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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低燒,也說明他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

  小喬站了起來:“你人還燒著!軍醫在哪裡,是怎麼說的?”

  魏劭反手一把握住了她的那隻手,將她拽回到了身邊:“我已經好多了。真的無大礙了。再養個幾天就好。你莫擔心。”

  小喬聽他說話聲終於恢復了力氣,目光也不似剛開始睜開時候那麼渙散了,再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仿佛確實又沒剛才那麼熱了,遲疑了下,才道:“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及早的說。”

  魏劭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乖乖地點頭:“我知道。”

  小喬朝他一笑:“我來的匆忙,也沒收拾什麼帶過來。你這會兒也不能亂吃補品。春娘從家裡出來時候,收了些頂好的荔枝果脯在身邊。我便帶了些來。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煮一碗甜湯做點心。”

  魏劭抓著她手不放:“我不餓。”

  “那就明天煮給你吃。”

  “好。”

  兩人便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她的的手被他握著,相互對望,沉默了下來。

  如今入春三月了,近四月,天氣漸漸地暖了起來。小喬的手被他握了片刻,便感到他的手心裡汗津津的,於是湊過去,鼻子聞了聞他的衣襟:“你幾天沒擦身了?可要我幫你擦了換身衣服?睡下去也舒服點。”

  魏劭行軍打仗,若是不便,十天半月不洗澡也是家常便飯。但這裡的軍營靠著西河駐紮,取水方便,魏劭也不是不能動,昨晚自己已經洗過一次澡了。

  但她此刻卻柔情似水說要幫他擦身,豈有拒絕的道理?

  “好。”他便說道,“我躺了好些天,已經幾天沒洗了,自己聞著都臭了。”

  小喬可愛地皺了皺鼻,表示嫌棄。隨即脫開他的手,起身到帳外,喚人打水過來。

  魏劭目光凝視著她的背影,跟著她一直在動。

  賈偲方才將她隨身箱籠從馬車裡抬了進來,已經擱在帳外。此刻隨送來的水,一道抬了進來。

  箱裡除了她自己的換洗衣物和另些雜物,也有她帶來的魏劭的一些衣物。

  小喬扶著魏劭坐了起來,幫他脫衣服。除去內衫的時候,看到他受傷胳膊上沾過毒液的那片皮肉被挖去後留下的痕跡,雖然已經開始消腫結疤,但依然觸目驚心。

  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可以想像當時是有多疼。

  小喬感到自己仿佛都在肉痛了。

  “還疼嗎?”

  她擰了自己帶過來的柔軟的面巾,替他擦著這邊胳膊的時候,問道。

  “還是有些疼。”

  魏劭這麼說,也不是睜眼說瞎話。

  要是一個巴掌拍上去,確實還疼。

  小喬微微蹙著眉,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幫他擦完了胳膊。也擦過了上身。然後換了一盆清水和面巾,下水後遞給他,瞄了一眼他下頭,示意他自己動手。

  魏劭攤著兩隻手,殘了似地一動不動,眼睛看著她。

  “你自己擦。還有一隻手不是好的麼?”

  小喬微微側過了身。

  兩人雖然相處已經一年多了。但直到現在,每次還沒被他帶的進入那種狀態之前,小喬其實還是有點羞於在他面前赤身露體,更不好意思平白無故地仔細看他那裡。

  不像他,大喇喇地毫不知羞。

  魏劭正在期待著,發現她居然和平常一樣,到了關鍵地方就撂挑子要他自己來……

  過了一會兒,小喬聽到他嘆了一口氣,懶洋洋地道:“好了。”便轉身伸手去接,不想他把毛巾往水裡一丟,也不管潑喇的一聲,濺出一地的水,順勢握住了她的那隻小手,拉了她一下,她便跌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小喬一怔,仰臉望他,一張臉便被他的手捧住。

  他親她的嘴,熟練地壓她在了那張有點嫌窄的行軍床上。

  小喬有些不帶防備,起先象徵性地在他身下扭了幾下,表示不好,但很快,就乖乖地張嘴讓他親了。

  兩人親的濕噠噠的。過了一會兒,他抓了她的一隻手,牽著就往他下頭那裡按。小喬這才醒悟過來,急忙拒絕:“你傷還沒好,不行。”

  魏劭情動的厲害,氣喘的咻咻:“我好了。”

  “我知道你沒好!”

  “我真的好了!”

  “別騙我!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小喬用力抽回了自己的那隻手。

  魏劭停了下來。

  小喬見他不動了,情緒有些低落似的,想到自己剛才語氣仿佛重了些,又覺於心不忍,便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唇湊到他的耳畔,柔聲地道:“聽話!我是為了你好。這會兒你身體真的吃不消。你再不聽話,我要生氣了。”

  她在哄他了,還叫他聽話,魏劭覺得自己渾身血液激涌,簡直快要不行了,哼哼磨蹭著懷裡的溫香軟玉:“我都聽你的……只是我好難受……不信你摸摸……你讓我放一放,放一放我就好了……保證不做別的……”

  小喬實是為難。

  她來是照顧他身體的。不該順著他胡來。可是見他那張英俊面龐露出難受的近乎痛苦的表情,又實是不忍心。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惹出了他這麼大的消不下去的火。

  猶豫了一會兒,有點不大確定:“那說好了,你放一下就出來……”

  魏劭毫不猶豫地點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好!我就只放一下!”

  ……

  魏劭這個大騙子!她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了他了!

  第二天的五更,外面尚只露出淡淡晨曦,小喬就被營帳外軍營里的第一聲綿長而刺耳的起操犀角號聲給驚醒了,稀里糊塗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魏劭緊緊地擠在身下那張狹窄行軍床的的一側,擠的半邊身子都要掛外面了。

  之所以還撐著沒掉下去,是因為他的那條腿壓在自己的肚子上。壓的她腰酸背痛,簡直像被車輪碾過了一遍又一遍。

  昨晚他根本就不止放了一下,都不知道多少下了,還以病體無力又沒法中途停止的理由,連哄帶騙,最後半強迫地抱她坐在了他的上面……

  這些都罷了,讓小喬想起來覺得心慌氣短的,是她今天該怎麼出去見人?

  她發誓她已經很辛苦地忍著了,儘量不發出半點不和諧的聲,還及時地數次捂住魏劭的嘴,阻攔他發出簡直不堪入耳的擾民聲。但想到這頂用牛皮做出來的大帳的隔音效果,她還是覺得心裡發虛。

  唯一能聊以自,慰的,就是昨晚進來時候,她留意到中軍大帳的周圍是空出來的,離的最近的估計是幾個將軍睡的幾頂營帳,也隔了十來丈的距離。

  但願大家睡的熟,沒人豎著耳朵聽……

  小喬咬緊銀牙,要將魏劭那條沉重的腿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忽被一條臂膀伸了過來,摟住了她。兩人貼在了一起。

  魏劭慢慢地睜開眼睛,和她眸光交織。

  朦朧晨曦的一抹微光里,他的眼睛明亮的像墜入了昨夜的兩點星光。

  “你來了,我就好多了。”

  他嘆息了一聲,頭朝她湊了過來,用他新冒出了一層粗硬胡茬的下巴輕輕磨蹭她溫暖的額頭,聲音略略沙啞地道。

  第103章 24

  第二天魏劭成了一隻軟腳蝦。

  早上,公孫羊李崇張儉魏梁幾個人相繼先後來過。

  小喬起先有點抹不開臉,總疑心昨夜的聲音被他們聽入了耳。好在他幾人看著和平常相差無幾:公孫羊面帶笑容,態度親切又不失恭敬。李崇張儉魏梁,與“君侯”魏劭秉承一脈,全是一本正經的嚴肅臉,目不斜視地喚她女君,寒暄了幾句,看起來和平常並無不同。

  小喬方漸漸定下神。

  他們幾人在的時候,魏劭坐的筆直,精神抖擻,談笑風生。

  等幾人一走,他就軟綿綿掛在了小喬的身上,一副縱慾過度腎虛無力的模樣。

  慌的小喬急忙扶他躺了下去。

  一躺下去,魏劭就摟著她不放。

  小喬奮力打掉了他的手,板著臉教訓他,說:“你病體未愈,本要靜養。我過來是為了照顧你早些好起來的。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魏劭昨夜生龍猛虎是真,方才成了軟腳蝦,一半是逗弄她,一半,今天確實也感到有點發虛。

  他自也是極想早些痊癒,何嘗不明白病中不可縱慾的道理?況且公孫羊那晚走之前,大約出於不放心,也極其隱晦地提醒過他一句。

  實在是昨夜乍見她到了,情難自禁,控制不住罷了。此刻被她板著臉教訓,非但不惱,反而渾身舒坦無比。只是又恐真的會惹惱了她,便也不再逗她,點頭答應。

  他終於老實了些,小喬見他兩個眼眶發黑,又心疼起他昨晚吃力,更加用心服侍。

  接下來的數日裡,魏劭或閒讀兵書,或躺著休養,看她在旁紅袖添香,遞水餵藥,心裡忽然覺得倘得她一直這樣的陪伴,便是什麼都不做,時光也是很好很好。

  他年輕強壯,定時服藥,克制了沒再行房,加上心情愉快,再休養了幾天,身體便漸漸好了起來。

  畢竟這裡是軍營。魏劭差不多痊癒,小喬也不方便再留下,恰好這日,流星快馬又報,馮招兵馬有所異動,集結似往西河而來。

  軍營里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當日,魏劭親自送小喬出了軍營,一直送她出去將近百里,小喬再三叫他止步,魏劭方停馬於路邊,目送她馬車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掉頭疾馳而返。

  小喬在賈偲護送下順利回到晉陽。

  晉陽城裡依舊祥和。街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絲毫不覺半分前方西河郡戰雲密布的陰影。

  但賈偲卻不敢有半分鬆懈。奉魏劭的命專職保護女君安全。將五百士兵布於衙署四周,分班巡邏上崗,戒衛森嚴,晝夜如一。

  因路上辛苦,當晚小喬早早地歇了下去。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來。起身後不久,管事便來稟,說外頭來了一個人,自稱是那日那個在集市上被小喬買去的羌人少年的族人,前來求見,想領他回去。

  小喬有些驚訝。想了下,叫管事讓進來,等在外堂,又吩咐人去將那個名叫爰的羌人少年叫來。

  爰很快被帶到了小喬的面前。

  他的傷已經複合如初。這些天,管事見女君對這少年似乎頗是照顧,便也沒安排他做什麼事。

  爰恭恭敬敬地向小喬行禮。

  小喬微笑道:“方才管事說,外頭來了個你的族人,想帶你走。我領你去看看,你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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