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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只有她一人在自作多情。
傅宴欽睇她一眼,順著她視線在女人的孕肚上停留兩秒,再抬頭時,眸色愈顯深沉。
梯門打開,四人一前一後走進去,陳西瑞刷了電梯卡,挪到最裡面的角落裡站著,木然地一動不動。
電梯勻速上升,到九樓停下,陳西瑞回了神,笑笑說:「麻煩讓讓。」
她插著縫走出電梯,傅宴欽後腳跟出去。
兩梯三戶,陳西瑞租的是正對梯門的小戶型。
她掏鑰匙準備開門,一不留神將包里的身份證掉到了地上,她沒彎身撿,也沒轉身看男人,掌心攏著一串鑰匙,有氣無力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現在已經不想留在附屬醫院了,我也不需要出賣身體求你幫忙。」
傅宴欽彎腰撿起身份證,打開她那垂在腰側的鏈條包,把卡塞進包里,「那天的話,對不起。」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她擰了圈門鎖,開門進屋,轉身關門時,傅宴欽抬手按住門板,低頭凝著她。
熟悉的男性氣息侵襲感官,一點一點勾動荒淫回憶,那些索取無度的日子裡,她就是被他身上的這股氣息強勢吞噬,撩撥欲望。
緘默片刻,陳西瑞推門的力道鬆懈了下來。
這場無聲較量,是她先叫停。
傅宴欽邁步走進來,陳西瑞從玄關柜子里取出一雙鞋套丟給他,一句話沒說,徑直走去廚房擇菜做飯。
傅宴欽打量房子一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女人住的地方,少不了花里胡哨的小裝飾。
他將手裡的黑色購物袋放到沙發上,拿了煙盒和火機走去陽台抽菸,這房子靠在路口,對面是一家燒烤店,大夏天喝啤酒吃燒烤,半夜肯定不得安靜。
傅宴欽手裡捏著煙,沒吸幾口,與其說是菸癮犯了,不如說是打發無聊。
背後是女人進出廚房的動靜,他扭頭望去,陳西瑞已經坐到餐桌上,邊吃飯邊看視頻。
這場景將傅宴欽的思緒拉回到很久以前,她笑嘻嘻地偎著他喝湯,一晚熱湯下肚,鼻尖有薄汗,餘光瞄著周姨,桌底暗流涌動。
飯吃完,陳西瑞拿了睡裙去衛生間洗澡,傅宴欽聽到門從裡面反鎖的聲音。
大約十分鐘後,她濕著頭髮出來,發梢滴水,暈染棉麻布料,本就薄透的睡裙透出大片內里肌膚,她似渾不在意,抱著一堆髒衣服丟進陽台的洗衣機里。
傅宴欽喉頭滾動,嗓音聽似尋常:「幫我看份CT報告。」
陳西瑞彎著腰設置洗衣模式,「有病上醫院。」
「我是認真的,就當提前掛陳主任的專家號。」
「拿來看看。」
走回客廳沙發上坐著,傅宴欽點開相冊里的一張圖,陳西瑞敷衍掃一眼,「沒救了,肺癌晚期,趕緊回家結婚生孩子,給自己留個種。」
「這麼慘。」傅宴欽低笑,「掛號費多少?」
陳西瑞把手機扔還給他,沒吭聲。
「加個好友,我把掛號費轉你。」傅宴欽將自己的二維碼亮到女人眼皮子底下。
陳西瑞掀眸:「你幾個意思啊,跑我這兒來拿錢羞辱人是吧。」
傅宴欽點一點擱在沙發上的購物袋,「上次那條白裙子,你穿很漂亮。」
「我披麻袋都好看,用不著你誇,請走不送。」
陳西瑞拎起購物袋,往他掌心塞,傅宴欽趁機反握住她手,這手還跟以前一樣,柔軟無骨,大夏天也是冰冰涼,女人掙扎兩下,眼珠子瞪過去。
傅宴欽鬆開她手,「我們談談。」
「沒什麼可談的,咱倆以後就當陌生人,誰也別騷擾誰。」
傅宴欽視線下移,目光落在那兩點激凸上,語氣透著三分戲謔:「你在陌生人跟前不穿內衣?」
陳西瑞冷著臉沒搭腔,向前傾了傾身子,從茶几抽屜里拿出指甲剪,咔噠咔噠地剪指甲。
傅宴欽注視她臉,漫長的沉默後,確認女人臉上沒有外傷。
「裙子留著穿吧,你要不喜歡,就拿扔了。」他起身,西褲垂墜無褶,「走了。」
第71章 體驗課
方時序在御瀾會攢了一場私人飯局, 席間請來兩位戲曲學院的女大學生唱評彈,吳儂軟語輕輕吟唱,一把好嗓子像是從江南煙雨里潤出來的。
「二哥, 這兩姑娘唱得怎麼樣?」方時序邀功似的問道。
傅宴欽掃去一眼, 女人懷抱琵琶,身段曼妙嗓音柔媚,正唱到「瞻園裡,堂闊宇深呀」,他半闔眼皮,沒什麼興致,「我就一俗人,聽不懂。」
「這歌叫《秦淮景》, 你就說這吳儂軟語吧, 真就一個字,軟。」
方時序年近三十,典型的二世祖做派, 在他父親公司掛一閒職, 偶爾去露個臉,去年在京郊開了一家馬術俱樂部, 虧了不少錢。最近又迷上崑曲類的評彈, 產生了推廣江南文化的想法,蠢蠢欲動想開一家集繪畫、戲劇和攝影等文化形態為一體的藝術館。
無奈揮霍無度,方董對其施行金錢管控,這會兒手頭有點緊, 就想著拉傅宴欽入伙。
話不投機半句多, 傅宴欽擱下筷子,背靠椅子玩手機。
方時序和他那兩位二代朋友聊了起來, 約著下周去巴哈馬海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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