋真相, 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雖然早有預料,可聽著父親這樣的質問蘇瑾言還是難免心裡苦澀, 他望著蘇宴之平靜道。
「可是父親, 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失心瘋嗎?」
蘇宴之卻是冷哼, 「為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
「從出生你就註定了與眾不同, 你是我蘇宴之的嫡長子, 是蘇家未來的繼承人, 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可是你呢,永遠只顧著與駱沉爭寵, 你母親對你嚴厲那是希望你能從能小獨立,你是我的嫡長子啊,未來的蘇家要靠你撐著,可你沒有半點遠見,沒有一個世家繼承人該有的心胸,更沒有半點身為嫡長子的覺悟,甚至因為你母親對你關注不及駱沉就嫉恨於他,對他做了多少傷害之事,你當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嗎?」
蘇瑾言怔然,原來他知道啊,知道自己從小就渴望得到母親的關注,可爭寵從何說起?嫉恨又是什麼?
還有他做了哪些事?為什麼倒是他自己不知道了。
所以那些年,母親到底在父親耳邊都說了些什麼,蘇瑾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歸根結底,母親是有多恨他?
蘇瑾言怔然的看向已經「緩緩甦醒」的王嫣然,他始終想不明白,蘇宴之卻還在繼續。
「蘇瑾言,你千不該萬不該選擇在你母親的生辰宴上動手,你借著失心瘋,企圖將你母親與人私會的事捅在我面前,甚至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何其歹毒啊,可你不想想這合理嗎?你母親若是當真與人私會為什麼會選在生辰那日?那可是在蘇家她自己的房間啊,外面那麼多賓客等著,她是瘋了才做得出來這種蠢事?」
「當初你母親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直到我親眼所見。」
「蘇瑾言你太讓我失望了,原本以為你只是對他們有些怨氣,不想你的心思竟因此扭曲成了那樣,你埋怨母親的偏心,你嫉恨駱沉,因此不惜編造出生母與男子私會這種荒唐又惡毒的謊言,你不僅要毀了你母親和駱沉,你還要毀了整個蘇家啊!」
「所以什麼失心瘋啊,不過是你想要借題發揮的藉口罷了!」
「你怎能如此歹毒?如此愚昧!簡直荒唐又可笑!」
蘇宴之似乎痛苦到了極點,他閉了閉眼睛才繼續道。
「我怎麼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呢,我又怎麼能把蘇家交到你這樣的人手中?蘇家留不得你,那一頓家法之後我們的父子情誼便徹底斷了,從此自生自滅都是你的命。」
蘇宴之說到這裡又變得凌厲起來,「至於你說的追殺純屬無稽之談,分明就是污衊。」
他眼神凌厲的看了孫子柏一眼才繼續道。
「你今日所來是別有目的吧,跟孫世子有關?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蕭家,溫家,白家,你們一個都沒放過,現在終於輪到蘇家了,你們到底想對四大世家做什麼?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蘇宴之只差直說他們這是要造反了。
不得不說蘇宴之倒也聰明,能把事情往這個方向推,但到底是誰在執迷不悟啊。
此時就連孫子柏都有些看不明白了,這人到底是真的傻b無腦還是別有陰謀,因為他看起來簡直蠢得沒邊了,但凡沾上王嫣然的事他似乎就毫無判斷力,甚至還為其自圓其說,孫子柏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而此時的蘇瑾言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所以這就是父親恨自己入骨的原因?這就是父親恨不得打死自己把自己逐出蘇家的原因?
他認定了自己從小就是歪的,認定了自己埋怨母親嫉恨弟弟,母親這是在父親耳邊編織了另一個自己啊。
可笑,真的可笑啊。
蘇瑾言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荒唐,他自嘲的笑了兩聲,直到感受到孫子柏關切的眼神他才緩緩抬頭看向王嫣然。
父親這裡他已經搞清楚了,若非這人是他的父親,蘇瑾言此時真是滿腦子有幾百句關於「愚蠢」類的話想要脫口而出,比如眼瞎無腦,如比豬油蒙了心等等,若是孫子柏知道他的想法,可能還會送他一個詞,叫「戀愛腦重度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