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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跑過去,攔腰將季欽抱住, 「別走了,快別走了,我告訴你就是。」

  季欽回頭,一撐桌子坐在了花凳,感覺頭暈得很。

  阮清攸嘆了一口氣,從床邊的腳踏上將季欽的皂靴拿過去,輕輕放在季欽的腳邊。

  季欽低頭看了看,剛想彎腰卻發覺頭暈得更厲害,到底也沒穿上,伸腳踩在了靴面上。

  阮清攸看了看,彎下身子,抬手將皂靴套到了季欽腳上, 「這臘月里的天,寒從腳入哪是鬧著玩的。」

  「繼續說,」季欽才不在乎什麼寒從腳入。只一味皺著眉催促。

  阮清攸看著他,無奈說了實話, 「城南崔家,呂管事。」

  「城南崔家,」季欽重複了一遍,問阮清攸:「是你姑母嫁的那一戶?」

  阮清攸聽到季欽這樣問,不免感嘆:金吾衛果然是掌握全大晉所有秘密的地方。

  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個城南崔家,而城南還不曉得有多少崔家,季欽竟然輕易就猜出了到底是哪一戶。

  他輕輕點頭。

  季欽皺眉又問:「我記得你姑母無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對你都十分關照,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府上。你未曾同你姑母提過這事?」

  當年阮家嫡出的小姐嫁到崔家,是十成十的下嫁,又加之手帕交也都嫁到了極好的人家,於夫君仕途很有裨益,在婆家的日子過得一向不錯。

  既她為當家主母,怎會容許一個管事,對自己的侄兒欺負至此。

  阮清攸苦笑一聲,說:「此一時彼一時,阮家獲罪,雖罪不及出嫁女,但姑母的依仗到底是沒了,這呂管事又是崔家極為信重的下人,在府上幾乎是半個主子了。我如何好再拿這事去給姑母添堵呢?」

  聽了這話,季欽一滯,發覺自己這樣簡單的道理,竟然沒有轉換過來,果然是關心則亂。

  他沒再說別的。只說「行,我知道了」。

  阮清攸說:「季欽,呂管事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罪不至死,你能不能……」

  季欽冷笑一聲,反問阮清攸:「那你敢不敢把他當日當時對你做了什麼樣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

  方才阮清攸的「避重就輕」,十有八九就是「偷梁換柱」,這一點,便季欽再是人慌無知,也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阮清攸不說,他也能大概猜到,因為心疼而沒有再逼問而已。

  聽了這般問法,阮清攸看著季欽,沒再作聲。

  當日的事他是記得清清楚楚,但是若告訴了季欽,那呂管事那一條人命能不能夠抵季欽的怒氣,都很難說,他心裡害怕。

  「他傷害你這事,如今已沒了憑據。單憑你一人之言,反會被他反咬一口,說是你空口誣陷。

  金吾衛雖然享有聖人賦予的許多特權,但絕不凌駕於大晉律例之上,呂管事的事情我會親自去查。若他平日裡就作奸犯科,那我一定會將證據原原本本的查出來交給順天府尹,將之繩之於法。

  若他平日裡還算安分守己,那小懲小誡,不至於害他性命。你放心。」

  季欽這人從不管別人信與不信,他也不管坊間將他傳的如何凶神惡煞,閻羅再來,解釋一事他向來不屑。

  之所以同阮清攸解釋這麼多,不過是怕他七想八想,未來再將旅呂管事所有的落罪攬到自己一個人身上。

  這話對於阮清攸來說是個絕頂的好消息,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那就好!季欽,謝謝你。」

  這話聽得季欽一個眯眼,季欽啊季欽,你自己覺得與旁人的關係親近的不得了,還道是兩人之間不需言謝,但你瞧瞧這人說的這是什麼話。

  季欽來了氣,但有了那個真得如同現實一般的夢,他這次不跟以前一樣,拔腿就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人活一世,做什麼要爭那麼多口氣?退一步,如何又行不得了?

  想到這裡,季欽「哼」一聲,反出為進,拉著阮清攸就往床榻邊走, 「用嘴謝?沒有一點誠意。」

  其實季欽早就沒有什麼力氣了,但阮清攸還是差點被帶倒,慌慌張張地問, 「那你要怎麼謝?」

  「我要你用前日裡用過的法子,用方才提到過的法子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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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阮:我那裡……(難言)(羞澀)(抬不起頭)

  小季:我知道!!!!(坦蕩)(純粹)(心痛如絞)

  你知道啥呀你就知道:)

  第35章 親近

  阮清攸慌了,什麼叫「前日裡用到過的法子」?

  二人這時已經一道滾到了床上,季欽雙手扶著阮清攸的肩,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呂管事的事情,容後再談。現在我們首先要解決的事,是你阮清攸同我季欽之間的事情。」

  「我們兩個之間什麼事?」阮清攸雖這樣問,卻心虛得很,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季欽想起那日的乾嘔,在知道了原委之後更加的來氣,又是心疼又是來氣, 「你說什麼事?還能有什麼事?」

  阮清攸心虛地看他一眼,不說話了。

  「你說來說去,不就是還忘不了呂管事當時對你的所作所為,所以在我對你進行了類似或者相同的動作時,才有了乾嘔的反應,對不對?」

  阮清攸低著頭,像是他教的村塾里的小娃子犯錯了一樣,又心虛又委屈。

  「對不對?」季欽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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