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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蕭未的傷口已經包紮過,臉上病氣愈發嚴重,懨懨靠在榻上,淡淡道:「若是真情實感,便在院中跪兩個時辰,與朕同甘共苦。」

  吳信然神色一僵,半晌又恢復了原樣,笑道:「陛下若是吩咐,臣等自然要照做。」

  他撩了衣擺作勢要跪,隨行而來的官員忽然開口勸阻:「吳御史是乃是重臣,心系陛下,此舉恐怕不妥。」

  「御史位高權重,既要下跪,臣等又怎能——」

  「夠了,」季蕭未合上眼,面色不耐,冷聲道,「滾。」

  幾個臣子面面相覷,半晌之後紛紛退出紫宸殿,吳信然卻並未有要離開的跡象,仍站在原地,含笑看著季蕭未。

  男人摁摁眉心,悠悠抬起眼眸,平平靜靜問:「吳御史還有什麼虛情假意的話想要說給朕聽?」

  「臣自然是真心關切陛下的安危,」吳信然道,「只是聽聞白家么子方才認回便墜崖,生死難料,實在令人唏噓。」

  季蕭未冷嗤一聲:「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白將軍忽然回京,外界傳言紛紛,說是聽聞弟弟墜崖,這便匆匆趕回。」

  「傳言不可信,」季蕭未輕咳一聲,抬起案上茶盞,氤氳霧氣遮擋了面容,神色冷淡,「白將軍回京述職有朕的口諭。」

  大約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吳信然面上笑容真切了許多,道:「如今關外形勢緊張,守將忽然回京,恐怕——」

  「回京是為了徵兵應敵,吳御史何必杞人憂天,」季蕭未似笑非笑,說,「朕記得文林也已至及冠,又生性好武,想必很樂意去前線衛國捐軀。」

  吳信然臉色驟然大變,「陛下!」

  「算算時候,丹秋應當已經在吳府同文林交涉了,或許很快便能收拾東西啟程離開。」

  吳信然卻已聽不進任何,反身快步離開了紫宸殿。

  吳文林很早之前便已經很少聽他的話,他年歲不小,對待事物都有自己的判斷力,上前線一向是吳文林的志向。

  但前線混亂危險,吳信然不欲讓他去冒險,一直沒鬆口同意此事。

  若白丹秋當真找上門,只怕他自己便跟著去了。

  到時候軍貼上留了名,便再不能反悔,否則吳家世代積累下來聲譽將毀於一旦。

  季蕭未冷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手中茶盞不輕不重落在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愚蠢。」

  殿中人一散,候在偏殿照拂木朝生的太醫便撤出來,道:「陛下,小郎君已經醒了。」

  從那高崖墜下竟那麼快便醒了,當真命不該絕。

  太醫嘆了這一聲,又覺得事態愈發糟糕,冷汗直流,支支吾吾道:「只是……」

  季蕭未尚在咳嗽,將喉間血水吐出去,臉色蒼白又平靜,問:「如何?」

  太醫閉閉眼咬咬牙,實話實說道:「小郎君傷到後腦,如今似乎是……」

  「失憶了。」

  作者有話說:

  老季:失憶了?失憶好啊,好得很

  然後見面第一句:「你好,我是你夫君。」

  木木:?

  木木語言紊亂中

  其實木木本名不叫白瑾,為了區分他和木意遠,所以長兄故意給木意遠起的白瑾,木木本名一聽就知道他們是親兄弟,可以有獎競猜一下!

  明天見!

  第53章 往常都是這樣

  除夕過後天氣情暖,殿中時常放置的火盆本已被撤去,如今又再次點起來,放在榻邊。

  白枝玉擔心木朝生失血過多會覺冷,甚至想過多放兩盆。

  木朝生醒的時候已經熱得受不了了,茫然睜著眼躺了一會兒,耳邊俱是亂糟糟的雜音,許久之後才勉強動了動,忽然又覺得腦袋痛。

  他暈乎乎坐起身,捂著腦袋又緩了會兒,殿中溫度太高,身體不適,本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口卻又忽然愣愣,一時間竟不知曉該說什麼。

  於是胡言亂語之下開了口,說:「好爽。」

  聞聲湊過來準備關照弟弟的白枝玉:「?」

  白枝玉臉上表情有些空白:「什麼?」

  木朝生滿面茫然,慢吞吞學他說話:「什......麼......」

  說完又覺得哪裡似乎不對,於是絞盡腦汁,又學著白枝玉的語氣補充道:「麼?」

  殿中幾人面面相覷片刻,白枝玉「噌」地起了身,喃喃道:「糟了。」

  雖白家世代都為武將,但他生來體弱,不擅長刀劍和軍法,兒時白丹秋習武時常容易受傷,於是便在課業之餘學過些許醫術,知曉頭部重傷或許會出現短暫失憶的情況,卻不曾想木朝生的狀況似乎更為嚴重。

  季蕭未來時偏殿中還亂著,木朝生怔怔坐在榻上,腦袋上的傷泛著疼,又嫌人群吵鬧,聽了許久聽不懂都在說什麼,面色隱隱不快,大約還在強忍著,沒表現出來。

  季蕭未神情平靜,倒也不覺得事情多麼糟糕,心道失憶便慢慢教起來便好了,倒也不必如此慌亂。

  於是便將殿中人紛紛遣出去,又讓桃子去叫林回過來。

  林回那人來去自由,不受約束,阿南又在城中尋了整日,這才從酒館中將人找到,把木朝生失憶失語的事情一五一十同對方說了。

  林回只覺這小東西命大又可憐,他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偏偏有關木朝生的事卻總想動手干預一下,因而便跟著阿南進了宮,抱著手臂打量木朝生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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