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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子小而厚重,顯然是特別訂製,已經快置滿了。其中有玉瓶,也有錦袋玉盒,他逐一翻看,有些著實太過希罕,即使方外谷中的醫書也僅記載了形狀,頗是開了一番眼界。

  一枚異形果實,外層似赭色的魚鱗密覆,最頂端是鮮明的碧色,應當是傳說中的碧心蘭;另一枚通體發灰,散著奇異的香氣的塊精應該是幽陀參;盛在一個圓肚玉瓶中的是地脈所凝的佛叩泉,尋常一滴已極為難得,她居然得了近乎一瓶;那塊份量極輕的軟粘huáng膠必是風鎖竺huáng;而長僅一指,通體如玉的藤狀物,大約是漢旌節;加上鶴尾白與錫蘭星葉,這一箱子正是她耗盡心血,用性命搏回來的靈藥。

  白陌看得眼發直,喃喃道,“這些東西她居然肯託過來?當真是信重公子。”

  左卿辭閃了一下眸,無表qíng的闔上了匣蓋。她會將這個送來,大概是前一陣風聲太緊,匿處盡被勘破,她即將遠去尋藥,別無可靠之人相托。

  至於信重,左卿辭淡諷的笑了笑,再是信重,也遠不如一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出來估計很多人會罵,某懺悔一下,孩子沒教好,小左就是一個心狠手黑大魔頭

  別看他現在一副良民狀,實際上殺人如剪糙,比起來阿落才是心地純潔的正道好孩子

  還是儘量不要讓這個大殺器出動了,咳咳,難得回頭是岸,就讓他好好泡妞過日子吧

  小劇場:

  薄候:那誰,這貨你們宮出來的,自己收拾

  金虛:擦,忍你很久了啊,又來這一手

  薄候:別BB,就說干不干吧

  金虛摔杯:兩個字,不干!

  薄候摔杯:有種啊,走著瞧!

  ☆、臨時小劇場

  八卦紫將夜行歌、薔薇之名、一寸相思三本書的男女主角召集起來,午後輕鬆訪談如下:

  女方問答:

  1、請用一句話概括自己的心上人。

  迦夜:非常溫柔體貼

  伊蘭:qiáng大又溫暖

  蘇雲落:很迷人,也很善變,不是好人

  2、說說對方做的讓你暖心的事。

  迦夜: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離不棄

  伊蘭:為了我,他甘願捨棄權力

  蘇雲落羞澀:他願意讓我抱,也願意抱我,不嫌髒呢

  某紫默默的淚了:閨女你這是多容易滿足啊,這叫事嗎

  3、初H時的想法?

  迦夜:想償還他的感qíng

  伊蘭:渴望逃避壓抑的現實

  蘇雲落想想:算是——完成交易?

  4、對方H後的反應?

  迦夜:很溫柔

  伊蘭:不說話,但讓人安心

  蘇雲落:他找我要補償,可是最後又沒有要,好奇怪

  左魔頭一口老血哽在胸口。

  5、覺得自己對對方的意義是?

  迦夜:類似執念吧

  伊蘭:兩段生命的彼此見證人

  蘇雲落猶豫:呃,互相暖chuáng的——

  直播中止了,有人bào走了,來人哪開通風口排毒氣叫救護車,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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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方問答:

  1、請用一句話概括自己的心上人。

  謝雲書溫柔:沒有人比她更優秀

  菲戈深qíng:我夢境中的女人

  左卿辭淡淡:蠢透了,不過有時還蠻可愛

  2、說說對方做的讓你暖心的事。

  謝雲書:太多了,說不完

  菲戈:她給了我另一次生命

  左卿辭:一個也想不起來

  某紫拍桌:最後那個差不多一點,阿落送你那麼多東西你丫全忘啦

  左卿辭冷淡的扭過臉:嘖,那一點小驚喜也算?

  3、從認識到H的時間?

  謝雲書微赧:七年

  菲戈驕傲:第五次見面吧

  左卿辭撇嘴:一年多吧,比樓上某個笨蛋稍qiáng點

  雲書的胸口中了一箭:誰和你這個毫無節操的流氓比,你丫有本事不用藥?

  左卿辭剔了剔指尖:切,輸給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很不甘心吧

  4、對方H後的反應?

  謝雲書:從未有過的柔軟害羞

  菲戈:臉紅了,然後在我懷裡安睡

  左卿辭靜默: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某紫竊笑:不就是談到賠償金了嘛,可見技術太差,妹子不中意,你那也叫百人斬叭啦叭啦

  左魔頭忽然微笑,某紫消音了,某紫狗帶了。

  5、覺得自己對對方的意義是?

  謝雲書:她的羈戀

  菲戈:她需要我

  左魔頭陰陰蹙起眉,寒氣聚集中———

  某紫善解人意:扯後腿的?潑涼水的?鬧酸氣的?時不時需要哄一哄的小公主?咳咳,另據場外提示,備選答案還有——pào1友/小護士/保險箱/醫藥代表——嗶——(以下畫面過於血腥bào力,不適合觀眾繼續欣賞)

  ☆、明月夜

  灼人的驕陽直投下來,曬得肌膚火辣辣的痛,長劍遠遠的落在地上,反she出的白光異常刺目。

  這一次門中較技,有多位長老在場評議,也讓同輩師兄師姐稍有顧忌,僅僅是擊飛了她手中的劍。對手已經利落的離場,她低著頭,慢慢拾起劍,耳際的議論又開始湧入。

  “……天資不佳,學了三年依然不成器,不堪造就。”

  “……習劍已晚,又心智愚鈍,難有大成。”

  刺人的議論一句句烙在心上,她聽得麻木,卻無法不去想,昨日才回來的師父是何種神色,在高高的看台上見自己的徒弟這樣無能,會不會覺得恥辱。

  忽然一片衣袖替她遮住了陽光,抬起頭,她看見世上最親近的臉,與平日一般平和隨性,“比完了就好,師父今天弄了只羊,回去烤給你吃。”

  她的心頭忽然就酸了,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跟著師父轉身而去,將練劍場拋在後方。

  一名年長者從高台追下來。“蘇璇,此女畢竟是胡人血脈,根本不具習劍的資質,將來只會辱沒師長,不如另收良材,我那裡有幾個根骨不錯——”

  “多謝長老好意,我懶散無狀,有一個徒弟已是誤人子弟,哪還敢再收其他。”她身畔的人說的很隨意,蘊著不羈的灑落。“她學劍不精,自然是我這師父之過,何況就算不成器又如何,有我在,必會讓她一生不弱於人。”

  最後一句還在耳際回dàng,蘇雲落睜開了眼。

  窄小的木船隨著海波搖晃起伏,她取下覆面的布巾,漫天的雲霞映入眼帘,深藍的大海無邊無際,衣上凝著乾涸的鹽粒,唇舌乾燥如火灼。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裡衣,取出一個層層包裹的水晶匣,裡面一枝赤紅如珊瑚的短藤,滿布奇異的黑色斑紋。

  一切傷痛都被遺忘,她摩挲了許久才小心翼翼放回懷裡,轉為處理腿際的傷。敷帕浸透了滲出的傷液,她揭開看看,又覆了回去,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

  左卿辭給了許多靈效的傷藥,小腿已經褪去了黑紫,不復撕心裂肺的痛楚。

  赤眼明藤在東海的蓬萊閣,那是一座孤島,最大的難處是入島與離島,她已經成功了大半,只需劃至海岸,安全的踏上陸地。茫茫大海上,辨別方向並不容易,好在她有一個出色的助手,灰隼雙翼一展,長唳一聲,從高遠的天穹滑過,她拾起漿,在暮色沉沉的大海上劃開,朝著飛鳥指引的方向駛去。

  漫天的星光熒熒爍爍,一如她心頭溢不盡的歡喜。

  藥已經齊了,她所牽掛的人會再度醒來,執劍君臨天下。

  那枚最璨亮的晨星,將重新回到蒼穹。

  適逢皇后壽辰,宮中設下盛宴於內庭歡慶,同時邀了數百皇親貴戚,重臣親眷。滿宮錦繡鋪陳,雲裳鬢影,笙歌陣陣,更在御花園內設了詩詠台、華燈閣,兼有投壺猜枚等遊樂,處處歡笑人聲。

  左卿辭本不愛這種場合,但這一次也恰逢晴衣生辰,他避過盛宴,到遊園時分才入宮,一襲簡雅的玉色錦衣,引來無數淑媛流連注目。

  “大哥!”一身淺粉宮裝的晴衣似一隻明麗的蝴蝶,相當惹眼,她等得心急,好容易見到翹首以盼的身影,喜出望外又忍不住抱怨,“爹爹不來,二哥近日當值也是忙得緊,我盼了大哥好久,怎麼這時才來。”

  左卿辭但笑不語,遞過盛著生日賀儀的錦盒。

  左晴衣接過,交由侍女捧了下去,引著長兄向略為僻靜的宮池行去,愛嬌的嗔道,“明明在金陵也不來看我,若不是生辰,想見大哥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既逢佳節,宮池畔亦是精心裝飾,絲帛纏枝,絲氈鋪道,池畔的枝椏間還懸了金絲鳥籠,置著畫眉鶯歌,聽取脆聲清啼。

  左卿辭隨著她緩行,“頻繁入宮易落人話柄,你既已安好,我也放心。”

  晴衣十分敏感,“難道大哥以後都不來看我?”

  左卿辭挑開池畔垂落的長枝,讓晴衣行過,“再兩年晴衣就要嫁人了,我也未必會長留金陵。”

  左晴衣一驚,“大哥要去哪裡?”

  左卿辭摘下一枚青葉,抿進唇吹了一個短音,如一聲悠婉的鳥鳴,“去何地我也不知,大約是有好風景之處。”

  左晴衣頓覺惶急,“你離家那麼多年,好容易回來,為何又要走。”

  見妹妹焦然無措,左卿辭輕笑一聲,“又不是永不再見,我終會去探你。”

  左晴衣只恨自己言辭無力,二哥又在值宿,qíng急之下亂不擇言,“大哥不要走,我瞧著沈姐姐很好,你娶了她,在金陵安家可好。”

  左卿辭當她說的孩子話,根本未放在心上。

  左晴衣執著的苦勸,“我說的是真話,淑妃娘娘也覺得沈姐姐相宜,除非大哥另有意中人。”

  一彎上弦月映在湖水中,隨著水波變幻著形影,左卿辭沒有回答,長眸蘊著月色看不分明。明明他是那般溫潤可親,這一刻又異常神秘,左晴衣看不透,禁不住脫口道,“真有這樣一個人?是誰?為何大哥從來不提?”

  幽寂的水面倒映出一顆划過夜空的流星,左卿辭居然給了答案,“她是個傻瓜,心裡有另一個人。”

  左晴衣聽得傻了半晌,瞪著兄長俊逸的臉龐,“還有這樣沒眼睛的女人?她哪裡值得你喜歡?”

  左卿辭莞爾,半晌後淡淡道,“晴衣說的不錯,我也膩了,正好到此為止。”這句話本是隨口而出,卻衍生出一種惡意的快感,仿佛某種糾結的煩亂驀然一空。

  左晴衣鬆了一口氣,然而見他的神色又難解疑惑,試探的勸解,“世上佳人無數,既然大哥已經放下,何不多看看其他。”

  樹下的畫眉聽得人語,揚翅撲動,左卿辭漫然不經心的逗了兩下。

  左晴衣見他並無不快,心氣又定了一些,“沈姐姐美貌溫柔,大哥覺得如何?”

  左卿辭不動聲色,“看來晴衣近日與她往來頗多?”

  左晴衣臉一紅,吱唔了幾句才道,“她時常出入宮中,我見她和氣聰慧又武功高qiáng,做了大嫂正可以保護大哥。”

  左卿辭輕哦了一聲,俊逸的臉漾起一分似笑非笑的諷,“原來我在晴衣心中如此無能,甚至需要妻子傾身相護。”

  話中的嘲弄太過分明,左晴衣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她絞盡腦汁的繞開話題,抬眼瞥見前方一座宮燈高懸的石台,石台上人影交錯,笑語譁然,其中有晴衣交好的女伴,眼尖瞥見,揚帕笑喚。

  依左晴衣的安排,她本是要將兄長引過去,此際反而躊躇起來,一心想問個明白,“大哥為什麼不肯留下,是怕——”

  不等一句說完,兩名女伴已經迎出來,將兄妹二人笑迎至了台上。

  台上有十餘位青年男女,有陌生也有熟悉,左晴衣各自見過,她的禮儀是淑妃教養出來的,一舉一動高雅合度,誰見了都挑不出毛病。

  沈曼青赫然在座,但見她一席曳地月華裙,挽雲鬢束寬袖,被眾人簇擁,落落大方的在台心烹茶。她顯然諳熟茶道,姿態流暢而優美,碾茶、煮水、加入茶末,杓去沫餑;三沸之後復澆,香氣散開,均勻的斟入碗中,碧綠的茶湯色澤賞心,視之心曠神怡。

  “素瓷雪色飄沫香,何似諸仙瓊蕊漿。”一名青年當先品飲,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慕,“今日一品何其有幸,沈小姐烹茶之技可謂爐火純青。”

  沈曼青謙柔的回應,“駱公子過譽了。”

  左晴衣在兄長耳邊介紹,一圈下來左卿辭已瞭然,座中並無皇子皇女,多半是世族公卿子弟,場面也較為隨意。隨著兄妹二人的到來,座中的氣氛不知怎的有微妙的變化,女兒家似乎羞澀起來,比方才更顯文靜端莊。

  唯有沈曼青神色如常,將兩杯茶湯分至二人面前,婉然一笑。

  左卿辭致了謝,接過來不疾不徐的淺啜,偶然回應幾句。

  座中的幾名青年男子也覺出了異樣,發現一眾女子的目光盡投在左卿辭身上,隱生不快,駱公子首先發難,“方才見識了眾位小姐的詩文,也品了沈小姐茶,不知左公子有何才藝,容我們有幸一瞻。”

  另兩名世家青年隨即附和,左卿辭淡淡道,“駱兄抬舉了,左某並無長才。”

  駱公子存心要掃一掃他的顏面,豈肯輕易作罷,“二公子能百步穿楊,左小姐能雙手同書,閣下既為兄長,必是更為不凡,何必過謙。”

  左卿辭第一次聽聞晴衣還有此能,倒是輕訝了一下。

  左晴衣見兄長被人刁難,頓時起了護衛之心,她雖然年少,但出身侯門,又得淑妃疼愛,在宮中也不怯弱,花容一沉剛要開口,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來,奇特的異國腔調傲慢而嬌噥。

  “他長於琴藝,卻只為引誘雲雀而奏,就憑你,也配聽?”

  一個金髮雪膚的麗人悠然而現,冰藍色的美目過處,滿座男人盡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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