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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大挑了挑眉。

  安若晨看得直想揉揉自己的眉,「若是,若是我有武藝,便跳到樹上去。差爺軍爺們,搜樹上了嗎?」

  龍大的眉揚得高高的。

  安若晨咽了咽口水,不是嗎?那林里大樹枝葉茂密,絕對是藏人的好地方,可比她蹲樹叢里強多了。

  龍大沒評價,卻是忽然道:「你記住時候,十月十五,申時,南城門。錯過了,便再沒有了。」龍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安若晨可以走了。

  安若晨出了酒樓還有些迷糊,就這般放她走了,那龍大將軍見她這一面是何意思?

  鬧不清楚的還有宗澤清,安若晨和安平主僕數人離開後,宗澤清在雅間裡問:「將軍,你密會安姑娘多次,所為何事?」

  「覺得頗是可惜罷了。」龍大喝著湯,好半天才答。

  「可惜什麼?」宗澤清兩眼發光,嗅到了重大八卦的氣息。

  「可惜她非男兒身。」

  宗澤清的臉要綠了,這話裡頭有何深刻含義?將軍喜歡安姑娘,但希望她是男兒身?啊,小道消息曾傳過將軍有斷袖之癖,不然怎地這年歲了還不娶個夫人。不娶夫人便罷了,妾室也沒擺上幾個放家裡。沒妾室也就罷了,平常有貌美姑娘示好,將軍也未有正眼瞧過人家。不近女色,古板嚴肅。

  難道傳言是真的?

  「若她是男兒身,好好栽培,定會成為有用之材。」

  「……」宗澤清臉垮下來。大將軍不解風情到極點,莫說娶夫人了,怕是斷袖也沒興趣吧。看見個歡喜欣賞的姑娘,居然只惦記把人家栽培成人才。

  「許久未見如此有勇有謀又沉得氣的人了。」

  宗澤清真想指指自己的鼻子給將軍看,這裡不就有一個!可惜將軍看也不看,只顧喝湯。

  幾日後,安若晨聽說這案子太守大人結案了,判定謝金平日穿上華服喬扮成有錢人家公子外出行騙,勒索錢財。許是打算在誓眾會上故技重施,挑中了個落單的大家閨秀準備下手,不料被巡查的兵將發現,謝金慌亂之下行兇,反被擊殺。

  安若晨靜靜聽了,沒說什麼。就算官府懷疑那是細作也沒證據,只得如此了結此案。但是龍將軍定是明白怎麼回事的。可她擔心的事沒發生,將軍沒向她提任何誘敵的要求。他一言九鼎,她真的可以離開這裡了。

  安若晨心裡暗暗歡喜。那日,她瞧著安之甫高興,便向他請求去給母親上墳。安之甫當日拿回了那兩箱玉石貨品,心情舒暢,一口答應了。於是安若晨帶著丫環和老奶娘前往母親墳地祭拜。

  還有七日便是十月十五,安若晨靜靜數著日子,如今來看看母親,內心祈禱希望這不是今生最後一次。安若晨在母親墳前站了許久,在心裡與母親說了許多話。她告訴母親,她要走了,離開這裡。

  「活得像自己所希望的那般。」

  安若晨想起龍大說的這句話,不禁微笑。她對母親說,她也是個有福之人,雖生在這樣的家裡,有這般的爹爹,被許下這樣的婚事,但她遇見了貴人。

  在那樣的時候,遇見了那樣的人。

  安若晨想起母親年少青春年華時遇見了父親,從此一生鬱結,匆匆結束。而她遠走他方,還不知會如何。她在母親墳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安若晨回到家裡,正遇到安若希帶著安若芳從花園裡採花歸來,兩人手上各捧著一大束,笑容滿面。安若芳看到大姐,忙奔過來給安若晨分了好幾枝。安若希臉色有些不好看。三個人一起往回走的時候,安若芳手上的花沒捧住,掉了幾枝,她蹲下撿,落了後。

  安若希回首看了看,小聲嘲諷:「也是個養不熟的,吃的玩的都是我帶著,她卻是一直惦記著大姐。」

  安若晨沒吭聲,心裡卻是贊二妹這「也」字用得好,大家都親姐妹,吃的玩的誰也不欠誰,她怎麼不看看自己是不是也養不熟,光知道說別人了。況且,她才討好四妹幾天啊,話說得跟她把四妹帶大了似的。

  安若晨雖未言語,但安若希卻覺得大姐似在諷刺她,不由瞪了大姐兩眼。安若晨仍是不理她,心裡卻琢磨著,二妹突然對四妹頗頗示好,是何故?是否爹爹給四妹訂下了一門好親,二妹知道了,打算好好巴結四妹幾年,等四妹出嫁之後,回頭能幫襯於她?

  安若晨有些不安,眼看著安若芳已經撿好了笑著朝她們走過來,知曉此時並不是試探的好時機。她猶豫著在她走之前要不要先打探清楚。可是打探了又能如何,她改變不了什麼,徒增牽掛罷了。

  安若晨決定不問了。她對兩個妹妹笑笑,剛要說「走吧,回去找個花瓶」,卻聽得不遠處院子裡有女子悽厲哭喊求救之聲。

  第17章

  安若晨驚得一震,下意識丟了花枝朝那院子奔去。奔到近旁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弟安榮貴的院子。院門處,有小廝立在門口把守,其對院裡的慘烈叫聲竟似聽不到,只警惕地看著安若晨。

  安若晨頓然明白了,連退三步,心裡又怒又痛。

  「大姐。」安若芳也到了,見此情形嚇得一把抱住安若晨的腰。安若希站在她們身後,臉色慘白。

  院裡頭的小姑娘的呼救哭喊求住手與安榮貴的喝罵張狂得意聲交織成一片。安若晨背脊發冷,僵在當場。安若希過來拉安若芳,安若芳死死抱著安若晨的腰。安若希乾脆召手叫了丫環婆子過來將兩人一起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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