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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衣裁的都是素色正紅,但在袖口、領口和下擺上都用絳色、深紅色摻著銀線繡了合|歡、連理和祥雲紋樣。

  這些紋飾穿在身上不打眼,但在燭火的映照下卻能煜煜生輝,精緻典雅也不落俗套。

  靴子都是按著皂靴款式做的,女式的兩雙也是做的高雲頭,金線穿了硨磲、瑪瑙和金銀鈴鐺。

  乞顏部翟王是讓人專程送了大師傅和他的弟子過來量體,衣服製成後顧承宴也就簡單看了看款式、還沒試過,卻不知裡頭還藏了這麼一件肚兜。

  肚兜上的紋飾是傳統的五福蓮,有取義「連生貴子」的美意,裁製衣裳的師傅似乎沒多想,只往好意頭上貼:

  顏色是正紅描金,繡樣是貼繡,領口是如意紋圓領,看著倒是挺……喜慶的。

  就是顧承宴沒想到賽赫敕納一上來就會挑中這麼……這麼刺激的一樣東西。

  因為是貼身穿的小衣,許多精巧心思都可以藏在一針一線的繡活里,領口的系帶也用了紅黑二色拼搭。

  見他半天沒反應,賽赫敕納抿抿嘴,眼睛睜得圓圓的,「怎麼,這個不可以嗎?」

  顧承宴:「……」

  行叭,他勉強相信賽赫敕納不是故意的。

  「……可以,但你要先閉上眼睛。」

  賽赫敕納從善如流,甚至勾了勾顧承宴的腰帶,趁人不注意將那截青色的帶子給抽了下來:

  「喏,烏烏可以像以前一樣蒙住我。」

  哦,還會主動提要求了。

  顧承宴好氣又好笑地睨了小狼一會兒,最終只是將他整個人轉過去背對著他,「行了,這次相信你。」

  ——反正之前綁過了,小狼隨便一下用力都能掙脫開,他這綁了還不如不綁。

  賽赫敕納嗯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顧承宴捏著那件小衣,腦海里只剩下一個穿著青霜山道袍的小人,他道冠整肅、衣衫一絲不苟,手裡拿著柄潔白如洗的拂塵,在重重地敲他腦袋:

  色|欲|薰心!恬不知恥!渾不知羞!

  他掌心滲出一點薄汗,胸膛起伏數次,才好不容易穩住了情緒,面無表情地拿起那件小衣來比劃了一下:

  還好,因為是圓領菱形的緣故,下沿還夠長。

  顧承宴長嘆一口氣,慢騰騰將自己身上不適合穿在這件小衣外面的衣衫除盡,總覺得有種——年豬自己跳下鍋的感覺。

  賽赫敕納背對著,根本不知顧承宴的心思,只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是接連的嘆息。

  「……是很難穿嗎?烏烏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不用!」顧承宴難得脖子一整個紅透,「還沒穿好,你現在不許轉過來。」

  「哦哦,我乖,我不轉過來。」

  橫豎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顧承宴把心一橫,乾脆利落脫個乾淨,然後將一頭墨發順到前面,雙手拉著紅黑色的系帶在頸後打了個結。

  「……好了。」

  賽赫敕納不知顧承宴在身後鼓搗什麼,但這兩個字卻感覺漂亮烏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迅速轉身,還擔心顧承宴是被女式的衣裳勒疼,結果才睜開眼睛,入目的一切就將他定死在原處。

  顧承宴本就侷促,被他這種直勾勾的眼神一看,更是手都不知道要如何放,雙頰也越來越紅:

  「你……」

  「烏、烏烏……」

  兩人同時開口,顧承宴險些咬著舌頭,賽赫敕納口乾舌燥,總覺得他家漂亮烏烏這是要了他的命——

  中、中原的男人,好、好的命。

  新婚之夜,原來是這樣好的東西嗎。

  早知是這樣,他就應該在烏烏被接回來的時候,狠狠辦他個七天七夜的婚典,每天都穿不一樣的!

  顧承宴是有點難以支撐了,掌心的熱汗都快要匯聚成水了,見小狼崽一動不動,乾脆上前一把攥住他領口:

  「你、你還愣著作甚麼?」

  賽赫敕納眨巴眨巴眼,下意識想圈顧承宴的腰,結果這件漂亮的小衣服後面竟然是中空的,他的手一下就被燙著,人都想往後退一步。

  這點動作被顧承宴看在眼裡,他磨了磨牙,跟著就是一口咬住了小狼崽耳廓:

  「不是你,要我穿的麼?現在……又躲什麼躲?」

  賽赫敕納抖了抖,狼後咬狼王耳朵的行為,算是直接激起了他體內那股子野性,藍眼眸也深邃起來。

  「那……」拼著最後一絲理智,賽赫敕納與顧承宴約定,「那說好了,明天烏烏不許怪我。」

  顧承宴點點頭嗯了一聲,但卻在心裡好笑——

  明天?

  瞧小狼崽這「架勢」,他明日必然醒不過來,那到後日再怪,也不算違背今日的約定吧……

  得了顧承宴應允,賽赫敕納當然是不再客氣,只管將炕上的三套衣裳往旁邊一推,緊接著就給顧承宴摁倒。

  兩人廝混數日,對彼此都算熟悉,很快帳中就只剩那些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遠遠避開的聲音。

  王庭巡邏的勇士們是早有準備,一早從隨身的小袋中取出棉花球塞進耳朵,就倒霉住在草坪那邊的小五。

  他是習武之人,五感本就比常人要靈敏些,吃得太飽不能直接睡下,王庭很大他也不好到處遛彎。

  走了兩圈還是覺著撐得慌,便只能接受顧承宴的建議,在那塊草坪上打起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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