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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騎馬、打獵的時候他在學習如何更好的賣出自己。
他們遊船、開宴的時候,他被關在畫舫里,一日一日的生不如死。
荒謬!何其荒謬!
一股徹骨的寒意湧上宣芷與的心頭,她幾近茫然的看向游照儀。
游照儀嘆了口氣,繼續摸了摸她的脊背,說:「所以,這件事還需要殿下的幫忙。」
良久,宣芷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捏緊她的手,眼睛卻在看向阿滿
「你說吧,怎麼做。」
……
游、宋、周三人這次並未親自去探,而是盯著流雲聲,逮住了一個疑似進入畫舫的客人,威逼利誘之下說出了過程。
確認和三年他們去過的那次差不多後,就安排宣芷與和一個周府的小廝演了那場戲,徹底翻出了這樁案子。其實能查到的宋品之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剩下查不到的,以她的官職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查到,於是只能依靠帝姬殿下的幫助。
三年前游照儀、周星潭大鬧一場,不僅帶走了阿滿,還殺了流雲聲十幾個侍從,但流雲聲卻未報官,也根本沒有聲張,其中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秘辛,不言而喻。
在宣芷與裝作不知情的徹查要求下,宋品之立即在明面上接管了這個案子,開始動用京畿衛開始搜查京中各大酒樓或是秦樓楚館。
所能查到的也和流雲聲差不多,大多都是在暗處藏匿,又或是表面上以中衢妓侍掩人耳目,背地裡卻混雜了幾個南羌人。
交不出文書的、非自願的、被拐騙的,中衢風塵之地從上至下遭受了一次嚴查,能送回原地的被送回,不能送回的暫時被安排在官驛,等結案後再做打算。
如此大的動靜之下,不僅街頭巷尾也傳遍了此事,宮中很快也知道了。
此時,查出有暗門生意的酒樓、妓院,其店主已然被提進大理寺審訊,其背後主謀昭然若揭之時,太子宣薦與找上了帝姬。
……
「皇姐,你快讓大理寺停手,這件事不能再查了!」他匆匆而來,第一句話就是讓她停手。
宣芷與佯裝不知,問:「哪件事?」
他語氣惶急,道:「流雲聲,南羌妓子那件事,再查就亂套了!」
宣芷與神色冷漠:「和你有什麼關係?」
宣薦與咬牙,不知道該不該說,半晌只憋出一句:「反正就不能查了,再查會傷到你自己的!」
宣芷與:「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此刻罷手,那些被送至此的妓子怎麼辦?」
宣薦與:「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你就安心做你的帝姬,不要再沾手這些事情。」
聞言,宣芷與笑了笑,說:「去處?什麼去處?你不會不知道姑姑把這等事情管的多嚴吧?如今竟有這麼多人被送至此處為暗娼,這可是上京!天子腳下,不說國泰民安,也不至於內地里如此污糟!」
宣薦與囁喏了一下,說:「父皇不願意你提姑姑,皇姐你還是別提了。」
他一副逆來順受的懦弱之態,讓宣芷與皺起了眉頭,問:「你老實說,這件事真的是你在背後經手的?」
宣薦與頓了頓,捏緊拳頭臉色掙扎,最後還是說:「你別管了,皇姐,我求你了。」
宣芷與:「這件事已然被掀起,現在已經不是我想罷手就罷手的了,街頭巷尾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容、蜓二州有不少官員曾是南羌人,也已經上折請奏,要求給個說法。」
宣薦與聞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皇姐,我知道你對父皇立我為儲君有異議,可是太子又如何,也不過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玩意兒,是個牽線而動的傀儡。」
還沒等宣芷與反應過來,宣薦與已然轉身離去,背影蕭條,透著索然。
……
月上中天,大理寺審訊司依舊一片燈火通明。
宋品之在這已然待了三日,審訊結果已然到手,可是卻完全出乎意料。
她伸手蓋住自己的眼睛,對著暗沉沉的屋頂苦笑了一下。良久,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數本卷宗,向廣邑王府走去。
二人本已就寢,但游照儀聽聞宋品之深夜來訪,曉得有事,忙下床穿衣。
宣峋與也被吵醒,夜半深眠正酣,他有些離不開游照儀,想了想也下床穿衣,準備和她一起去。
宋品之間游照儀攜世子前來見她,反而鬆了口氣,正好,她此番要見的就是世子,就是皇親國戚。
宋品之徑直把卷宗遞給游、宣二人,道:「世子也需觀覽。」
宣峋與聞言,心中一震,和游照儀一起打開了卷宗。
數十名酒館老闆、妓院老鴇供認不諱,可是所指認的對象卻不是和太子有關的人,而是宜光帝姬府內的內常侍——裴緒雲。
第44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3)
此論一現, 游照儀和宣峋與都變了臉色。
宣峋與只覺得荒謬透頂,和一臉凝重的游照儀對視了一眼。
良久,游照儀才問:「你去尋過裴緒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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