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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從外頭被輕輕推開,有人在侍應生指引下走了進來,方時序一看,招呼了聲「葉總」。
傅宴欽置若罔聞,目不斜視地滑動手機屏幕,葉父走到他跟前,訕笑著開口:「傅總,我為前兩天的事情,替我太太賠個不是。」
傅宴欽拇指在屏幕上一頓,偏頭看過去,也沒禮節性地站起來,就這麼八風不動地坐著,「一點小事,您何必親自跑一趟。」
葉父強顏歡笑:「我那個老婆平時行事魯莽,稍不如她意,動不動就在家甩臉子砸東西,她就是一更年期潑婦,希望陳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傅宴欽不做聲地笑笑:「我已經回去說過她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怎麼說,葉太太這把歲數都是長輩。」話一頓,深長意味含而不露,「不過女人嘛,心里憋了氣,你總得讓她把這口氣出掉,憋壞了折磨人不算,我還要跟著心疼。」
葉父耷下臉,一個勁兒地賠著笑。
傅宴欽事不關己地瀏覽網頁新聞,冷了對方兩分多鐘,他側著額,略顯詫異地問一句:「葉總,還有事兒?」
「沒有,我……」一把年紀還要給一小輩低聲下氣,葉父拉不下這張老臉。
傅宴欽按黑手機摜到桌上,嘴角帶著薄笑:「要不給您添雙筷子,坐下來吃點兒?」
「不叨擾了,我這就回去了。」
差不多七點半,傅宴欽離開御瀾會,拉門坐進車裡,張淳說:「車外有人等。」
傅宴欽扯開領帶,眸色沉靜:「別管他。」
葉父踟躕不走,傅宴欽降下車窗,看向他。
「我太太現在還在拘留所關著,那事兒確實辦得不地道,換做誰都容忍不了,主要是我那個女兒,她…她捨不得自己媽,這兩天我家裡是雞犬不寧。」
「打人這種事兒可大可小,我要真容忍不了,你太太現在就不是被拘留這麼簡單。」傅宴欽口吻平淡,「回去轉告你女兒,關十天就當給她媽長個教訓,以後打人的時候先掂量掂量自己身份。我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捨不得碰,你太太倒好,一個巴掌就呼上去了。」
他低頭,解著袖口,聲色攝人:「葉總,我已經很克制了。」
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白色賓利「砰」地被甩上車門,葉珂蹬著高跟鞋走過來,「傅宴欽。」
傅宴欽冷眼:「葉小姐,想必我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要是想替你那個媽求情,煩您靠邊站。」
葉珂咬牙忍著屈辱,這男人就是個衣冠禽獸,薄情寡義,心比誰都狠,「我知道我媽媽做得不對,難道你女朋友就沒有錯嗎?她要不說那些難聽的話,我媽媽也不會發那麼大火!」
傅宴欽臉色暗下來,語氣微沉:「她不是那種主動挑釁人的性子,這點我比誰都清楚。」手按上車窗開關,吩咐張淳,「開車,去觀瀾公館。」
張淳連忙啟動車,開往觀瀾公館,這地方傅宴欽每周都要去一次,並不留宿,給魚缸換換水,然後坐一會兒就走。
這行為相當奇怪,起碼張淳覺得不合常理。
自從去年張淳從他爸手裡接過這門「差事」,先前幾次,他一度以為觀瀾公館裡藏了個女人,名不正言不順,只能被養在外頭。
「平時喜歡釣魚嗎?」傅宴欽忽然問道。
張淳回:「還行,我經常跟朋友去泰康水庫釣魚。」
傅宴欽沒說話,似在思索這是個什麼地方,張淳笑著解釋:「開發區那邊,比較偏,我之前住那兒,要是閒著沒事兒,坐河邊能釣一下午。」
「一下午能釣多少?」
「沒仔細數過,十來條肯定有了。」
「看來你很有經驗。」傅宴欽手肘抵著車窗,姿態懶散,「那我問你,魚不咬鉤通常是什麼原因?」
張淳想了想,「可能是天氣原因,如果天冷了,魚肯定就喜歡往深水區里鑽,很少出來覓食,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投的魚餌不夠對味,魚不喜歡吃。」
傅宴欽聞言輕笑:「你是個行家。」
*
某個上班的日子,陳西瑞在跟患者交代病情,三言兩語就把老姐姐給逗笑了,對方問她有沒有對象。
她在「有」和「沒有」之間小小糾結一把,打哈哈道:「有了,是個博士。」
手機這時響起,陳西瑞從兜里掏出來查看來電顯示,是她媽打來的。
她示意老姐姐去找護士安排病床,然後接起電話:「喂,媽。」
林美珍開門見山,直接就在電話里警告她別管陳建橋的破事兒。
陳西瑞內心咯噔一下,以為是她爸出軌了,弱弱問:「什麼事兒啊?」
「你爸是不是買了銀行的信託?我說他怎麼老在我跟前充大款,現在好了,辛苦了大半輩子的錢全沒了!」
「虧了多少?」
按照林美珍的說法,陳建橋自己虧了一百多萬,還有他家親戚投在裡面的錢,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將近七百萬。
現在家裡亂成一鍋粥,親戚不是親戚,快變成討債的仇家了,實在沒辦法,她爸才開口向前妻借錢。
林美珍不打算借他錢,兩人已經離婚多年,她沒有義務替他擦屁股。
陳西瑞心急如焚,請假回了趟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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