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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為什麼要誣陷明見素?這不是自毀長城讓魔族得意嗎?」
「不要忘了千年前的劫難。」膽子大的仙人留言道。
天淵畢竟是有前科的,丹穴山跟他聯合打壓明見素、鳳池月,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新丹穴山中,朱雀、畢方、鴻鵠一眾看著這「飛來橫禍」,氣憤不已。
他們在混沌鏡上回復,可以往跟明見素她們做對的次數多了,又有朱雀長老勾結魔族這麼個舊事在,非但沒有洗清身上的嫌疑,反而讓人懷疑,真正勾結魔族的是朱雀他們。
祝完一直在玩混沌鏡,覷准了時機讓人放言,說長離其實早在魔淵當上了魔尊座下大將。
一時間,混沌鏡中亂象紛紛。
新丹穴山中的羽族大怒,大罵胡亂宣揚消息的人心太髒。
祝完的臉皮厚得堪比城牆了,對待敵人講究什么正義手段?她掏出了不少丹玉呢,這也是一種戰術。
朱雀、畢方族中的小輩們還有閒暇在混沌鏡中罵戰,那些個曾經歷過千年前一劫的長老們卻是心情沉重。
如果只是混沌鏡上的罵戰還好說,就怕這只是一個先聲,最後引來的是慘烈的紛爭。
「天外天的道友們都靠不住。」
「我族英銳凋零眾多,若明見素她們有心報復,我等該如何?」
「這里畢竟是天庭,雲澤的話不是令劍,她們難道敢直接殺上門來嗎?」
「是啊,她們一旦動手,必定會有天兵來相阻的。」
……
無力的言辭並沒有緩解他們憂心如酲的狀態。
一天後,在一道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明見素、鳳池月用實力證明了她們的確敢打上門來的。
丹穴山一眾連同天淵污衊她們勾結魔族、將她們逼入了絕境中,這是一個多麼合理的誅天旗幟啊?憤而起事,誰要攔她們?
風聲獵獵,雲流縹緲,從明見素二人的衣袍上游過。
明見素看著那群倉促從山中飛掠而出的羽族中,想起的是在鳳池月記憶中見到的那場羽族之戰,昔日庇護的同伴們倒戈相向,七嘴八舌地勸著鳳尊,要她捨身成仁。可憑什麼呢?憑他們人多勢眾嗎?明見素披著眼帘,信手一抬。
劍匣中的不敗應機而動,那宛如交纏樹枝般的劍身浮動著瑩潤的氣息,倒泄出了幽幽的藍光。
「道友這是何意?我等近日未曾外出,更不知混沌鏡上傳言諸事,污衊道友的另有其人。」為首的一隻朱雀朝著明見素行了一禮,擰眉道,他也不知道雲澤為什麼要誣賴丹穴山。
明見素連禮數都懶得周全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山中的一塊石碑上,那裡篆刻著「丹穴山」三個字,她伸手往下一壓,便聽得轟隆一聲炸響,那塊石碑頓時四分五裂。
她在羽族一片譁然聲中抬眸,露出了一抹森森的笑,說:「丹穴山羽族主君鳳池月道侶明見素,為千年之仇,特來取諸君項上人頭!」劍上光滿吞吐,光華濃烈,仿佛深藏著一股恐怖的風暴,在那嘈雜的聲音里,昂揚的劍意化作天地間的清響,漸漸蓋過所有的聲音。
鳳池月睨了明見素一眼,沒有反駁。
第66章
山中的羽族先是畏怖、迷茫, 接著又是驚懼不安。
自鳳尊隕落後,羽族分裂,丹穴山朱雀以諸羽之主自居, 可那也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除了鳳尊,誰能算得上是羽族主君?
明見素這話是什麼意思?
過去零碎的畫面串聯了起來,一個念頭如同電光石火般閃掠而過。他們仗著對鳳尊的了解,認為鳳池月最不可能是鳳尊。她懶惰、好奢華、冷漠、無視丹穴山族地——但要是在那場劫難後心性大變呢?!
鳳池月若是鳳尊,那麼明見素一直以來針對丹穴山的舉措就有了強有力的理由。
她為了鳳尊, 強行推動天羽司變革,她將羽族諸屬掃出丹穴山,她鎮殺羽族中的反抗者不留半點餘地, 她——現在攜帶著復仇之火,要徹底了結當年的那段恩怨了!
朱雀、鴻鵠等族屬的長者猝然間扭頭看鳳池月。
在她的臉上,找不到記憶中的那種皚皚如寒山雪的冷冽, 也沒有中正無邪的端方。她的眉眼間潛藏著濃郁的笑容,明艷張揚得好似千萬樹桃花綻放。但羽族中沒有找到半點親近, 反倒是覺得那道鴻溝越來越深了,根本無法逾越。
在鳳尊放棄了羽族後, 她不會在意羽族的死活,那麼剩下的是一種無情的殺戮。
那立在前方的朱雀臉上各種情緒交織著,扭曲而又詭異,仿佛是畫筆塗上的鬼臉。他勉強地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昔日之事, 早已經辨別個分明, 我等敬主上的大義,我——」那辯解的話語還沒說完, 便聽得一道清越的劍鳴聲,凜冽的劍光摧枯拉朽似的向著前方殺來。
朱雀、鴻鵠他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等死?將法器一祭, 齊心合力地應付起那道凜然的劍芒來了。
明見素看著他們的模樣,心中蘊藏著怒意更是如江潮翻騰,當初他們也是這樣對付鳳尊的,不是嗎?在守衛自己益處時,他們當真有著不同尋常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