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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看著陸承聽那細小的本體,只當他是只修為不淺的蛇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和寶物隱匿了自己的氣息。
聽到陸承聽對他這般不客氣的放話,冷笑一聲:「區區蛇妖,敢於老夫面前出言不遜,找死!」
他說著,卻沒向陸承聽發難,而是卑鄙地將劍捅向了梅思硯。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梅思硯迅速拔出自己的佩劍,做好了反抗的準備,可惜他還未曾來得及出手,陸承聽便化了原形。
巨大的黑龍占滿了整座宅院,龍爪順著那女子眉心便戳了進去,如刀尖插豆腐,沒有絲毫滯澀。
那嚴家主見狀瞳孔一陣收縮,立刻揮劍指向陸承聽,另一隻手掐訣幻化出一隻火凰,直奔陸承聽而去。
可惜,那火凰還未等靠近陸承聽,就被陸承聽周身湧起的磅礴氣浪滅了個一乾二淨。
人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是可以不要臉的。
嚴家主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即跪地,妄圖求饒:「妖王殿......」
可惜話還沒說出口,就當場被陸承聽一爪子捏成了幾段。
趙余被噴了滿臉血霧,沒忍住大喊出聲。
梅思硯三人卻被看不見的屏障所籠罩,乾乾淨淨,毫髮無損。
梅旭看著面前巨大的黑色龍頭,前所未有的強烈壓迫感幾乎令他窒息。
好在陸承聽對嚇唬小孩沒什麼興趣,辦完了事,便迅速消失在幾人面前,化回小蛇,繞在梅思硯手腕上,舔他手腕。
第247章 殊途26
037有些遺憾道:【那蠍子是大補。】
陸承聽卻沒什麼遺憾的:【那種活吞東西的樣子看起來實在不雅。】
楚家徹底恢復了平靜。
成群的烏鴉消失不見,只剩一輪清冷圓月高懸於空中。
趙餘三人僵在原地,看著那紫袍男人碎成幾段的屍身,久久不能回神。
那紫袍男人出手時的利落,幻化出火凰的靈力,已然算得上是頂尖。
卻在那黑龍面前毫無反抗能力,瞬間被捏成碎片。
那等威壓,令人此生難忘。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梅思硯,他一邊沉浸於陸承聽剛剛展現出的殘暴美景,一邊扶起梅旭,強壓著自己跳的飛快的心臟,吞了吞口水道:「回去了。」
今夜發生的事實在超出眾人預料,其餘三人此刻滿腦子都是那頭輕輕一握就將那紫袍男人捏成粉末的巨龍。
那已經不能說是妖了。
妖物化龍,無異於已經成神。
三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梅思硯,神色複雜,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余施了術法,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跟在梅思硯三人身後,向趙家的方向走去。
他們走出老遠,回頭看著楚家那座似是在突然之間破敗起來的宅院,心中一陣唏噓。
黑衣女子眉心的契約印記騙不了人。
誰也沒想到,罪魁禍首竟並非妖物,而是人類自己。
四人沉默,久久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趙余才率先打破了寂靜,對梅思硯道:「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向山中長老匯報。」
無論是楚家滅門的真相,還是梅思硯私自與妖族來往之事,他都不能隱瞞。
梅思硯覺得趙余有些不識好歹了。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沒有豢妖,只是跟妖有所往來,最多不過就是被逐出山門,永世不得再踏進鹿溪山半步罷了。
但他不想給陸承聽惹麻煩。
於是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趙余,直言道:「並非所有妖都會作惡,今日之事你該看得明白,人也不全然就是好東西。」
「趙余兄若是執意忘恩負義,也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趙余知道,梅思硯身後那一尊他萬死也得罪不起的大佛此時就在梅思硯的袖口裡,聽著他們的談話。
但他卻還是咬著牙,倔強道:「我可以不說,你自請離山。」
梅思硯也明白,自己在鹿溪山留不久了,但趙余這恩將仇報的德行實在讓他窩火,他嘴笨,不會吵架,當即舉起劍,對著趙余:
「拔劍。」
趙餘一直是看不起梅思硯的。
哪怕到了現在,他也覺得梅思硯是走上了邪路,攀上了高枝,不知用何種歪門邪道才突然學會了術法。
他也沒客氣,直接拔了劍,先一步揮向梅思硯。
梅思硯在鹿溪山三年,眾人只知曉他術法不行,一竅不通,卻不知他在無數個無眠的夜裡,除了術法,練的,就是這劍道。
他劍法凌厲,乾脆利落,絲毫不讓。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便將劍刃抵在了趙余頸間。
但兵不厭詐,趙余劍術不敵,當即反手凝出風刃襲向了梅思硯。
卻不料梅思硯反應速度極快,一個閃身便從他面前消失不見。
待他回過頭來時,卻被梅思硯抬手間化出的水龍捲了進去。
梅思硯在趙余窒息之前,收回了水龍,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趙余,用劍抵在他胸口。
趙余這才知道,梅思硯是真的今非昔比了。
他閉了閉眼,倔強道:「我趙家只剩我一人,你若不離山,我必會說出你與妖物勾結一事,你殺了我吧。」
「你的妖救了我的命,我還給你便是。」
梅思硯聞言只覺得趙余頑固不化,卻無心再與他爭執,反手將劍收回鞘中,淡淡道:「我會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