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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看吳信然,仍然瞧著遠處伸手從吳文林手中拿過兔子的少年,語氣涼薄:「只可惜,一個奴隸,就算本事再高,也不過要依靠皮囊依附於朕才能存活。」

  吳信然緊緊盯著木朝生看了一會兒,半晌才轉開視線,應和季蕭未道:「陛下說得是。」

  獵場中的少年們又吵鬧起來了,白梨不甘心被木朝生奪了風頭,正追著一隻野兔。

  吳文林道:「他可真是跟屁蟲,你做什麼他便要做什麼,你獵了兔子,他便也開始追兔子了。」

  木朝生看不見獵場中的情況,聞言抬臂蹭了蹭額上的汗珠,語氣略帶疑惑:「他在追兔子?」

  說完他自己也聽到了白梨那頭的動靜,忽然起了壞心,取箭搭弓,瞬時便瞄準了白梨的獵物。

  「餵木朝生,」吳文林拽拽他的手,「你可別惹了白二。」

  「惹怒白二可就麻煩了,」吳信然笑道,「文林從前總喜歡與白二鬥毆,每次都傷個不輕。」

  季蕭未沒應聲,懨懨合了眼。

  白瑾便是這時候上來的,怯生生道:「蕭未哥哥,信然哥哥。」

  季蕭未仍未睜眼。

  吳信然將人拉到自己身前來,輕聲問:「怎麼突然過來。」

  白枝玉與白丹秋跟上來了,人一多白瑾又不好再說什麼,只道:「閒來無事,想與你們說說話。」

  「年歲已然不小,不能總是依賴在兄長們身前,」白丹秋是武將出身,生得冷艷,教養弟弟又很嚴厲,冷聲道,「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教你的規矩都忘了麼?」

  白瑾知道長姐介意自己先前的稱呼,不敢真的忤逆姐姐的話,只是眼眶泛紅,淚珠在眼中打轉。

  白丹秋蹙眉道:「哭什麼?不過半年便要及冠的人,動不動便知道用眼淚逃避事實。」

  話音一落,那淚便落下來了,悄無聲息地掉著。

  白枝玉拽拽她的手腕,同她低聲說:「罷了,陛下還在面前,處理家事總是不便。」

  「陛下往昔看我訓人還看得少麼?」

  季蕭未淡笑道:「自然不少,許久未見,丹秋這張嘴還是如此不饒人。」

  他起了身,掩唇咳兩聲,將搭落在肩頭的白髮拂到身後,從宮人手裡接過弓,心不在焉道:「小瑾心裡委屈,哭一哭也無妨,別嚇唬他了。」

  他拉開弓,漠然對準了獵場上的少年。

  木朝生正冷著臉聽兔子和白梨的動靜,他鐵了心要從白梨手裡奪走他的獵物。

  秋風拂起他頰邊碎發,眉眼被掩在紅綢之下,卻仍能瞧出冷冽,麻花辮柔軟又乖巧落在肩頭。

  半晌之後,他抓住了機會,唇角含著一絲惡劣的笑意,於白梨鬆手的前一瞬射出箭,自白梨耳畔呼嘯而過。

  眼見那箭上力道未收,向著草叢間的兔子射去,遠遠搭弓的季蕭未驟然鬆了手。

  作者有話說:

  吳文林送的是檸檬,第一次見,他自己也被忽悠著咬了一口,被坑之後決定繼續坑害別的兄弟,於是送給了木朝生。

  木朝生被酸死。

  臉蛋皺巴巴半天緩不過來,最後還是季蕭未親親,幫他分擔掉了一點果汁才好的。

  後天見啦!

  第22章 只不過是白家的養子

  那一箭又急又快,驟然間便打偏了木朝生的箭。

  白梨射中了那隻獵物。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圍在獵場裡的幾個少年都有些驚訝,安靜片刻之後便開始竊竊私語。

  木朝生雙眼無法視物,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原本覺得勝券在握,箭離弦時卻緊張萬分,自然也聽到了外來的風聲。

  耳畔說話的聲音很亂,他一時間沒辦法仔仔細細去辨認他們說了什麼,只覺得心跳加快,重重撞著胸口,慌亂地抬起手臂想抓原本站在身邊的吳文林。

  吳文林也有些愣怔,沒注意到木朝生的反應,依然鑽進人群里去,七嘴八舌問怎麼回事。

  「這兔子算誰的?」

  「自然是白二的,他箭都在上頭呢!」

  「方才那箭是陛下射的,我都瞧見了,若陛下沒從中阻攔,這兔子只怕就是木朝生的囊中之物了。」

  白二的獵物?怎麼可能?

  木朝生茫然地站在原處,他對自己的箭術十分信任,怎麼可能不曾射中兔子,莫非又是有人要欺負他。

  垂在身側的指尖忽地蜷縮了一下。

  那白二也滿面不爽,方才木朝生偷襲,險些讓他丟了面子,本已經射中的兔子,沒想到卻是因為陛下插手其中。

  連朋友們都知道兔子是他偶然所得,實在是丟人。

  他面色不佳,聽著少爺們的交談也覺得心煩,本想轉頭看看木朝生,卻瞧見人忽然往草叢那頭跑,頓時感到心頭一跳,忍不住喊道:「喂!木朝生!你做什麼去!」

  「那是我射中的!」

  白梨這麼一喊, 周遭的少年和聞聲趕來的幾個臣子都將目光轉向白梨與木朝生。

  木朝生跑得又急又快,他看不見路,忽地被土地上的坑坑窪窪絆了一下,身形一歪,身後跟著的白梨便忙追了兩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好歹沒叫人摔下去,白梨也說不上來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只是暗自鬆了口氣,沒等開口,手裡的少年忽然怔怔抬起腦袋,而後一把將他的手甩開。

  他撲到草叢裡,摸索著那隻兔子,抓住獵物身上的箭,仔仔細細辨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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