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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他膽子再大也不敢頂撞君王,白梨唇瓣囁嚅了兩下,低聲道:「不敢。」

  腦袋被白枝玉按住,男人帶著兩個弟弟往殿外走,走到半路白瑾忽然又停住腳,扭捏又猶豫,轉頭喊道:「未哥。」

  季蕭未正提著小狗往正殿走,聞聲漠然轉了身,視線無情無欲投射過去。

  白瑾鼓起勇氣道:「和吳家的婚約——」

  「朕瞧你還算滿意,」季蕭未唇角輕輕勾起,難得有些笑意,卻格外得冷,「朕想了又想,吳信然與你兩情相悅,門當戶對,當真是喜事。」

  木朝生許久沒聽到八卦了,耳朵偷偷豎起來,琢磨著兩個人話里的意思。

  白瑾語氣有些急,失態地上前兩步,被長兄制止,「小瑾!」

  他驀地停住了腳,看起來又要哭了,清秀的面龐上泛著粉,羞怯又委屈,「我……」

  「還有何事?」

  季蕭未明顯已經耐心告罄,再多說下去恐怕會將他激怒,白瑾心裡升起些許退卻之意,被長兄拉了手臂,警告道:「莫要對陛下無禮。」

  白瑾只得一步三回頭離開紫宸殿。

  木朝生失去了八卦,心道無趣,被提進殿中放在鋪著羊皮的地毯上。

  他沒敢亂動,季蕭未放置他的時候是什麼模樣,擦了手回來之後便還是什麼樣,忍不住冷嗤一聲,略帶嘲弄道:「闖了禍便裝乖。」

  「是他們來找麻煩。」

  「頂嘴,」季蕭未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一把戒尺,輕輕敲著自己的手心,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木朝生,「換做別人,頂撞君王可是死罪。」

  木朝生還沒找到真兇,不敢亂死,閉上嘴不說話了,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安靜了半晌,他忽然記起從前陳王生氣會叫他罰跪,他被季蕭未拎進來那麼久一直坐在地上,時間久了都忘了。

  季蕭未不說話,但視線還落在他臉上和身上,木朝生覺得頭皮發麻,又覺得胃疼,一動不敢動,僵了許久忽然聽見男人問:「你還要裝多久木頭人?」

  「那我,」他咬咬下唇,小聲問,「我要跪嗎?」

  殿中又安靜了一會兒,片刻後季蕭未輕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好笑,「笨死了。」

  木朝生撇撇嘴,乍一下聽見人起身的動靜,一個激靈爬起來跪直了,滿臉寫著「我很聽話很聰明不准罵我」。

  季蕭未故意逗他,起了身又沒了動靜,抱著手看他的反應。

  木朝生覺得膝蓋疼。

  以前陳王留他在身邊是喜歡他的臉,想看他在不斷折磨下露出來的表情,時間久了之後木朝生已經習慣了想要什麼就用臉去換。

  撒個嬌,叫得好聽些,那個昏庸的蠢貨自以為掌控得了他,說什麼都會答應。

  但現在這個辦法對著季蕭未已經完全失效,這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冰坨子做的東西,居然對他的臉毫無反應,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木朝生又想起白梨,這人跟他非親非故無冤無仇,怎麼也那麼大的惡意,只想著替他弟弟出氣。

  那個叫白瑾的難道比他漂亮麼?

  「嗯?」

  被人打斷了思緒,抓住了命脈。

  季蕭未提著他的衣領把人拎起來,語氣不清,只說:「朕讓你跪了?」

  木朝生傻愣愣,欲言又止,乖巧道:「沒有……」

  「每次心虛你都這個表情,」季蕭未冷冷淡淡,「知道做的不對還要做,不是笨是什麼?」

  木朝生表情又不服氣了。

  沒等說話,他被人塞上榻,懷裡多了個玉枕,冰冰涼涼的,透過單薄衣物貼上小腹,讓他的胃舒服了些。

  季蕭未道:「還記得上回來,朕說了什麼?」

  木朝生篤定:「說我笨。」

  「……」男人似乎又冷笑一下,「不是這句。」

  木朝生絞盡腦汁,表情都有點糾結,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聰明。

  以前做男寵的時候也不用複習考察皇帝說過的話啊。

  他回憶半晌,沒想出來,遂放棄,心虛地小聲說:「不記得了——」

  「啪!」

  木朝生跟著「啊」了一聲。

  又疼又麻。

  季蕭未怎麼還用戒尺打他!

  肩上還落著只冰涼的手,木朝生又怨又恨,兩手抓在那隻手腕上,張口要咬,不知道男人怎麼避開的,兩下便掐了他的臉頰,屈指抵住了他的虎牙,用力撬開了他的齒關。

  「咬了我,又去咬白枝玉,木朝生,你的本事就是像只幼犬一樣咬別人的手指磨牙麼?」

  季蕭未說著話的時候還在打他!

  木朝生快疼哭了,牙關鬆了松,嗚嗚咽咽。

  「誰欺負你,你都這樣咬回去?」季蕭未垂眸望著他,眉心微蹙,神情多少有些嫌棄,「入口的東西乾淨與否都不知曉,你怎麼下得了口。」

  木朝生含糊道:「我也不是誰都咬……」

  季蕭未聞著好香,白枝玉脾氣軟,像個糯米糍粑,感覺都挺好吃的。

  提起吃的他又覺得餓,肚子咕咕叫起來。

  季蕭未當真被氣笑了,鬆了手將人拉起來,道:「按照上次的約定,盡你的侍君之職,別的還要我提醒你嗎?」

  木朝生已經記起來了,他就說自己必不可能是笨蛋,只是被嚇到一下子忘了而已。

  他點頭說會,季蕭未便坐回榻上,支著腦袋看他的面龐,等他來服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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