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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現在不也是?張口就希望他早點死。她可真敢。再說了,我是說他倆拉拉扯扯不成體統。」
杜如晦點頭:「我明白。二郎可以教喜兒讀書識字,為何不逼她坐姿規矩文雅?因為不重要。喜兒日日土裡來水裡去鑽果園,學那些有什麼用。沒發現喜兒只同二郎拉拉扯扯?」
虞世南仔細想想,喜兒同有為個小崽子鬧著玩也極有分寸。
「二郎教的?」
杜如晦:「二郎定然提過男女授受不親。相公除外。」
來清河村前,虞世南想不明白,沈二郎看上鄭喜兒哪點。剛到清河村,虞世南懷疑二郎之前深中奇毒眼瞎了。毒解了沒和離是他習慣了。
在鍾家呆久了,看著喜兒經常小米粥,老鴨湯,母雞湯,羊肉湯,換著花樣做,只為杜如晦多喝一口,虞世南就對她改觀了。再後來確定東邊那片果林一直是喜兒修修剪剪,親耳聽到村民說她懂嫁接之術,虞世南終於可以理解,二郎為何願意窩在鄉間——鄭喜兒當真是一名奇女子。
虞世南嗤一聲:「難怪喜兒得空就圍著他轉。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么小心眼?」
杜如晦笑:「還不小心眼?」
「也對。不小心眼早把太上皇迎進家了。」
杜如晦還想調侃兩句,又聽到馬蹄聲,他眉頭微皺:「又是誰?這個時節不該這麼熱鬧才是。」朝西邊路口看去,不是馬蹄聲,是驢,騎驢的人也沒朝這邊來,而是往西走五六丈停下。村民從屋裡出來,跟騎驢的人說幾句話,騎驢的人就掉頭回去。杜如晦奇怪,見鍾文長從屋裡出來,「文長,那人做什麼的?」
寧氏才做飯,鍾文長出來拿木柴。
以前村里人窮,弄到木柴就背去城裡賣,村民日常燒麥秸或高粱秸稈。如今跟著喜兒做一次變蛋賺的錢比以前賣幾個月柴多,村民就不再進城賣柴。
鍾文長一邊抽木柴一邊朝西看:「看身形和衣著像屠夫。可能找誰買豬。」
虞世南:「他不怕賣豬的那家把豬餵的飽飽的?」
鍾文長搖頭:「不一樣。這人應該是叫賣豬的那家把豬殺好,他只要肉。」說著想到喜兒愛吃肉,「伯父,您回屋問問喜兒嬸要不要肉?要的話明兒起早點。」
虞世南:「前幾日又是雞又是羊的,哪能天天吃。過幾日再說。」
鍾文長笑:「不用幫喜兒嬸節省。她不止一次說過賺的錢就是留著用的。」
虞世南喜歡吃喜兒做的菜,刀工賣相沒法跟他府里的廚子比,但是香。中秋那日晚上做的紅燒肉,他就著米飯吃大半碗。要不是杜如晦提醒他吃多了睡覺難受,虞世南還能再來半碗米飯和肉。
虞世南猶豫片刻就回屋找喜兒。
喜兒懂城裡那些屠夫,要是買活豬,他們通常一早過來,豬餓了一夜能少四五斤。提前跟村里人說來買豬,十有八/九城裡誰家辦紅白事,突然找屠夫一頭豬或一扇肉。這種事偶爾一次,屠夫不會為了這事把經常找他買肉的熟客晾起來,只能少賺點,請賣豬的人家幫他收拾,他拉到城裡就給買家送去。
如果屠夫想多賺點,就得今兒把豬拉走,比往常早起一個時辰殺豬。其實也只是多賺一套豬下水,四個豬蹄和一個豬頭。這些東西在城裡不值錢,還不如多睡一會,因為殺豬賣豬肉是長年累月的活,身體累垮了反而少賺很多。
喜兒答應虞世南明兒一早過去看看。隨後就問二郎想吃什麼。
虞世南:「紅燒肉!」
喜兒:「您少吃點吧。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
「吃得香睡得香,我能活到九十九。」
喜兒讓他外面歇著去。
虞世南給二郎使個眼色,好好勸勸她。
二郎笑著點點頭,看到鍋冒白煙就不再添火。
翌日清晨,二郎跟喜兒一起去。鍾家人多,喜兒要一個豬頭和一副豬大腸,又買幾根排骨,幾斤五花肉和幾斤裡脊肉。
賣豬肉的屠夫確實幫辦喜事的人家買的,但那家只要一扇豬肉,所以屠夫見喜兒要肉就切給她,畢竟賣給誰不是賣。
村正想想自家上次吃肉還是中秋那日,沒捨得殺雞鴨鵝,只是去田裡抓幾條魚,也要幾斤肉。
家裡孩子年幼得多補補的人家也要幾斤排ⓨⓗ骨,說是燉湯給孩子吃。喜兒說那家人傻。
村民習慣她噎死人不償命,很是好脾氣地問:「我怎麼又傻了?」
「我只聽說過,你吃肉我喝湯。從來沒聽說過你喝湯我吃肉。你猜最早說這句話的人是不想吃肉,還是湯比肉養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要排骨的村民改要肉。
幫著殺豬的老人問:「那你還叫克明多喝湯。」
喜兒:「他沒法吃肉啊。頂的胃難受。」
二郎點頭:「克明只能喝肉粥。喜兒,回家了。」
喜兒掃一眼鄉鄰鄉親:「我傻還是你們傻?」
先前要買排骨的村民失笑:「你聰明。你是咱們村大聰明。」
喜兒勉強滿意:「二郎,今兒給你做個好吃的。」
二郎看看手里的豬肉、肉等物:「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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