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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這個蘇宴之,他到底在隱瞞什麼。
王嫣然下意識的迴避了蘇宴之的視線,甚至身體也本能的往蘇駱沉身旁躲了躲,這反應同樣有些怪異,隨後她才道。
「順王是我的表哥,我們自小關係就好,此事世人皆知,宴哥你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我與表哥相約禮佛很稀奇嗎?」
比起剛才,王嫣然的面色反而鎮定了許多,她冷著臉嘆氣。
「怪我從小對你太過嚴格了,導致你如今冷心冷情,對我的怨氣如此之深,你對自己的母親都能生出這般齷齪的揣測來,還真是可怕呀。」
蘇瑾言看了一眼皺著眉的蘇宴之,這才繼續道。
「那麼你生辰宴那日出現在你房間裡的那位也是順王嗎,即便順王是你的表哥,這樣合適嗎?」
「滿口胡言,」王嫣然咬著牙冷哼,「你當真是個白眼狼,我十月懷胎生下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蘇瑾言,你找了個混帳當靠山就有恃無恐了嗎?」蘇駱沉也不裝了,他黑著臉,「別說他只是區區一個侯爵世子,就算你找了孫岐山又如何?蘇家就不敢動你了嗎?你就非得逼死母親嗎?我就沒見過誰會給自家母親潑這樣的髒水的。」
孫子柏嘖了一聲,一副被吵到的樣子,不過沒等他開口蘇瑾言就給了他一個眼神,孫子柏適時閉嘴。
而後就見蘇瑾言忽然對著蘇駱沉冷冷一笑,下一秒就見蘇駱沉忽然渾身一僵,接著就面色慘白的捂著肚子軟倒下去。
「唔……痛……好痛,父親,母親我……我好痛!」
眨眼功夫蘇駱沉的面上就冷汗直冒,剛剛還怒紅的臉瞬間刷白無比,他直接捂著肚子疼得在地上滿地打滾,所有人措手不及,就連蘇家那些護衛都沒反應過來。
就見蘇駱沉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被死死咬住的嘴唇很快鮮血一片,臉上可怕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讓他整個面目都變得猙獰恐怖起來。
「沉兒!」
「駱沉!」
王嫣然驚叫一聲什麼都不顧的就撲了上去,蘇宴之也是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夫妻倆急忙按住不斷翻滾的蘇駱沉,他像是疼到了極點。
「駱沉,駱沉你怎麼了?」
「我的兒啊,沉兒你這是怎麼了!」
「疼……疼……」
蘇駱沉開口都在打顫,滿口都是猩紅,他只能艱難的擠出幾個字,而後他一雙血紅的眼睛費力的仰起朝著輪椅上的蘇瑾言看去,眼裡全是怨毒與仇恨。
蘇宴之立馬憤怒的抬頭看向蘇瑾言,「是不是你,你這個孽種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孫子柏和蘇瑾言的眉頭都是狠狠一跳,一個父親,會叫自己的兒子孽種嗎?
然而不及他們多想,蘇宴之竟然瘋了似的朝蘇瑾言撲了過來,那瘋狂的樣子像是想要把他掐死似的。
「是你,一定是你,你對沉兒做了什麼!」嬌弱的王嫣然此刻也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她憤怒的望著蘇瑾言,眼神吃人,「救他,你快點救他,沉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蘇瑾言望著瘋狂的父母一瞬間心涼如寒冰,整個人都像是落入了冰窟一般連呼吸都被凍住了,痛啊。
還以為不會痛了呢。
原來他們的逆鱗都是蘇駱沉啊,原來只要制住蘇駱沉,一切偽裝和謊言便都不攻自破了。
蘇家的護衛已經再次圍了上來,孫子柏毫不客氣一腳就將撲向蘇瑾言的蘇宴之踹了回去,他冷聲道,「你動他一下試試,我保證讓蘇駱沉立馬見閻王。」
孫子柏說著過去就是一腳,蘇駱沉直接被他踹飛,然而他疼得青筋暴起,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母親……母親……」
蘇宴之和王嫣然都驚了,他們憤怒的看向孫子柏。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對駱沉做了什麼。」
蘇瑾言望著他,孫子柏的手再次落在蘇瑾言肩上輕輕安撫,也是鼓勵,至於蘇駱沉,蘇瑾言只是在他剛才第一次靠近自己的時候對他下了個疼痛蠱而已。
蘇瑾言跟著聖子學了這麼久,他本身又天賦異稟,對這樣的小蠱術已經輕車駕熟,加上剛才他們進來大家注意力都在他們臉上,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更沒人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蠱蟲鑽進了蘇駱沉的身體。
來之前他們便做好了準備,在蘇駱沉身上下蠱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只不過蘇宴之夫妻這麼強烈的反應還是讓蘇瑾言半晌沒有緩過來,感受到孫子柏的安撫和鼓勵,他這才將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收斂,而後一臉冷然的望著這一家三口。
「我在他身上下了蠱,就在剛剛。」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能讓他活活疼到死,也能讓他生不如死。」
「逆子!孽種,你就是個孽種啊,當初就不該留你!」
蘇宴之已然氣得口不擇言,就連蘇瑾言都詫異,父親對蘇駱沉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而王嫣然更是怒不可遏,她再也顧不得柔弱,歇斯底里的咒罵著蘇瑾言這個白眼狼,罵他陰狠歹毒,罵他怎麼不早點去死。
這個畫面,真的很魔幻。
然而蘇瑾言只有冷漠,「你們大可以試試,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