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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不想提。他身邊小黃門神色複雜地解釋,清河村確實山清水秀適合養病。然而杜如晦和秦叔寶在沈二郎家中。小黃門見對方一臉茫然,又解釋他就是被陛下當弟弟養的那位秦王府侍衛長。
「玄武門之變」時跟二郎正面碰上的人都被殺了。再後來二郎很是低調,進宮不報姓名只用令牌,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死而復生」。
那人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太上皇身體疲憊導致心情煩躁:「當時沒有七竅流血,他能痊癒有何奇怪?」
那人不禁說:「口服入腹才有可能七竅流血。」
太上皇沒好氣道:「所以呢?不治之症都有可能多活幾年,何況毒在傷口上。」
那人又問:「還去嗎?」
「看到他我應活到七十也只能活到六十五歲。」太上皇道。
太上皇今年正好六十五歲,生辰在冬季。小黃門忍不住說:「他不敢吧?」
「皇帝身邊那些人被他慣的無法無天什麼不敢?」太上皇氣得大步進帳,「明日回京!」
二郎到安陽縣就找趙掌柜借筆墨紙硯給長孫無忌去信,但信封外還有個信封,福滿樓周掌柜收。寫好信,二郎又找趙掌柜借五百錢給郵差,請他辛苦一下,立刻送往下一個驛館。
有錢能使鬼推磨。
翌日中午,長孫無忌拿到信就急急進宮稟明天子。
話又說回來,二郎到村正家就被他拉進堂屋詢問怎麼回事。二郎半真半假說道:「老頭子怕死。」
村正不解其意:「什麼意思?」
「不是要去蜀郡,想在咱們村住幾個月。但他不知道我在這裡。」
村正:「你們,有仇?可是也不像啊。」
「他有三個兒子,以前希望我在他家長子身邊,但長子不成器,分家的時候我選擇了高明的父親,他看我不順眼。克明和伯施都是高明父親朋友。」二郎又補一句,「他家跟我姐夫家差不多。高明曾祖父更看重高明父親。曹氏多麼不待見我姐夫,他就多麼不待見高明一家。」
村正懂了:「他不知道你在此,那也不知道克明在此?」
「他知道克明在此。他認為清河村很大,可以不必跟克明打照面。」
村正氣笑了:「難怪一看到你就要走。那老小子的心胸跟你姐夫他爹有一比。」
二郎撓撓鼻尖轉移話題:「他也有不少好友。以後還有可能有人來。不必同他們周旋,直接叫他們找我。」
村正:「我才沒空跟那些人周旋。難怪頂門立戶的長子不成器。長子是他帶在身邊養的?」
二郎點頭。
村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回家吧。你家好像已經吃飯了。」
鍾家已經吃好飯了。喜兒、杜如晦、虞世南和秦叔寶都在門外樹下等二郎。二郎過去,他們齊齊起身,異口同聲:「走了?」
二郎點頭:「被死而復生的我嚇走了。」
杜如晦放心坐下。
秦叔寶替二郎擔心:「不會秋後算帳吧?」
虞世南:「不會。」往左右看看,只有倆少年——金寶和有為,「有陛下為我們撐腰他不敢。」
有為跑過來:「舅,我聽說村正家來兩輛豪華馬車,誰呀?問舅母舅母叫我問你。」
二郎:「高明祖父。好奇嗎?」
高明和青雀沒少在有為和金寶面前搬弄是非——詆毀祖父。有為搖頭:「我還以為誰呢。走的好。他要是長命百歲,高明父親還不得——」
杜如晦輕咳一聲:「有為,心裡知道就行了。」
有為捂住嘴巴。
虞世南看向金寶:「你呢?」
「你們說話了?」金寶問。
虞世南樂:「好小子,夠機靈!筆墨紙硯拿出來——」
金寶忙說:「我手疼!割豆子割的。小叔,你累不累?」
有為拉著他回屋睡午覺。
若不是為了等二郎,倆小子早進入夢鄉。
若知道來人是高明祖父,他倆才懶得等到現在。
秦叔寶見所有人都不待見太上皇,也不好再說什麼。
虞世南看出秦叔寶有所顧慮:「叔寶,你該靜心養病。陛下不可能讓你在此待太久。」
秦叔寶來前口頭請辭,陛下沒同意。秦叔寶其實也不想回家養老,跟個廢人似的。聞言,秦叔寶擠出一絲笑:「我去給有為和金寶講故事。同他們聊聊我就沒空胡思亂想了。」
喜兒問二郎吃什麼。
二郎:「鍋里還有嗎?」
喜兒給二郎留一點:「該涼了。我去點把火熱一下。」
二郎跟她進去,習慣性拉著她的手腕。虞世南搖頭嘀咕:「跟帶孩子似的,走到哪兒牽到哪兒。成何體統!」
杜如晦好笑,他真是逮著機會就擠兌喜兒,偏偏還說不過她,圖什麼啊。
「很好了。聽子孟說過,喜兒以前傻的厲害。」杜如晦前些日子說話有氣無力,很少同鍾子孟閒聊。前幾日陰天下雨在屋裡出不去,他和虞世南的房間跟鍾子孟的門對門,沈伊人去後面幫小薇帶孩子,虞世南去東屋盯著有為練字,杜如晦便和鍾子孟閒聊,「喜兒如今多數情況下同常人無異是二郎的功勞,真把她當孩子一樣教。」停頓一下緩口氣,「子孟還說以前喜兒什麼都敢幹,傻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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