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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曉雅,你真棒!」
話雖這麼說,到底底氣不足,甚至還有幾分尷尬。
尷尬什麼呢——普普通通一女學生,坐豪車,配司機,還穿得花枝招展的。
這場景很不社會主義,熟人見了高低得感嘆一句:「社會是大染缸啊!」
「我直接送你去吃飯的地方,傅先生公司里有事兒,可能要晚點到。」老張開口道。
陳西瑞為了緩和氣氛,問了句廢話:「他是工作狂嗎?」
老張發動引擎,平穩地開向匯鴻大道,「算是吧,他平常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公司里,有時候就留那兒過夜了。」
「那好辛苦啊。」陳西瑞眼眸低垂,借著路燈透進來的光輝照起氣墊里自帶的小鏡子,欣賞一番,心情美多了。
老張往後看了一眼,發現這姑娘低眉順眼的,以為她是不自在,主動起了個話頭:「給你換個歌啊?想聽什麼?」
「啊?」陳西瑞啪地合上氣墊蓋,剛還自戀的勁頭瞬間被侷促取代,「不…不用。」
「別緊張,有傅先生在,沒人敢為難你的。」
老張是地道北市人,祖上是皇親國戚,正黃旗那一派,年過五旬,能說會侃,即便是在貴胄府上謀差事,那份天性里的健談也絲毫沒有減退。
汽車到達使館區後,平緩拐進一條清幽窄道,最終停在了一座熟悉的中式建築門口。
陳西瑞記得這地方,就是上次來過的私人會所,她曾發誓除非八抬大轎抬她進來,否則絕不踏入此地。
相隔不過八月,誓言猶如放屁。
門口的保衛認得老張,直接放行,沒一會兒,走出來一位穿西裝的男人,那人對張叔十分恭敬,交談幾句,眼神落在陳西瑞身上,禮數周全地頷首微笑。
「陳小姐,我先走了,完事兒再過來接。」張叔見她站著沒動,「進去吃點東西,傅先生一會兒就到了,他說你朋友也在。」
陳西瑞眸色一亮:「我朋友?是叫艾冉嗎?」
「傅先生沒說。」
「那我就先進去了,叔叔再見,您慢點開車。」
陳西瑞握著鏈條帶,抬頭望向這家私人會所的水墨招牌——「御瀾會」。
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御海觀瀾,人間極樂,這種地方從來都不缺一擲千金的狂歡。
那位男人領著她進來,陳西瑞猜想,他應該是這裡的公關經理。
乘電梯到達三樓,男人在「雅舍」包廂外停下,為她輕輕推開門:「陳小姐,請。」
屋裡飄著幾縷煙霧,場面倒也克制,陳西瑞往前挪了兩小步,目光從一眾人身上掃過。
楚孟瀟打了幾圈牌,已經有些意興闌珊,今天是他攢的局,他是不好提前離席的,這會兒冷不丁看到陳西瑞,依稀有點印象,沖她一招手,笑笑說:「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整間包廂頃刻安靜了下來。
陳西瑞怔然,並不記得眼前這人是誰。
楚孟瀟幫她回憶:「四月份的時候,就在這兒,咱們見過一面。」
陳西瑞沒想起來,靦腆地笑了笑,然後掃視一圈,在一沙發角落裡找著了艾冉,她正陪在一個男人身邊說笑。
那男人看著很是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新潮休閒,單看臉,少年感十足,不過此刻他的手正停在艾冉的胸口,肆無忌憚地玩弄。
艾冉看到她後,失神了片刻,很快這股情緒就被她掩蓋了過去。
陳西瑞沒忍得了,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那男人:「你小時候玩搓泥巴沒玩夠啊?」
方時序被她拍懵了,盯著她打量幾秒,問身旁之人:「這土妞從哪兒冒出來的?」
那人附耳嘀咕了句什麼,方時序嗤地一笑,狠狠擰了一把小艾,小艾吃痛驚叫出聲。
「原來是二哥帶過來的。」方時序鬆開了艾冉,姿態悠閒地敞著雙腿,吊兒郎當道,「你也是電影學院的?那種演丫鬟的專業戶?」
陳西瑞餘光瞥著醉意朦朧的艾冉,兩人有好些日子沒聯繫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小艾給自己灌了杯酒,眼神里清冷不減。
「你們學校的姑娘我認識不少,一個個的看著特別清純,其實私下裡玩得特別開。」方時序擰眉回憶,「上次好像有對姐妹花吧,脫光了衣服跳芭蕾,差點就被玩死了。」
這話是極不尊重女性的,有種人成天泡在溫柔鄉里,連自己親媽都忘了是誰,陳西瑞平時接觸的都是一群學霸理科男,為人處世可能有點軸,但基本的教養還是有的。
她臉色隱隱難看:「冒昧問一句,您是哪個學校的?」
「賓大。」
「美國那個?厲害啊。我正好認識你們學校的一對兄弟花,長得人高馬大的,非常帥氣,不過——」陳西瑞話鋒轉得極快,「中看不中用,活活被人鏟死了。」
方時序:「……」
「去年美國大學生足球聯賽,兄弟花代表你們學校出戰,上場才五分鐘,就被對手一個滑鏟,雙雙嘎在了足球場上,死得特別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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