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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女子看著趙余漲成豬肝色的臉,指甲開始變長。

  黑色的指甲尖眼看著刺破了趙余頸間的皮膚,她卻猛然變了臉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她偏過頭,看見了自己肩上正立著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蛇,金色的眸子正看著她,向她吐出猩紅的蛇信。

  黑衣女子頭一回感受到來自靈魂和血脈上的威壓。

  她鬆開扼在趙余脖子上的手,迅速後退。

  第246章 殊途25

  黑衣女子試圖將那黑色小蛇從肩膀上甩下去。

  可惜無濟於事。

  很快,那冰涼的黑色小蛇便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纏上了她纖細的脖頸。

  梅思硯見狀,鬆了口氣,一把撈住雙腿忍不住打顫的梅旭,對他道:「別慫,表哥。」

  梅旭掐了梅思硯一把,問他:「怎麼回事兒?」

  梅思硯舔了舔唇角:「沒事兒,自己人。」

  趙余劫後餘生,短暫的缺氧讓他癱坐在地上,艱難地緩過神來,心中驚駭不已。

  他剛才雖被掐住了脖子,但他離得近,看得分明。

  那條讓黑衣女子毫無還手之力的小蛇,正是先前一直盤在梅思硯手腕上的那條。

  此刻聽著梅思硯說出「自己人」三個字,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余看向梅思硯,厲聲質問:「你豢妖?!」

  梅思硯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實事求是道:「非也。」

  趙余不信:「那為何剛剛我們都動彈不得,就偏偏你還能揮劍?」

  梅思硯也不知這其中具體有什麼緣故。

  他只猜測是與自己脈搏間陸承聽那鱗片有關。

  但這件事,他沒什麼好和趙余說的,只蹙眉道:

  「你這話說的,像是在責怪我出手救你。」

  而就在此時,那黑衣女子渾身法力施展不出,整個人動彈不得,跪在地上,額間突然亮起了一枚紅色印記。

  梅旭看著那女子額間的紅印,大驚失色:「這妖才是被人豢養的!」

  那紅色印記亮起,表示那黑衣女子已經法力枯竭,生命垂危。

  不得不向自己的主子發起最後的求救信號,以圖最後一絲生機。

  趙余攥緊了拳頭,看著梅思硯:「豢妖是邪道,天理不容!」

  豢妖確實天理不容,梅思硯不否認,他道:「沒錯。」

  趙余盯著梅思硯,情緒激動道:「身為捉妖師,與妖勾結,尋求妖孽庇佑,同樣令人不齒!」

  這話梅思硯就不愛聽了,瞪向趙余,煩躁道:「閉嘴,妖剛救了你的命。」

  趙余啞然,不吭聲了。

  另一邊,陸承聽纏在那女子頸間,忽緊忽松,一邊吸食著她體內的靈氣,一邊扼制著她的呼吸。

  鈍刀子割肉,為的就是讓那女子向自己的主子求救。

  若是那嚴家主棄車保帥,不敢現身,便也罷了。

  但萬一那嚴家主還算個有情有義的東西,不捨得輕易丟掉這枚棋子,那他就必然會出現。

  如此一來,便可一箭雙鵰,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那黑衣女子在陸承聽的折磨下,跪倒在地,神情痛苦,雙目也開始泛紅,向外凸起。

  而那嚴家主,卻依舊遲遲不見蹤影。

  陸承聽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眼中金光明滅,那女子就被打回了一半原形,雙腿化為帶著尖刺的蠍尾,卻依舊動彈不得,只能蜷縮在地上,戰慄抽搐。

  而那原本堅如鋼鐵的幽黑外殼,也開始迅速化膿,脫落。

  黑衣女子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嘶喊聲,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這是虐殺。

  但此刻梅思硯四人卻都無法對其生出什麼憐憫之心。

  楚家滿門,還有那尚且年幼的孩童何其無辜。

  說白了,這女子也算是死有餘辜。

  四人雖說都覺得心中痛快,但偏見卻始終難消。

  林慧沒忍住道:「無論如何,妖族心性都太過殘忍,還是應當不要將自己與其劃為一類,與之來往過密。」

  梅思硯看了她一眼,只道:「人惡毒起來,可比妖噁心多了。」

  林慧啞然。

  若是換作今日之前,她或許還能反駁一二。

  但這蠍子是有主的,如此作惡,顯然是聽了自己主子的吩咐。

  而這滅門之事,歸根究底,竟是人類的自相殘殺。

  陸承聽將梅思硯四人間的談話聽得分明,卻無意理會,只吊著那蠍子的命,繼續耗著。

  就在他以為今日大概要無功而返之時,一道劍光突然踏月而來,一戴著面具,身著紫袍的男子,劍身一橫,攔在了梅思硯四人身前。

  而那劍尖,好巧不巧,正正對準梅思硯胸口。

  紫袍男子開口:「放了她,否則我殺了這幾個小崽子。」

  梅思硯瞳孔一縮,手已經放在了自己的佩劍之上。

  陸承聽見那姓嚴的敢拿劍在梅思硯面前比比劃劃,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他看著那紫袍男子,口吐人言,語氣不善:「狗東西,把你的劍拿下來。」

  紫袍男子先前收到自己的蠍子發來的求救信號,已經預料到對方不會是什么小角色。

  但因一直未曾感受到妖氣,只猜測是哪位世家大能途經此地多管閒事,又或是鹿溪山長老出了山。

  他堂堂嚴家之主,一生捉妖無數,若論實力,世上有幾人能與之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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